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你都不知道这几天老宅有多腥风血雨。”
“外公被气到住院突然病重,锦肖他们就跟疯了一样,生怕少拿到一分钱遗产,逮人就咬,老宅里谁都不让进。”
锦雪今天恰好路过这边去医院看外公,见到锦辰不由想要诉苦。
当然诉苦是其次,说正事才是要紧的。
“可是辰哥,属于你……还有二舅和舅妈的那份遗产,你真的甘心就这么送给他们吗?”
锦辰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闹市街道和烟火气让锦雪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全然没有那天晚上在老宅的小心翼翼。
多好的姑娘,进了老宅就跟个进吃人宫里似的。
“那份遗产我留着没用,不过你说得对,不能便宜了锦肖那家神经病。”
锦雪猛点头,“所以辰哥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妈说会联合其他亲人尽量把属于你们的那一份遗产保下来,可能保住多久……那就不一定了。”
“那就给你们。”锦辰替早逝的爹妈做好决定。
代入老爹的角度,如果他不要的话,估计也会给从小扶持长大的妹妹。
“你先回去,我后面会联系你。”
锦雪听到这话还来不及惊讶,又问:“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对,这件事交给我。”锦辰语调沉稳,说出的话也不由自主让人信服,“你让姑姑等我的消息。”
“好吧,我会回去转告妈妈的。”锦雪也没有多问,她从小就佩服这个表哥特立独行,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周围突然吵闹起来,两个人往左边看去,好些人围着蹲下来呼吸不畅的青年,想要上前关心。
“姜岁!”
锦辰惊讶,快步上前朝他走去。
莫名其妙被围着的姜岁快要喘不上来气,蹲下来以为能缓解一下,结果围着的人更多了。
锦辰的声音来得太晚,姜岁满腹委屈和占有欲都快要溢出来,冲破他苦苦维持的乖巧。
但是在这个时刻,又来得格外及时,让姜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姜岁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扑进拉着他起身的锦辰怀里,瘦弱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冰冷额头抵着锁骨,感受到炽热温度。
“好了好了,没事。”锦辰单手拎着菜,抱着姜岁摸了摸后背,带着他往人少的角落里去。
“现在没有人看你,姜岁,不要呼吸得那么快。”
姜岁急促的呼吸在锦辰的引导下逐渐恢复,细密纤长的睫羽轻颤,眸子里染上委屈的光芒,“好慢……想来找你。”
锦雪慢慢走过来,见他们抱在一起满脸惊讶,“辰哥,这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先被姜岁盯过来的眼神吓到,愣是憋了回去。
锦雪莫名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姜岁额头还有些冷汗,墨色的碎发贴在苍白的脸庞,眼眸阴冷望向锦雪时满含警惕眯起,犹如毒蛇吐信。
“她是我的表妹。”锦辰微微放松了拥抱,揽着姜岁的肩膀介绍。
“你好……”姜岁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勾起,声音很轻。
锦雪又打了个寒战。
“你好你好,那什么……辰哥,我就先走了,等你的消息哈。”
她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总觉得辰哥这个朋友很奇怪。
什么消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姜岁肩膀还在细细颤抖着,侧过头靠在锦辰怀里轻声哼哼,“走,求求你……”
锦辰眉梢微皱,以为姜岁实在难受得厉害,搂着他往车里去。
“以后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单独下车。”他说话时摸着姜岁被冷汗浸湿的额发,有些无奈,“何必让自己受罪。”
“……”
姜岁没有说话,贴着锦辰的掌心轻蹭了一下。
打电话有什么用。
姜岁惊觉自己对锦辰的占有欲已经严重至此,他埋在锦辰的肩膀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锦辰掰开他的脑袋,“别乱蹭,小狗啊你。”
姜岁:“……”
他突然沉默下来。
回到车里,姜岁缓慢取下口罩,漾着无辜和讨好的眼神里若隐若现着些许期待,“我很像小狗吗。”
“不像,你比小狗好看多了。”锦辰摸了把他的头发,自觉回答得很不错。
姜岁却觉得有些可惜。
做锦辰的小狗也没有什么不好,还能把人留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莫名察觉到什么的锦辰眼角轻跳,义正严词道:“你什么都不像,就是你自己。”
可别整天想些不能播的。
【诶呀宿主,您被全范围监控了喂。】
零滚滚咂舌,窥探欲好重的主神大人!阔怕。
锦辰又何尝感受不到,只是姜岁现在黑化值太高,愿意看那就让他看呗。
到姜岁家里后帮他做了午饭,顺便探了探口风。
果不其然,姜岁对心理医生和去医院都非常排斥,提及这个话题就会用别的话题转移,要是再追问,就用那双实在可怜的眼神无声拒绝回答。
锦辰拿他没有办法,也只能到时候另外想借口。
锦辰不可能时刻和姜岁待在这里,午饭过后就离开。
但老宅管家开始催促锦辰去医院看看老爷子。
那天晚上锦辰把快要气倒的老爷子莫名治好的场面,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锦老爷子自己也能够感觉到当时的不一般。
现在他的心脏病再发作,连医生都觉得没有办法,于是老爷子再次把希望寄托于锦辰身上,甚至没有想过锦辰会拒绝。
可结果就是锦辰不仅拒绝了去医院见面,还顺带回了趟老宅把爹妈和他的户口全部移走了,正儿八经以后和锦家没有任何关系。
离开老宅的时候,还顺带揍了锦肖一顿。
在医院等待的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气得立刻去见祖宗。
“混账!真是翅膀硬了,觉得老头子我在医院就拿他没有办法!开始无法无天!”
锦老爷子在病床上气得发抖,锦肖捂着被揍到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站在床边。
“可是爷爷,现在辰哥已经和我们家没有关系了,自己也有咖啡馆,恐怕再也不会回来。”
“咖啡馆,哼!他那个破店能开多久?”锦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看了眼锦肖,“你尽管放手去做,他什么时候一无所有了,什么时候就会明白,只有锦家才能带给他一切想要的东西。”
“我明白了,爷爷。”
锦肖阴沉笑了一下,总算可以正大光明让锦辰彻底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