汪狗倏然一声长叹。
过往种种,如同走马看花……
一切都是浮影。
“先生。”
“一席之地嘛…只要你想,终归还是有的。”
“照着这趋势,这夏国,迟早都是新一师的天下。”
“新一师司令方羽,雄才大略,有经天纬地之才!”
“另有浩瀚之胸襟。”
“我听说在他手底下,有不少是我们蝗协军投靠过去的军官,如今甚至都做到了他手底下主战师师长的位置。”
“由此可见,这个方羽从不看出身……”
“若是……”
西装男子赵旭凯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旭凯兄!”
“你在说什么?”
“你难不成想让我去投靠方羽?投靠新一师?”
“新一师之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据我所知,新一师鲜少留有鬼子俘虏,除了一小部分的鬼子俘虏被安排进鬼协军当炮灰之外,基本上没有鬼子俘虏了。”
“新一师针对我们蝗协军固然要宽松一些,但是宽松的对象是那些手上没有沾染同胞之血的蝗协军士兵。”
“至于我们……”
“我们虽然从未出手过……”
“但是我们现下的身份和地位,注定…逃脱不了的。”
“方羽绝无可能放过我!”
“绝不可能。”
汪狗倒是有一些自知之明。
此刻疯狂地摇摆脑袋,坚定道。
“先生。”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就看先生敢不敢搏这一次了。”
“我若是先生,必当以身犯险一次……”
“先生现在完全可以让数十万蝗协军精锐直接转过头去,堵住三十万头鬼子打去路。”
“和新一师的部队,里应外合,将这三十万头鬼子彻底灭杀在南城。”
“如此一来,这对我们来说就是绝佳之机遇。”
“按照我对那位方羽司令的了解,一旦我们参与了灭杀鬼子,他自然不会再针对我们。”
“到时候,我们也等同于就算是保住了一命。”
“先生。”
“你自己也说了,往事不可追。”
“既然往事不可追,那就从现在做点什么吧。”
“为国为民就不说了,曲线救国之战略当下是实现不了了,新一师的存在完全以正道救国,不需要我们了……”
“现在做点什么是为了保命。”
“先生。”
“为了保命…必须得做点什么!”
“必须!”
“是必须!”
几乎每一句话都是从喉咙中叫嚷出来的。
眼眸中,异样精芒跟着闪烁。
所有的思绪在此刻为之发散。
西装男子赵旭凯逐渐清醒。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跟着折腾了,搞这些花里胡哨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
脑子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你也要拥有这玩意儿才行。
可千万不能继续傻下去了。
“杀鬼子……投靠新一师……”
“新一师……方羽……”
“不妥。”
“此事不妥……”
“听说这个方羽快意恩仇……”
“他是不可能放过我的,不可能的。”
“这分明就是在作死。”
“不可以,绝不可以。”
“旭凯兄,你这是要坑死我啊!”
汪狗慌乱如麻。
新一师如日中天。
对于新一师司令方羽,汪狗自然也是有过一些了解的。
平心而论,说这个方羽是夏国的救世主亦不为过。
对百姓,格外慈善。
但是对鬼子,却是狂暴至极……
对它这样的狗腿子…又能有什么好态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先生。”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您现在还不如直接悬梁自尽好了。”
“反正你觉得自己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早死早投胎。”
西装男子赵旭凯皱着眉头,催促道。
快去死吧。
你死了。
我就是这群蝗协军的老大,到时候我带着他们去投降。
你这个家伙挡在前面,犹犹豫豫的,挡着我们的求生路了。
“旭凯兄,何必动怒。”
“你之心意,我不是不明白。”
“撤退肯定要撤退的。”
“但是退往何处,还是有讲究的。”
“我们杀了这个传令的鬼子少将,如果我们现在一股脑地撤退前往魔都的话,鬼子可能也会跟着清查过去。”
“但是现在鬼子是用人之际,大概率也不会对我怎样。”
“如此一来,我还是有机会保命的。”
“不过鬼子眼瞅着就是秋后的蚂蚱了,虽说这一次有大规模援兵前来支援,但是谁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新一师……从头到尾都透着妖孽。”
“我有预感,可能樱花人的援军还没有抵达魔都,夏国境内的樱花人就被新一师杀光了。”
“此路,亦不通。”
“樱花人的这艘船,要沉了。”
“我们不可能跟着一起沉入海底。”
“其实……我们还有一条路。”
“旭凯兄。”
“我们举兵……”
“去山之城……”
“如何?”
汪狗抬起头,面色肃穆道。
“山之城?”
“先生……”
“你脑子确定没事吗?”
“先生,你为何要说这种傻话?”
“先生,你确定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吗?”
“先生,这是要疯吗?”
“先生……”
“山之城的那位长官早在数年之前就和你势同水火。”
“当年争权夺利的时候,可是什么手段都用过。”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76号和他们的军统对峙过多少次?”
“彼此又互相杀戮了多少人?”
“当下彼此之间说是最大的仇敌都不为过……”
“先生……”
“我是在抖机灵吗?”
“先生。”
“我觉得你可以听一下我的建议,如果觉得自己实在无路可走的话,完全可以悬梁自尽,或者直接从南城的城楼上跳下去,好歹还能洗刷一点自己的罪孽。”
西装男子赵旭凯此刻都懒得隐藏自己的心思了。
太蠢了。
没眼看。
“旭凯兄。”
“你终究还是不懂我啊……”
“其实我和山之城那位长官之间,并没有什么生死之仇。”
“至于手下人之间的残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山之城那位长官,我还是清楚的。”
“他这个人,好大喜功,对权柄把控地很厉害,为人却又偏向于算计,但是手段却又不怎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