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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宁无恙受伤一事,大家都知情。

可那晚到底是谁伤的他,沈幼初和季谨,只听赶马的车夫提及,是一位名为三更阁的杀手的头领做的。

事后那个杀手头领还差点拉着宁无恙当垫背,一起葬身火海。

菊香沉默着摇了摇头。

沈幼初眉头微蹙:“这么难查吗?来安县的仵作没有验尸?哪怕是烧过的尸体,从身上穿戴遗留的物品,也应该找到蛛丝马迹。”

沈家的查人渠道,她可以毫不谦虚的说,比大兴的朝廷还要多。

别说烧成焦尸,粉身碎骨沈家也能从骨头缝里看出这是哪里来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能够号令这么多杀手的人,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沈幼初刚想问三更阁的事,想到静娴的双重身份,她看了一眼季谨,欲言又止。

季谨会心一笑,找了个理由离开。

“我去找华大师,他之前占卜错宁公子安危的事,还没告诉他。”

待到季谨走远,沈幼初往菊香身边挪了一步,压低声音。

“不是说那些杀手是三更阁的吗?能不能从三更阁开始查起?”

“小姐,三更阁如今里外都被苏大人的重兵把守,正在挖地三尺的查找线索,而不归三更阁管辖的那些杀手,我派人问过,只是听说此人与叶老大有关系,其他的并不知情。”

菊香生怕小姐着急找到答案,提醒她。

“那些派人问过的杀手,此时已被娴郡主手下的郑管事接管了。”

静娴终于懂得挖墙脚、捡现成的人手了。

沈幼初有种“吾家有女初长心眼”的欣慰感。

这样一来,也不必再去查静娴收编的那些杀手了,郑管事一定提前筛查了一遍。

就凭宁公子对静娴的帮助,她也绝不会任由可能伤害过宁公子的杀手呆在自己手下做事的。

对了。

“那天袭击宁公子他们的杀手里,没留下一个活口吗?”

沈幼初轻磨贝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若是有活口,她一定要撬开对方的嘴问清楚,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去他家祖坟上问候他祖宗。

菊香再次沉默着摇了摇头。

根据那晚参与战斗的当事人的说法,还有官府的反应来看,并没有活口。

“真是奇了,这群人来得也快死得也快,冤找不到头债找不到主,究竟是谁干的?”

沈幼初刚说完,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连忙贴到菊香耳边,低语几句。

“小姐,我这就去查查他在哪里落脚。”

菊香接到新的指令,迅速离开。

若小姐猜测属实,这次周安可要倒大霉了!

……

刚下过雨,来安县北城楼的城墙下,一片泥泞。

一个穿着从村民身上扒下来的灰色补丁粗布麻衣,手脚大部分绑着布条遮盖着烧伤,脸上只露出一只右眼的青年,靠在城墙下,向着过往的货商伸出双手,假装乞讨食物。

此人正是周安身边的哑巴护卫。

前天晚上他独自逃离火海之后,原本是打算回去救主子的,可惜火势太大,就在他等着主子说明身份,回到主子身边继续护卫时。

不料。

宁无恙竟害得主子身死不说,还葬身火海,他也因为一时失察被卷入大火当中,烧成重伤,幸好命大逃过一劫。

可由于浑身烧伤严重,根本不是宁无恙的对手,只能杀了一个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扔进火海里充当他的尸体,自己则到灯下黑一直在来安县城外呆着。

他知道主子早前写过一封家书。

王爷收到那封家书,一定会派人前来金陵查问缘由,而此地是必经之处,他就算是死,也要坚持等到王爷派的人到来才行。

“呜呜呜……”

哑巴护卫喉咙里发出声响,用力的伸出双臂。

虽说是假装乞丐,但他两天两夜没吃饭,再加上烧伤引起的发烧,体力不支,他也确实饿了。

这时,一个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对着他伸出一只手。

然后“啪”的一声,对方的手打在了他缠着布条的脸上。

“滚!别挡着我家老爷的财路。”

“浑身冒着臭气,像是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一样,苍蝇都糊脸上了,滚远些!”

青年小厮又抬腿踹了一脚。

当把哑巴护卫踹翻在地以后,又朝着哑巴护卫身上苍蝇爬的地方啐了一口浓痰。

哑巴护卫握紧烧伤的十指,仅剩的右眼幽幽地盯着笑着赶着牛车往前走的青年小厮。

在对方离开自己十步远之时,他抓起一块手指肚大的石子,朝着对方的腿部扔去。

按照他原来的能力,这一下必定能砸碎对方的腿骨,让这个牵马的小厮,从今往后只能躺在床上,发臭!发烂!

到时候会比他的下场更加凄惨。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这一击,石子还没到预定的半路便笔直的砸落在地上,砸出来的泥点子溅到一个过路人身上,又换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哑巴护卫直愣愣地盯着那块被踢出来的石子,双手抓着身前的野草,仰天呜咽出声,一行血泪顺着包扎的布条渗了出来。

都怪宁无恙!

是宁无恙害得他沦落到这般田地!

他一定要告诉王爷,宁无恙杀了主子,替主子报仇,替他出这口恶气!

踏踏踏……

又一队负责搜查的官兵飞奔而过。

哑巴护卫把头压得低低的,等到马蹄声远去,他又马上抬起头来,朝着京城的方向张望,像一块望夫石一般,等待着晋王派来的人,告知周安已死的真相。

……

章家庄的库房前。

华易正在用剪刀小心的截取一株花烟草植株上的叶片。

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宁无恙跟了上来,他也并未分心。

好在,宁无恙是个有眼力的人,只是安静的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着,边晒着后背边闭眼假寐。

这让顶着大太阳干活的华易,觉得自己像个干苦力的大冤种。

可若是学着宁无恙,找个舒适的地方,换个舒服的姿势做事的话,难免有好逸恶劳之嫌。

换作旁人,可能会碍于面子或是他人评价,继续按照原来的节奏做事。

但华易不是旁人。

在额头冒汗了之后,他二话不说,将花烟草搬到了荫凉的树下。

这样可能会影响花烟草短暂时间里的生长,但对比他的身体,他认为后者更加重要。

宁无恙看到华易的动作后,知道这是一个忠于自己内心,不在意外界声音的人,此时终于对华易有了从利益结识,到想多交个朋友的想法。

“华大师,我热了想来碗冰饮,你喜欢哪种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