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楚祾又问。
沈衍：“去看那具尸体。”
“看尸体？那不就是你们杀的吗？有什么好看的。”
楚祾不理解。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查另一道伤口。”
锦辰沉声。
“昨晚我只掰断了她的脖子。”
“但今天她腹部出现了另一道伤口，昨晚并没有。”
楚祾了然，“你们觉得，昨晚这人并没有直接死亡，后面还和人产生了冲突。”
“一看便知。”
楚祾还真的有些不适应，锦辰这么正常的样子。
分明他们以前也是认识的。
他问锦辰，“你觉得姜秋会是背叛者吗？”
楚祾知道茶灵组织的四个成员，都是奄奄一息时被锦辰救回来的。
是他给了他们四个第二条生命。
所以他们忠诚。
锦辰敛眸，并没有直接回答。
只给出了一句话。
“眼见不一定为实。”
楚祾没明白什么意思，刚想再问，就见他们两人已经并肩离去。
“眼见不一定为实……”
他呢喃着重复一遍，放眼望去，看到的却只有不远处的沙滩。
最讨厌猜文字游戏了。
楚祾无语。
——
地下室。
平时本来就没什么人进来的地方，今天更是因为有具尸体，而几乎无人踏入。
沈衍进来的刹那，就拨动手表屏蔽了底下的监控。
【0731，替换监控。】
屏蔽太久还是会引起怀疑，锦辰悄摸让0731加强了保障。
【好嘞宿主，对啦，后面有生命体在跟着哦。】
锦辰嗯了一声，已经注意到。
他对前面的沈衍打了个手势。
沈衍眼神微变，望向门口，特意敲动存放尸体的冷冻箱。
果然，跟着的那个人立刻警惕，几秒后就悄悄离开。
锦辰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背影。
“是姜秋……”
他跟过来做什么。
两人对视了眼，还是决定先看尸体。
冷冻箱打开，沈衍利用早就得到的院长权限，解开加固封锁。
已经被冻上薄薄一层白霜的尸体显露出来。
沈衍从口袋里拿出手术刀，划开尸体表面被新覆盖的膜布。
腹部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干净，像是刻意为之。
锦辰按上伤口，边缘有一枚形似盛开花朵的烫痕，眉宇间满是不解。
“怎么又是姜秋。”
茶灵组织每个人的杀人手法都不一样，作为魔术师的姜秋，最出名的杀人手法就是给死者烙印上烟花烫。
沈衍语气冷静，观察了尸体后给出结论。
“这是死后伤，且伤害时间在死后两个小时左右，现在尸僵已经彻底形成。”
那就更奇怪了。
所以姜秋为什么要在尸体死亡后一小时，还要跑过去给她一刀，然后弄出自己独有的标志。
沈衍观察着尸体的脖子，突然发现淤痕位置的奇特。
“阿辰，这拧脖子的手法很独特，你的队友能够认出来是你吗？”
锦辰微惊，昨晚时间紧迫，他又着急把这人杀死，出手时压根就是肌肉记忆。
“是…我的右手曾经因为实验出错受过伤，主力手是左手。”
他低头看了眼两只手，“姜秋能看出来这是我杀的。”
“他是……为了掩盖我的杀人痕迹？”
毕竟这人头发散下来后，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都是腹部伤口，而并非脖子。
沈衍更迷惑了。
他刚想问有没有可能是姜秋恢复记忆，可还没说出口，手表就颤动了一下。
有脉冲信号干扰。
按上锦辰的手，沈衍突然话锋顿转，“我倒觉得不是掩盖杀人痕迹，而是身为背叛者的挑衅。”
锦辰只迷茫了半秒，就接话道：“这个可能性很大。”
【我靠宿主！有人监听啊！吓我一激灵！】
0731表示它正在思考着呢！
他把那层膜重新盖了回去，拍了拍沈衍的手。
“去找姜秋对峙。”
【那人又把监听关了！我追溯到了护工休息室！】
两人极其默契，离开地下室就去找了姜秋。
姜秋正蹲在沙滩上堆城堡。
然后被锦辰提溜着后衣领就往小树林里走。
“哎哟哎哟！呔！何人敢欺负贫道！”
姜秋一个劲想要挣脱，奈何锦辰力气实在太大，愣是半点都没挣脱开。
沈衍打发走想跟上来的护士团。
“有我在，不会出事。”
“好嘞好嘞沈医生！”
护士团继续摸鱼。
树林里，锦辰抓着姜秋就莽了一拳过去。
“你干什么！”姜秋震惊。
“叛徒！”
锦辰气愤怒吼。
“我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回来，你他妈这么报答我的！”
又是一拳过去。
姜秋勉强躲开，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锦辰，“你怀疑我？”
他也不装了。
“你当初口口声声答应我，会一辈子为我卖命，结果就拿着我们辛苦做的东西去给盛纪平！”
锦辰俊颜都憋红了，冲过去使眼神微动，瞥了眼侧后方，打了个手势。
有人在跟踪。
到底是并肩了几年的队友，姜秋几乎是刹那间就明白。
于是震惊转化成愤怒。
也不过多言语，直接对打起来。
沈衍时不时还帮衬几下。
眼见着姜秋快要不敌，锦辰故意漏了个缺口，捂着被打到的心口退后几步。
姜秋借此逃离。
沈衍扶着锦辰，有些担心，这俩人打架真下死手啊。
“怎么样？”
脖子上都有伤痕了。
“没事，待会就好了。”
锦辰搂着他蹭了蹭安抚。
“老婆，你说暗处的人，为什么非要让我们怀疑姜秋。”
两人抱着说悄悄话，暗处跟着的人也已经走了。
“只能是因为…我们最开始怀疑的人就是对的。”
沈衍何其聪明，只几下就想通其中关窍。
锦辰张开手，手心里是姜秋刚才塞给他的纸条。
“盛纪平的人怀疑你和白文冉。”
沈衍轻喃，“怪不得王白和宋黑都去了白文冉那里。”
另一边。
楚祾联系完船夫回来，刚想回医师办公室处理信息，就见上官浩被乔青带走。
现在茶灵组织任何成员，都不能再出意外。
他迅速跟上，隐在门后看。
“你要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花魁公子咬着手怕哭泣。
“奴家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花魁，你绑了我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