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找的诗仙正文第五百零四章幸亏提前想好了对策众人还没呼应。
一匹快马朝他们冲了过来。
明黄色的宫中侍卫服饰十分显眼,让暗中摸刀的众人又缩回了手。
晋王眯着看着疾驰而来的宫中侍卫,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一定是父皇听到消息,知道他要来西夷馆抓细作,特意派人来为他护法,说不定还会给他加派人手!
正想着,宫中侍卫已抵近跟前,大声喊着:“晋王爷,陛下召你即刻入宫!”
“入宫?”
这个传讯,出乎了晋王的意料。
他以为父皇是来助他,为了给他加派人手来的,结果却是召他入宫?
晋王是特意掐着马上要开席的时辰来的,因为这个时候人最多,也是最佳表现的时机。
再加上他刚才已经通知了阿毛,做好准备让细作露出马脚,他才好冲进去。
此时要是去了皇宫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父皇有说是何事吗?本王如今正在抓在逃的一个细作,假如此时离开的话,恐怕那个细作就要跑了。”
晋王不想放弃准备已久的良机。
特别是想到,在进宫前,能够逮到一个细作一起押进宫去,还能顺便给康王穿小鞋,指责康王审查差事做得不严,想想就很痛快。
宫中侍卫看到晋王不想走,人微言轻,他催也催不得,只能重复了一遍圣谕。
“晋王爷,陛下召你即刻入宫。”
生怕晋王再与之周旋,宫中侍卫还特意在“即刻”二字上加深了语气。
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提醒道:“陛下知晓晋王爷在城中捉拿细作一事,还请晋王爷自行判断事情轻重缓急。”
这般提醒之下,晋王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啊。
让他查找细作并逮捕,是父皇特意下的令,怎会不知?
特别是这位宫中侍卫专门提醒,说明父皇找他,确实是有比逮捕细作更紧急、更重要的事。
可最近父皇除了这个差事以外,他根本没有别的差事可做,父皇到底有何要紧事?
他不舍地看了一眼西夷馆的大门,最终还是打马朝着宫中侍卫走去,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后,手下连忙递上一片金叶子。
“请问父皇有何事召本王?”
宫中侍卫只是瞧了一眼那片金叶子,便不着痕迹地推拒回去。
“陛下的事,小的怎敢过问,只知道陛下心情不好,晋王爷还是上些心,抓紧时间去宫里平息圣怒吧。”
说完,宫中侍卫掉头便走。
金叶子根本未收。
原本晋王还有心想要拖延片刻,待抓到细作再去见父皇。
此时见侍卫根本不收他的打点不说,还特意点明了父皇是在动怒的情况下要见自己,心头不由得狂跳几下。
他何时惹了父皇生气?
百思不得其解的晋王只能让手下人先将西夷馆围起来,接着追赶宫中侍卫而去。
御书房中。
周乾已经拍烂了平时喝茶吃零嘴用的矮几,依旧余怒未消。
“逆子!”
“这个逆子!”
砰砰砰!
当晋王赶到御书房,站在殿外,就能够听到里面的怒骂声,将他吓得一个激灵。
逆子?
这是在骂他?!
“我到底怎么惹了父皇生气?”
晋王倒是有心想问领他进来的宫中太监。
可前面领路的太监,就像是看不见他虚心求助的眼神似的,不仅如此,还加快了步伐,让他本来急着起来的心情更加紊乱,脑子也乱糟糟的,更加不明眼前的情况。
就这样,在一连串的“逆子”声中,晋王跟着领路的小太监进了御书房。
“陛下,晋王带到。”
梆!
晋王还没来得及行礼,一块砚台自他脚下砸碎,崩落的碎块弹到他的脚背上,砸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二话不说先跪了下去。
“父皇息怒!”
“息怒?你做的事,哪一桩哪一件能让朕息怒,你自己说说!”
周乾抄起一道奏折,龙行虎步走到晋王面前,劈头盖脸地重重地砸在了晋王的头顶上。
砰!
这一下打得结实。
哪怕奏折是纸做的,但加上封面,质地厚重,也有着半块板的力量。
结实的声音,让旁边的苏培元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更别提挨打的晋王,此时疼得眼眶都飙出了眼泪,却不敢再开口,只能老实巴交地低头挨打,脑子疯狂地转动,想着父皇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生这么大的气,还口口声声喊他逆子。
人在紧急的情况下,可以迸发出无穷的潜力。
晋王一下子便猜到了原因。
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让父皇动怒,并动手打他的事,也只有洛河道的事。
东窗事发了?!
为什么?
洛河道各个驿站都有他的附庸,而且那个龙卫在得知章知达死后,连仵作都没请,驿站的人都说此事风头过去了,他也是打算,等着宁无恙亲自告状时,用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看来不能利用这一点来设计宁无恙,让其不敬皇子,让其地位在父皇心里下降。
他得先优先保住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
“逆子!”
“逆子!”
周乾又用奏折梆梆打了两下。
看着平时遇到不公的事,都会大声反驳的晋王,此时任打任骂,心里明白,信上所言就算没有证据,也绝对与晋王逃不了关系。
“逆子!”
周乾最后一下打完,将在接收到信件后,特意从洛河道上奏的奏折里找到的,那封韩守仁上奏的奏折,也就是他用来击打用的奏折,砸在晋王的怀里。
“来,睁大你的眼睛给朕瞧瞧,这上面写的事,可是你做的?!”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晋王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两句话的含义。
哪怕当初两位太子皇兄被废,由于不是当事人,他都不觉得父皇恐怖。
此时,他却是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惧之心,哪怕提前想好了对策,此时依旧是慌乱地捡起奏折,用颤颤巍巍的双手将奏折翻开。
上面的内容诚如他所想,正是说的宁无恙在洛河道的变故。
好消息是,章知达的事在这封奏折里,所述不说,毕竟这是洛河道刺史所写,主要是汇报管辖境内的大事。
坏消息是,黄南明没有清扫好章知达一事的尾巴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搜捕章知达的时候,被宁无恙告发搜刮过路商队的财物,并且人证物证俱全,已经当场被韩刺史撤了职,不日押送至京城受审。
奏折上没提章知达的死讯。
但晋王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父皇手里捏紧的信封,当看到上面特殊制成的火漆时,心里忍不住想飞到洛河道,去把那些负责此事的人全部拉到黄河去喂鱼。
龙卫的信,已经送达到了父皇的面前。
凑巧加上韩刺史的奏折,父皇一定是怀疑,章知达的死也与他有关系!
天地良心!
他根本不在乎章知达的死活,就算是章知达活着,一个地方小官的侄子,还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大才子说的话,对他能构成什么影响?
“晋王,看完这封奏折,你就没有什么想与朕说的?”
周乾一眼不错地盯着晋王的表情变化。
试图从中判断出幕后主使,到底是不是晋王。
然而早有准备的晋王,此时十分淡定地合上奏折,叹息一声:“父皇,章知达确实是我授意指使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