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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看着急于上京的童不惑,摸索着坐到江河身后,心中有些不安:也不知宁无恙究竟和童管事说了什么。

若是阳奉阴违,嘴上和他说着不会利用献方求情,到了圣前却以献方相迫……他也无可奈何。

宁无恙是生是死,全靠陛下的决断了。

……

地牢里。

宁无恙刚下完两局五子棋,江洋便告诉他,江宴与童不惑等人带着关于叶昌隆一案的奏折,还有铺子里的蒸馏器进京了。

“蒸馏器,这是何物?”沈幼初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当即来了精神。

宁无恙知道这个东西很快便瞒不住了,不介意提前分享给好朋友,便用黑子与白子在棋盘上摆出一个模子后,比划着上面的各个位置。

“就是把酒放在这里,然后盖上盖子用火烧,再从这里流出来的酒,就会比酒坊里的烧酒还要烈。”

“这是制作香水的一个重要环节,叫蒸酒,就像煎药一样,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三坛子酒蒸成一坛子酒,酒劲更强。”

沈幼初不喜饮酒,对于这番解说,她似懂非懂。

倒是江洋一下子明白过来。

原来宁家自酿的烈酒不是靠酿造,而是靠蒸出来的!

用煎药来解释蒸酒,也只有开过医馆的人能够想出来了。

传闻宁先生在方士那里得到过一个秘方,难不成是这个秘方?

一百两银子买这个秘方,宁先生可真有生意头脑!

江洋对宁无恙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沈幼初轻轻挠了挠耳垂,担心的问:“宁公子,你把这个秘方说出来,别人不就能造香水了吗?”

“刚才说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剩下的环节别人不知道,也没办法仿造。”

再说了,献方过后,除了宁家外,就算有人要仿造,也得问官府答不答应。

宁无恙把棋子全部捡进棋盒里,对着一脸懵懂的沈幼初玩味一笑:“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沈幼初嘟了嘟嘴以示不满:宁公子居然对她卖关子!

但香水铺子可是宁家的命根子,她就大度一些原谅宁公子好啦。

“宁公子刚才受惊了,中午想吃什么补一补?”

“西湖醋鱼。”宁无恙想到自己长线放出去,鱼儿马上落网,心情很好,点起菜来也毫不客气。

大不了出去以后,他亲自下厨,加倍做给沈小姐吃。

“正好我也很久没吃这道菜了……”

沈幼初差人去向菊香传话,点了六个热菜两个凉菜,又要了一壶果酒。

菊香刚拎了食盒进来,刚摆上桌还没等动筷子,地牢入口处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宁无恙刚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成易便像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衣摆上的泥点子还差点甩他一身。

“宁兄,我最近为了找一个去山里采药走丢的孩子,一直在山里转悠,刚出山就听到你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受苦……呃。”

成易大抵是想同情一下的。

可当看到满桌的美味佳肴,这段时间省吃俭用,菜里没有一滴油的他直咽口水。

没天理啊!

蹲大牢的吃的都比他这个教书先生要强!

宁无恙见成易盯着饭菜大咽口水,连忙反手扯掉铜锁,请他还有周静娴以及另一位,曾在潇湘馆见过一面的秦风澜进来说话。

“静娴,你也来了呀?”沈幼初在隔壁伸着小手打招呼:“快坐下,我夹菜给你吃。”

“我有正事先同宁先生讲。”周静娴一脸愧疚,未语先叹。

宁无恙猜到她可能是想帮自己没帮上忙,无所谓地笑了笑:“郡主莫叹气,叹气催人老,生命有命富贵在天,你一个人干不过晋王派那么多人,太正常不过了。”

“你知道我做了何事?”周静娴见他如此睿智,又是重重地叹了声气:“被宁先生猜中了,我本想写信给父王,谁知半路被劫,如今再写信送去京城,怕是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不写了。

宁无恙心道: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请康王帮忙。

“好在,谨儿写了封家书给季尚书,季尚书是皇爷爷的心腹,晋王必定不会强加阻拦,只是季尚书会不会帮忙,还未可知。”周静娴觉得此事不能抱太大希望。

她倒是提醒季小姐可以比宁老将军安置伤兵一事入手,搏求季尚书一助。

但季小姐是否会照做,她也没有把握。

“宁先生,宁老将军好像在为你的事奔走,只是……”

“吃了不少闭门羹吧,辛苦爷爷了。”宁无恙虽然心疼但也没法阻止。

一是宁家若无一丝动作会让叶通判他们怀疑,二是宁家人十分团结,一人出事其他人置之不理是不可能的。

宁峰至今没来见他,恐怕是因为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好意思前来。

唉!

只能让爷爷他们再担心一阵子了。

宁无恙果断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看向满身是泥、黑眼圈堪比熊猫的成易:“成兄不是去教书的吗,看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下地玩泥巴去了?”

“别提了……我的事不重要,你的事比较重要,我把秦兄也带来了,咱们集思广益,想想该从何处入手,解决你身陷囹圄的事。”

成易拉着站在外面的秦风澜走了进来。

宁无恙看出秦风澜板着脸,不太乐意与自己为伍的模样,笑着打了声招呼,便把手里的筷子塞到了成易的手里,又给他斟了杯酒:“你应该很多天没吃好喝好了,来,先吃饱喝足再说。”

“这是沈小姐家的饭菜吧,我可不好意思。”成易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沈幼初。

沈幼初白了他一眼,没有发言,看在成易是为了帮助宁公子而来,算是默许他可以蹭饭吃的行为。

成易这才美滋滋地夹了一口肉,又灌了一杯酒。

爽!

“宁兄你……”

“来,吃这个醋鱼,这可是当地一绝。”宁无恙又倒满了酒:“喝,一切都在酒里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成易半搂着宁无恙的肩膀,流着哈喇子喝醉睡着了。

宁无恙站起来刚要把人抬到床上去休息,秦风澜抢先一步扶住了成易,神情不太自然的说着。

“我会写一封檄文,指出叶昌隆昔日为非作歹一事,配合你今日大堂上所说,让人们认为他是死有余辜,但柳晴芳身前所做的事,没有把柄,而且她的举动,确实站得住脚、惹人同情。”

“多谢秦兄。”

宁无恙知道秦风澜能够一眼找准痛踩别人一脚的关键,檄文的反响一定很不错。

最重要的是,这代表着秦家支持宁家,再加上成易支持他,等到最后时刻,会成为观望势力支持他的动力之一。

秦风澜低头看了一眼喝醉了还在念着“宁兄”的成易,面无表情的解释:“要谢你便谢成兄,他还等着你出去后,替他办成村学,让那些孩子不必小小年纪背负起赚钱的重担,能坐在他建成的私塾里读书。”

“好,让成兄再耐心等我一段时间。”

宁无恙心道:从这里赶往京安城,为了献方,骑驿站最快最壮的马也需要七八天。

但是等献完酒方,陛下把断案的结果传到苏瑞的手里,送信可比送人快得多。

等到新米入仓和三妹做年糕的时候,不光叶昌隆的死能够有一个了断,让叶家整个覆没都来得及。

办村学的事与种植鲜花也有关联,解决完叶家,便能给成易办妥当。

继续坐牢的这段时日,权当中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