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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片静默。

好半晌,宁无恙才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从捧腹变成了用拳头锤着床,直到笑得太用力,拉扯着后背伤口疼,他才渐渐收声。

笑不活了。

他还以为陛下因为不相信宁家,要给宁家上一道枷锁,正准备当个不忠不义的臣子,没想到是他阴谋论了。

也对。

在位的陛下能够安稳的在那个位置上坐四十年,朝中经历两次废太子的党派之争,并且在门阀望族林立之时,还总是见缝插针开设恩科,从寒门与百姓当中选举可用之材。

说明不是短视之人。

甚好。

甚好。

宁无恙笑到直抹眼泪。

可把宁无碍他们吓坏了。

“五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倒是三哥你,郡主说了,事情已经定了,你心里不痛快就骂她两句,就两句,多了就是以下犯上了。”

其实宁无恙觉得周静娴歪打正着,算是合了他的心意。

在他看来,三哥这个时候去北境的话,最多也只能跟在爷爷身边打下手,假如有成就,也会名不正言不顺,被认为是爷孙关系得来的。

虽说三哥不跟在爷爷身边,爷爷可能会欠缺一个信得过的人手。

但他相信,按照陛下的想法,这个位置也不会由三哥来替代,一定会选个陛下信得过的人,既能随时传达旨意,又能监督爷爷与军队。

爷爷这员虎将,手下不缺虎兵,缺的反倒是智囊团式的幕僚先生。

宁无碍见五弟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模样,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不少,他松了口气,对着忐忑不安的周静娴抱拳一拜。

“属下见过上官。”

这番见礼,算是应下了担任周静娴副将之职。

周静娴神情复杂的问:“宁三公子,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我本来就打算,先留在京城发展。”

宁无碍也有他自己的目标。

跟随爷爷去北境,有没有仗打还要两说。

但跟在五弟身边的话,他至少能够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五弟。

十月初十过后,只怕秦时大哥会被陛下召回宫中去,云飞随身跟在五弟身边,而有些不便交予外人做的事,还得由他来做。

况且宁家想要在京城立足,还需要结交他人,五弟平日里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他得替五弟分担这些事。

哪怕。

没有功名,只当五弟与宁家的基石,他也是乐意的。

宁无碍的心思,完全都写在了脸上。

宁无恙对于三哥这样的想法,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易地而处,他也会像三哥做出同样的选择。

“宁三……宁副将,一会儿皇爷爷的任命下来,你就得去做事了,好在现在那些西域才子们,在见识过那只鹅的威力后,都在憋着一股劲学习,不再像以前那样招惹是非,你可以轻闲一些,如果谁惹事,你处理不了,直接差人来找我。”

要不是不合规矩。

周静娴就再把一个龙卫指派给宁无碍用。

宁无碍再次抱拳一拜,应了声“是”,便以准备为由,离开了房间。

宁无恙见他离开时脚步轻快,没有一丝勉强的意思,便将心里想要再请陛下收回旨意,请三哥共赴北境的心思压了下去。

不去北境可能会少份军功。

但留在京城未必不是更好的选择。

北境防的是北狄。

可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南边沿海的倭寇,应该更加值得防范。

也不知道江宴与苏瑞他们预防倭寇来袭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如何。

这种兵防之事,陛下一定是第一时间知晓的,他想过问,只能是借商贸之事。

想到这里,宁无恙双手撑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尽管在常人看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坐的动作,但因为他的后背糊了一层结痂,为了避免牵扯到伤口破裂,只能一点一点地挪着屁股,还不能磨到大腿上的伤。

所以仅仅是坐的动作,就让他额头上蒙了一层热汗。

但。

好歹能坐起来了。

坐在不远处的周静娴见状,急忙站了起来。

“宁先生,你要做何事,我来。”

“不用,我先锻炼一下,习惯了坐就能站起来下床走走,到时候就能接见客人了。”

除了想见沈幼初。

宁无恙也挺想见见陛下的。

关于引雷击中元国师的真相,他还没有与陛下讲明白。

陛下既然能重用爷爷,还想着捎带上三哥,说明对宁家是放心的。

所以,他不能做出让陛下对宁家不放心的举动来。

像引雷术这种被常人视为“神明使者”才能使用的神术,有时候会撼动皇权天授的位置,早日说破,他心里才踏实。

在宁无恙的坚持下。

周静娴没有再出声说要帮忙。

但还是双臂张开着,随时准备扶他一把。

宁无恙利用云息功调整着呼吸,下了床走到桌子边,轻轻坐在椅子上,也不敢靠着椅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温茶。

好茶。

“郡主,明天再换一次方,我应该能见客了,你提前告诉沈府一声。”

“行。”

周静娴猜到他这么着急下床溜达,可能是由于见幼初心切。

如今验证了,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

“郡主这几日照看我也辛苦了,今晚你可以回房去睡了,伤口已经不痒了,涂了药还有些疼。”

“太医说这是正常的,是为了防止留下疤痕,宁先生你只能忍着些了。”

周静娴看了一眼在屋子里趴了几天,便把风沙吹干的皮肤,重新捂得像在金陵时一样白的皮肤,不经意地扫了眼宁先生身上穿的丝薄里衣,视线从胸膛到腹腰,再到……她赶紧缩回目光,想借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低下头看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顿时更加尴尬了。

照看宁先生养伤的时候,还不觉得有问题。

此时见宁先生快好了,她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她是个女的。

宁先生是个男的。

她这般守护,传扬出去,只怕对宁先生的名声不太好。

按照宁先生与幼初当初相处的心态来看,倒不像是在乎名声的人。

可她担心。

“宁先生,要不你亲自写封信给幼初,最好把这几天我只是睡在外间榻上的事写上去,免得她听信外面的传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外面的传言?说来听听。”

宁无恙正好闲得无聊,听到这样的八卦,他当然要八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