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沈陌回着，一边跳上了岸，身上的衣服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干爽了起来。
转而扭头问着，“哥哥怎么进来了？”
他可没发出任何声音叫柳少桦进来，再看柳少桦这担心的神色，似乎很害怕。
沈陌这么问了，柳少桦又多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没事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柳少桦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在沈陌没有喊他的情况下闯进来，是因为他不想让弟弟担心。
毕竟，这里面的东西有些邪门。
一边扬唇摸了摸长高了不少的沈陌的脑袋，接着道。
“走吧，该回去了。”
沈陌见他不想说，也没有非要问上一问的意思，乖巧点头，跟在柳少桦身边就出去了。
蛇妖一族，完成三次蜕皮后的成熟体，幻化为人类的模样时，一个个精致漂亮就不说了。
连身高身材都如出一辙的高挑，换句话来说，成熟体的雌性蛇妖都是御姐，成熟体的雄性蛇妖则都是型男。
例如此时的柳少桦，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九，而沈陌处在生长期，此时才完成第二次蜕皮，看上去就和柳少桦截然不同了。
少年人的气质总是不一样的。
不过，约莫是蛇妖基因作祟，即便只是十二三岁的模样，但沈陌的身高已经直达一米八了。
这个身高，若不是脸瞧着稚嫩，还真让人难以想象，他还处在成长期。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那些人类对蛇妖的觊觎，才会那么深。
沈陌回到了洞穴里，之前沈陌年幼，还能和柳少桦睡在一起，现在就不行了。
好在，这洞穴四通八达，有的是地方睡。
之后，柳少桦问了些话，大都是关心他的意思，还让他先在洞穴里待几日，稳固一下。
沈陌老实点头，等柳少桦离开，他转头就找上了蛇王。
这是沈陌第三次见到蛇王，此时的蛇王气息越发萎靡，算算时间，距离蛇王死，新任蛇王上位，其实还有十年左右。
但对蛇妖来说，十年时间犹如人类认知里的一年一般，短暂极了。
想来，如今的蛇王，也是拖着这副躯体，苟延残喘吧。
沈陌的到来，让蛇王很是意外。
“陌，有什么事情吗？”
蛇王开口，目光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陌，沈陌也任由他打量，一边朝蛇王靠近，找了个位置就坐下。
一点儿恭敬的态度都没有，反而肆意妄为的厉害。
偏偏，这张脸和少年人的气质，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来。
“找你问件事，那个砚潭里面的头骨，是怎么回事？”
沈陌问的随意，蛇王原本有几分涣散的目光却因此又重新凝聚到了沈陌身上。
“你看得到？”
沈陌点头，“嗯。”
不仅看得到，那头骨上的残识还被他拿去喂绿团子了。
蛇王看沈陌没有撒谎的意思，这才恍惚了一下回了句。
“没想到，你和少桦一样，也能发现那东西，那东西其实是……”
蛇王的声音有些低沉，许是带着行将就木的沧桑，竟让这故事也变得格外吸引人了起来。
根据蛇王的描述，那头骨的主人，原本也是某一任蛇王，只是对方不甘心只做一个蛇王。
传闻，世有龙焉，可呼风唤雨，与天地同寿。
再加上总有化龙的传说在，虽然没见过真的，但那一任蛇王性子执拗，认定了一件事就绝对不会更改。
那任蛇王也在漫长的研究之中，发现了蛇妖一族血脉之中的秘密。
原来，如今的蛇妖是由曾经的龙族和蛇诞育的子嗣发展而成。
虽然历经不知道多少年，蛇妖身上的真龙血脉早就稀释的分辨不出了，但那任蛇王并没有就此放弃化龙。
反而丧心病狂的想要将蛇妖一族一网打尽，心里想着，既然一个蛇妖的真龙血脉不足，那如果将所有蛇妖的血脉凝聚在一起呢？
届时，他也能借这份血脉，化龙成功。
那是一段对蛇妖一族来说，格外血腥的记忆，蛇妖尊敬蛇王，听命蛇王，却也因此葬送了性命。
那时，蛇妖族内的蛇妖无一幸免，全部被那一任蛇王杀死放血。
因为时间紧迫，那任蛇王虽然遗憾没有凝聚更多的血脉之力，但也没办法了。
事在妖为，那任蛇王开始炼化那些血脉之力，正在关键时刻，出门在外的蛇妖回到了蛇族。
看到眼前的一切后，浑身沾染着同族血腥气的蛇王便被一刀毙命，头颅也被砍下。
而做完这些的蛇妖也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以后，用蛇王的身躯为死去的族人度化。
又将蛇王的头颅镇压在蛇王宫殿之下，没想却引来了地下水，形成了那样一个“砚潭”。
之后，那人将剩余的蛇妖们叫了回来，重新建立起了新的蛇族。
而蛇王一脉，便都成了那人的子孙后代。
便是那镇压着头骨的砚潭，能让蛇王一脉强大的事，也是从那时流传至今的。
其实，以前的蛇王选拔，都会选拔出资质更好的那一个，并且以能不能看到那个头骨为主。
现任蛇王就是这么被挑选出来的，只是其他蛇妖不清楚这一点而已。
而柳少桦能看到，所以他会是下一任蛇王。
只是蛇王没想到，他这个莫名得来的小儿子竟然也能得到，倒是稀奇。
毕竟，从来没有哪一代蛇王子嗣，能够两个都看见那头骨的。
沈陌听完了整个故事，微微颔首算是了解了，随后朝着蛇王说着。
“我来找你这件事，不要告诉哥哥，今天我们见过面的事情，也不要告诉他。”
“哥哥是下任蛇王，我想，你会做最好的选择的，不是吗？”
说完话，沈陌也不等蛇王回答，就嚣张的离开了。
蛇王望着沈陌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低声笑了起来，满心的满意。
很好，两个孩子关系好就好。
至于什么正确的选择，蛇王倒是觉得沈陌似乎更好。
不过，从他认知里的沈陌的性子来看，就算自己打算让沈陌做蛇王，沈陌都可能直接让位给柳少桦。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算了，就让柳少桦保持以前的一切。
今天的事情，蛇王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还让见过沈陌的蛇妖，都闭口不言。
所以柳少桦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回家看到沈陌化作了原形，正盘成一团呼呼大睡着。
好笑的摇摇头，也不打扰沈陌，而是留下了足够好的食物，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