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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站董建业把陆飞请到车上递过来两个锦盒。

第一个锦盒里装的是鹧鸪斑建盏,而第二个盒子里装的物件却让陆飞大吃一惊。

“冰裂开片!”

“金丝铁线!”

“攒珠聚球!”

“紫口铁足!”

“我勒个去,北宋哥窑盘!”

没错,盒子里装的竟然是一件哥窑盘。

这个可就太牛逼了。

宋朝五大官窑钧、哥、汝、官、定,哥窑名列其中,在神州陶瓷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论收藏价值,哥窑更是不输给名冠世界的青天汝窑。

这件哥窑盘直径十八公分,底足五公分左右,底足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四个烧支钉的痕迹。

折沿口,平腹,浅圈足,通体施灰青色釉,满布鱼子纹开片,古称之为“百圾碎”,乃宋代哥窑之尚品佳器。

圈足露胎,呈铁锈色,釉肥厚而微露紫口效果。

整体古朴之极,釉色纯若古玉,若配以灯光,仿佛一件古代玉盘,莹莹润润美不胜收。

鉴定哥窑其实很简单,只要四个要领对上号就基本没有问题。

第一,哥窑釉属无光釉,犹如\\\"酥油\\\"般的光泽,色调丰富多彩,有米黄、粉青、奶白诸色,这一点是对的。

第二、\\\"金丝铁线\\\"的纹样,哥窑釉面有网状开片,或重叠犹如冰裂纹,或成细密小开片(\\\"俗成百圾碎\\\"或\\\"龟子纹\\\"),以\\\"金丝铁线\\\"为典型,即较粗琉的黑色裂纹交织着细密的红、黄色裂纹。

明代《格古要论》中有这样的描述:\\\"哥窑纹取冰裂、鳝血为上,梅花片墨纹次之。细碎纹,纹之下也。\\\"

金丝铁线纹也对得上号,这个也没问题。

第三、\\\"攒珠聚球\\\"般的釉中气泡,哥窑器通常釉层很厚。

最厚处甚至与胎的厚度相等,釉内含有气泡,如珠隐现,犹如\\\"聚沫攒珠\\\"般的美韵,这是辨别真假哥窑器的一个传统的方法。

陶瓷界先辈孙瀛洲在其《元明清瓷器的鉴定》一文中说,官、哥釉气泡密集似\\\"攒珠\\\",是指哥窑釉内气泡细密像颗颗小水珠一样,满布在器表上。

官窑瓷器之所以不好仿造,这一点是重中之重。

最后一点,\\\"紫口铁足\\\"的风致,哥窑器坯体大都是紫黑色或棕黄色。

器皿口部口边缘釉薄处由于隐纹露出胎色而呈黄褐色,同时在底足未挂釉处呈现铁黑色。

由此可以概括出故有\\\"紫口铁足\\\"之说,这也是区别真假哥窑器的传统方法之一。

以上这四个特点这只盘子上都对得上号,所以说,这就是一件大开门北宋哥窑盘正品无疑。

但遗憾的是,这件大宝贝同样是残的,同样是兴利局的手法。

找到哥窑盘的瑕疵,陆飞的心都在滴血。

“这两件东西都是哪来的?”陆飞沉着脸问道。

董建业递给陆飞一支烟严肃的说道。

“这两个物件都是天都城香山拍卖行收上来的物件。”

“原计划元旦上拍,咱进行最后审核的时候,被拍卖行的佟秀臣老先生看出了毛病。”

“佟老拿着这两件东西找到孔老总,孔老总让我拿过来给你看,问你能不能看出用的是什么手法。”

陆飞抽了口烟淡淡说道。

“孔老还说什么了?”

“没有,没说别的呀?”董建业不解的说道。

“你着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陆飞你到底想说啥?”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儿奇怪啊?”董建业问道。

陆飞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开始陆飞还自作多情的以为董建业火急火燎的找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呢。

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你笑啥?”

“到底看出来没有?”董建业追问道。

陆飞冷哼道。

“哪有那么快,给我三天时间研究,能不能看出来我也不敢保证。”

“不行,三天太久了。”

“孔老总说了这件事事关重大,搞不好会是神州瓷器收藏界史无前例的灾难。”

陆飞瞪了董建业一眼说道。

“灾不灾难关我屁事?”

“你要是嫌时间长,东西拿走另请高明,小爷我不伺候了。”

“操!”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看看又急眼了。”

“我他妈到底哪招你了,你看看你,一见面就给我甩脸子,好像老子欠你多少钱似的。”

“行,三天就三天,能提前那就最好不过了。”

“到你地盘了,赶紧请老子吃顿火锅解解馋,奔波了一天,都要饿死了。”

陆飞翻了个白眼儿说道。

“想吃火锅自己去,小爷我现在要回家,没时间陪你,小爷我更不欠你的。”

陆飞说着把鹧鸪斑建盏和哥窑盘装进自己的包包,这时陆飞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陆飞原以为汴梁那帮哥们儿找自己算账呢,结果一看来电显示,竟然还是邢舒雅。

“喂,舒雅你怎么知道我......”

“老板吗?”

“你是老板吗?”

“你是不是陆飞,说话呀......”

陆飞话还没说完,电话中传来一个急切的女人声音。

那女人的声音极度的惶恐不安,甚至有几分哽咽,听到这个声音,陆飞的脑袋差点炸开。

“我是陆飞,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

“呜呜.....老板救命啊!”

“我是邢总的助理于晓娟,邢总被人欺负了,老板您快来啊,呜呜......”

“小娟你先别慌,告诉我你们在哪我马上就过去。”陆飞咬着牙说道。

怕什么来什么,这一路上陆飞就心神不宁烦躁不安,果然还是出事了。

陆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鼓起老高,眼中满是杀气,表情狰狞可怖,看的董建业都有些发毛。

“老板,我们在南天大酒店,你快......啊.....臭娘们儿你找死!”

于晓娟说到一半,电话中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于晓娟的惨叫,随后是一个男人的大骂声,最后手机成了忙音。

天南大酒店!

天南大酒店!

陆飞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看窗外,陆飞眼睛就是一亮。

这里是建安路,天南大酒店应该刚刚路过,最多不超过一百米。

“停车!”

“你要干嘛?”

“草泥马,我让你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