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圆满有两个人?”
以往风绝羽意识到周仁广要对上官凌云不利,他就琢磨着将天剑山拉拢过来成为上官府最大的靠山,如此天剑山越是强大到周仁广不敢撼动就越好。可是现在情况正好相反。
为了一个还不能肯定是否拥有的宏图,天剑山如今是上官府最大的敌人,老爷子要是交出宏图还好,若是不交,自己要对付的敌人就从徐家、周仁广的基础上,多了一个天剑山。
而天剑山有七大天武……
两名天武圆满,近乎神武境的高手……
一个天,一个地……
风绝羽不把那六百私军放在眼里,但不能不在乎这七大天武境,尤其是那个两个圆满的老怪物,他们是足以左右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棋子。
随便一个天武出来,就能横扫近两百黑甲卫,何况是七名天武。
虽然自己的元气噬可以变身为天武,公羊于的实力也不弱,但毕竟只有两个人啊……
怎么斗?
这个突然冒出来敌人有些异乎寻常的强大……
不仅如此的是,徐家还隐藏着一个素未谋面的“至尊”……
风绝羽瞬间感觉到头大,今日不同往日,他不是那个来去自由、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上官家的命动,还有李义德、李瞳儿都在上官府被软禁着,眼下局势对自己很是不利。
怎么去救人?
似乎看出风绝羽正在想什么,司马如玉恳切的说道:“我知道你的骨子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不会放着上官家不管,有用心一方面,能力又是一方面,不怕告诉你,现如今大内皇庭侍卫长景卓宇就是天剑七老之一,与虹佑庭并称景虹双剑,是天剑山派来保护周仁广的两名天武境高手,你觉得以你只比我强上一丁点的修为能够将人从五百皇庭侍卫和景卓宇的手中把人救出来吗?”
司马如玉说的极是中肯,不过语气中少不了轻蔑的用意,不是她看不起风绝羽,而是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眼下的天南帝都可谓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只麻雀都甭想飞出去,何况救人。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本来还打算到天剑山利用武学世家的地位以丰厚的回报来换取他们出手让周仁广低头的风绝羽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如今能够解决这个麻烦的唯一可能只有上官凌云拿出宏图宝物,前提是他真的有。
并且风绝羽十分明白,以上官老爷子的个性,能让他甘心被软禁起来而不服软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确没有宏图宝物,根本拿不出来;另一个就是此物关系重大,宁可丢了性命,也不愿意交给周仁广。
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三个原因。
既然如此,问题的切入点就要变化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此恩此德,容风某日后再报。”风绝羽抱了抱拳,转身欲走,上官府的一家子人关在府内,多拖上一天就危险一分,现在他没有时间再想别的事。
“你要去哪?”见风绝羽固执的转身离开,司马如玉就知道自己的警告起到了反效果,连忙阻止道:“现在去救人,无异于送死。”
风绝羽原本对司马如玉感觉还不错,至少是一个可以当做朋友的人,但自从听说此次软禁上官凌云的始作俑者是天剑山,他马上对司马如玉的看法大打了折扣。
“不劳司马小姐关心,风某自有办法。”说着,风绝羽转身迈了三步,突然停下说道:“如果司马小姐还念在与若梦妹妹的姐妹之情,请忘记今日见过风某。”
“我……”
司马如玉还待说什么,风绝羽却已经消失在树林里,只留下司马如玉恨的直咬银牙:这个木头疙瘩,怎么就说不通呢。
气愤风绝羽的充耳不闻,司马如玉站在树林里不由得心急如梦,少顷后方才跺了跺脚,恨道:“爱死就去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
竖日一早,文承街一号张府外多了一个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此人正是乔装而来的风绝羽,到了门外,风绝羽上前向府卫说道:“请兄台通传一声,昔日奕友求见张大人……”
那府卫皱眉打量了风绝羽一番,未起疑心,毕竟张长龄的棋友遍布全国,指不定这是哪来找张大人对奕的,那人称了一声“先生稍等”,然后跑进去通传了。
片刻之后,张长龄身边的贴身侍卫秦岭走了出来,看见风绝羽蹙眉打量片刻,问道:“张大人近日身体抱恙,不知先生有何贵干?”
