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找的诗仙正文第五百一十九章十万两一件你怎么不去抢任凭安雄说得有多激动,宁无恙此刻内心毫无波澜。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硬是从这件琉璃摆件的气泡里,看到了两个字——奸商!
当然了,这个奸商指的不是眼前的安雄,因为安雄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是真心的以为这个琉璃摆件很稀奇,很珍贵。
所以他说的奸商,是供货商。
“宁五公子可是认为十万两一件太贵了?”
安雄笑盈盈地解释着。
“十万两一件摆件确实价格昂贵,可这是保值的玻璃摆件,不论是放在阁架里当摆设,还是放在库房里当作人情往来的豪礼,都能拿得出手的。”
是吗?
宁无恙想象着自己把一尊通体碧绿的玻璃摆件,放到实木柜架上,吸引不少人前来观瞻的景象,实在没绷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一块玻璃摆件竟比真的翡翠还要贵,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面对他突然发笑,安雄与周静娴都有些发蒙。
特别是安雄,一时间分辨不清,宁无恙到底是中意这个摆件还是不中意,只能尽可能地说着它的好处。
“宁五公子,这匹绿麒麟,你别看它周身有气泡,但它有两尺这么大,还能烧制得栩栩如生,是专门先请了楼兰最顶端的画师再制造的模具,全天下就这一份,而且麒麟的寓意很好,宁五公子买了它,这次与西域诸国的比试,一定旗开得胜。”
不得不说,这安宝楼的老板确实有两把刷子。
可宁无恙实在是没那么烧包,会掏十万两银子去买一个玻璃制的摆件。
他朝着左右观望,目光落在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透亮有些棱纹的琉璃碗上面。
“宁五公子好眼光,这碗是一对,这是其中的一只,这对碗安宝楼只有五套,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套了,沈家小姐也有一套……”
“咳!”
宁无恙不得不假咳一声打断了安雄的侃侃而谈。
他原以为这种和他认知里在茶楼泡茶用的差不多的玻璃杯,价格会低廉些。
听到正是周静娴方才说的沈幼初家里的对碗,他就知道自己又看走了眼。
不过,基于此,他倒是了解了楼兰烧制玻璃的工艺顶峰,在他认知的洼地。
“三哥,我屁股又疼起来,好像是刚才下马车的时候抻到了,今日先不逛了,还是打道回府吧。”
宁无恙寻了个借口,快步走到门口,转身对着跟上来的安雄拱手一拜。
“安老板,我改日再来和你讨论买卖玻璃盏的事。”
“好好好……”
安雄还以为这桩生意黄了,宁无恙被十万两一件的摆件吓跑了。
此时听到宁无恙说的这番话,他连忙笑着招呼:“宁五公子慢走,稍后我派人把本店的玻璃盏现货册子送去府上,哪怕公子不便外出,选是哪样,也可以送货上门。”
哦?
这倒和数量超十件,香水送货上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无恙也没拒绝,道了声谢便上了马车。
宁无碍与周静娴都看出来,他只是寻了个借口离开,也并未紧张他的伤情。
只是好奇,他特意走这一遭,却什么也不买,是什么道理。
特别是周静娴,对于他最后与安雄说的话很好奇:“宁先生是没瞧上那几件展品?改日再来的话,我可能没有时间陪同。”
“无防,下次我自己来,我也确实是没瞧上那几件展品,所以下次来,我只谈卖不谈买。”
什么?!
周静娴与宁无碍大吃一惊。
没下马车暴露在人前的秦时,直接惊讶的问道:“宁先生是想做倒卖玻璃盏的生意?”
谁不知道京城做玻璃盏倒卖的最大商户是安皇贵妃的娘家?
宁先生刚来京城,脚跟都没立稳,就要和安皇贵妃抢生意的话,就算抢赢了,到时候陛下也很难帮宁先生。
因为谁的胳膊肘也不可能硬生生地往外拐。
他离开皇宫前,陛下确实已将宠爱与掌管宫事的权力分给了静贵妃一些,但安皇贵妃地位稳定,尤其晋王还是争储一员,更是陛下宠爱过的皇子。
只怕陛下知道这件事,都得认为宁先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我不做倒卖生意,我做供货商。”
宁无恙高深一笑,看呆了车内的众人。
特别是周静娴。
以前的她对这些事不敏感,如今挣了不少钱后,听到“供货商”这三个字,一下子变得机敏起来,身体往宁无恙的地方挪了挪,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宁先生,你真有烧制琉璃的法子?”
“有啊,而且我的法子烧制出来的琉璃,质量还有可能比楼兰琉璃还要强,只是这烧制用的铁器,需要精铁,还得娴郡主去工部帮忙周旋周旋。”
虽说为了提纯青蒿汁,老皇帝亲自下令让周静娴配合他。
但不给老皇帝一点实质性的好处,只怕还要走好几日的流程,他等得,华师的身体等不得。
“娴郡主,劳你去向工部借调精铁的时候,给陛下上封奏折,说明我能烧制琉璃一事,只要琉璃烧制出来,皇家使用琉璃全部按成本价,如何?”
“另外,我宁家卖玻璃只在大兴国内,国外的一切售卖之事,可以由皇家垄断,并且我以宁家全族保证,玻璃所得收益,全部按不避税的税收条令交税,绝不避税。”
宁无恙打着商量。
琉璃这东西楼兰能卖,大兴也能卖。
国内的市场空间很大,国外的同样如此。
可这东西它除了能赚钱,还能让人眼红,假使皇家想要占为己用的话,宁无恙也不可能拼个鱼死网破,所以。
他拿出了他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
老皇帝很可能会讨价还价,但他也有心里的底线。
“宁先生,此事非同小可,你能确保你一定烧制出比楼兰琉璃更好的琉璃吗?”
周静娴再三确认。
等到宁无恙点头称是时,她及时叫停外面的马车,把靠在角落里的矮几搬了过来。
“我先不忙着去工部借调精铁,此事我先禀奏皇爷爷,关于如何分配利益,我真的做不了主,也没办法向宁先生保证,但我能向宁先生保证的是,皇爷爷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坐在旁边的秦时附和着地点了点头。
从平安酒可以让宁家随便酿造就能看出来,陛下并非霸道之人。
可当秦时想到,宁家酿造的平安酒只能喝与送人,不能拿出去变卖,心里又忍不住直打鼓。
万一陛下起了贪心,既想要烧制琉璃的工艺,又想要所有售卖琉璃的利益呢?
秦时顿时觉得,宁先生这件事,做得很唐突,有些着急了。
宁无恙又何尝不知呢。
按照他的设想,是先在比试里获得成功,让名声更上一层楼,才好有资格与老皇帝谈交易。
可华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让他明白,做人总是盯着利益得失也没意思。
有时候为了良心冲动一下,才不至于日后想起抱撼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