风绝羽默默抬起头,一双闪烁着锐气的眸子盯上了秦岭,道:“在下有要事求见张大人。”
只说了一句,那秦岭的面色赫然一变,凝重的沉默了片刻道:“先生请随我来。”
跟着秦岭步入府宅,风绝羽突然发现张长龄府邸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往那些来往的仆役虽然中规中矩但一直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可是这次不一样,匆忙行走在府内的婢女仆人个个紧皱眉头、少言寡语。
领路的秦岭也是满脸的凝重,并不多言,将他带到了张长龄的书房里。
站在门外,秦岭上前扣门:“大人,你很想见的人来了。”
“咚!”
房中笔筒落在地板上的声响传出后停顿三息,张长龄的声音方才响了起来:“快让他进来。”
风绝羽闻声皱了皱眉头,以往这老头中气十足,今天的嗓音却是沙哑至极,以医术中望、闻、问、切的闻字来分辨,竟然是病入膏肓……
推门走了进去,秦岭在外面将房门带上,风绝羽这才看见几个不见,张长龄眉梢灰淡、两鬓斑白,竟是老了十年有余。
同样看见推门而入的风绝羽,张长龄饱含沧桑的双眼中重新涣发出锐利的光华:“风绝羽?”
“嗯。”风绝羽默默的点了点头,上前站定,摘下了脸上的伪装,那两撇小胡子,露出俊俏的面孔。
“你不该回来。”隔着桌子看了风绝羽一会儿,张长龄说出了跟司马如玉同样的话,可见天南帝都的景况不容乐观。
大刀金刀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风绝羽语气低沉的哼了一声:“这话我听过了,张大人,在下此来只为了一问题,老爷子府上的罪名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风绝羽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这也正是他此来唯一的目的。
跟天剑山周旋,风绝羽自问还没有足以撼动其武学世家的力量,而向来以超然物外、不问世事彪炳自己的天剑山没有任何权力干预国家的朝政,即使天南周仁广都需要依仗他们也不能。所以,风绝羽打算第一个张长龄入手。
如果张长龄可以联合其门下弟子进谏,让周仁广放弃对上官凌云的拿办,这当然是好的,如若不行,也只有硬碰硬了。
虽然风绝羽现在没有任何计划,但人必须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凌云受冤而死。
周仁广、天剑山拿办上官凌云的理由一条条、一状状莫须有的罪名,以此来满足他们妄求宏图至宝的私心,所以他们的理据根本不够充足,只是这一次乃是当朝国主和皇权之上的天剑山联手,即使是莫须有的罪名,只在他们口中说出来也是证据确凿。
这就是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像张长龄这种不畏强权酸儒,就有大闹朝堂的本事,除非周仁广打算做一名昏君,不理文臣上谏,风绝羽无话可说,否则至少可以保证短期内,上官府不会出现任何危机。
现在的情况是皇权与世家的发展达成了一个模糊的混乱,所以任何事都要谋定而动,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血流成河。风绝羽目前是千百方计的寻求各种解决之道,总之不能让上官府出现任何问题。
张长龄自然明白风绝羽意思,不过他还是问道:“我想问你,上官凌云到底有没有心思颠覆朝政?”
风绝羽嗤的一笑:“这般鬼话,张大人也信,看来小子高估大人的头脑了。”
张长龄老脸一红,叹道:“我也知道上官凌云不可能谋反,但是那账薄却是十足的证据。”
“账薄?是青候山庄的账薄吗?”风绝羽杀了恨无忌之后,听马承运说过,账薄丢失了,看来到了天南。
张长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询问。
风绝羽直言不讳道:“私军,有,三十重甲、三十侍卫,仅此而已。如果说这些人也能颠覆朝政,我看天南下辖这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足够杀头灭族了。”
这句话无不充斥着浓重的鄙夷和愤慨,哪个世家没有自己的私军,人数只有三十,算得了什么?
张长龄道:“传闻你的前朝余孽。”
风绝羽怒极反笑:“是吗?如果是这样,我倒是真应该感激放出谣言之人,因为至今,风某也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张大人,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张长龄一愕,旋即怒道:“那你说,为什么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居然连开国功臣也要污蔑陷害。”
“私心……”风绝羽断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