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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靠别人垂青苦苦等待得来的。”宁无碍拍了拍飘零的肩膀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江大人的。”

飘零心道:我放不放心的……要不是老爷吩咐,我才不会站在这里喂蚊子喂这么久。

他见宁无碍说话做事确实沉稳,担心的话便咽回了肚子。

然而他的心还没落到实处,便见宁无碍阔步踏入演武场中,抄起武器架子上的一根齐眉棍,学着江宴的动作挥舞了起来。

“***!”

飘零心累不已,抬起头来,四十五度角望向繁星点点的银河。

当书童难。

当一个给别人引路的书童更难。

老爷交代的事情办砸了,明天要被罚抄写十页……不,按照老爷对宁三公子的重视程度,应该要抄一百页诗帖。

担心江宴把冲动的宁无碍打死,自己也要跟着吃瓜落的飘零,在感慨完自己悲惨的人生后,复而低下头,准备舍身取义冲上前去阻止。

咦?

空地上的一幕,让他停下脚步。

“好小子!这棍耍得不错,是个练家子?跟谁学的?”江宴睁开迷蒙的双眼,在看到宁无碍耍棍时飘逸的身影,酒便醒了一半。

他知道今日登岛的学子都是以诗词见长,没想到竟会有武功如此出众的后生。

宁无碍闻言收住棍势,抱拳一拜,自报家门。

“我爷爷是宁峰,我父亲是府衙吏书宁卫国,我的棍法是跟着他们二位学的。”

“难怪看着你眼熟,竟是宁书吏家的公子,我还不知道宁书吏也会用刀,让他当个写公文的小吏,可真是大材小用了。”江宴脑中闪过一道谦卑的身影,怎么也与眼前这个快意的少年联系起来。

他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问:“听闻宁大将军自创的打虎刀法可是当世一绝,你可学会了?”

“略懂皮毛。”

“谦虚了,来,与我过几招!”

江宴驾起马步做防御状,示意宁无碍先出手。

宁无碍再次抱拳一拜,将齐眉棍换成了六尺长刀,在握住刀柄的瞬间,他的目光凛然如同一柄出鞘宝剑,让人不敢小觑。

看得原本只想热乎一下身体的江宴,直接绷紧了身体。

这个宁家小子,不简单!

“江大人,得罪了。”

霍霍霍霍霍霍霍……

刀枪碰撞,闪着银光。

在旁观战的飘零看了片刻,便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

好强!

“以前只听老爷提起江大人曾上过战场,可惜没有战事便弃武从文,没想到江大人打起人来居然这么猛!”

还有宁三公子。

一柄长刀耍得虎虎生威,丝毫不落下风,比起那首修修改改的《野竹》来,此时的宁三公子更像是狂风中不肯折腰的劲竹,更能体现出他的真本事。

文武全才。

就算不看在诗仙的面子上,相信老爷看到这一幕,也会向江大人引荐宁三公子的。

演武场的动静,吸引了吃过饭闲着没事溜弯消食,等待菊香消息的沈幼初的注意。

季谨也在沈幼初的身边随行。

一来是吃过饭再过片刻,该请学子们下岛,明日再来共论诗词。

二来是想知道幼初离岛后是否见到了那位诗仙,向其提出了她的请求。

正想找机会说起此事,被江宴与宁无碍打斗声吸引过来的她,顺势说道:“幼初,和江大人过招的是宁府三公子宁无碍,他是湖边卖诗的宁五公子宁无恙的三哥,他今日下午登岛时的诗稿,便是那位诗仙大人亲笔修改的。”

“竟有此事?!”

沈幼初知道季谨这个时候不去与学子们赏月作诗,或去房间研究诗词,是打着向她探寻诗仙线索的主意。

可她没想到,谨儿一上来就抛出这么一个刺激的消息。

特别是当从谨儿口中听到“宁无恙”这三个字时,她心头都颤抖了一下,心虚的不敢看季谨的侧脸。

“徐先生当时也在场,我们认为,那位诗仙与宁家交情莫浅。”季谨察言观色,怎能看不出好友的神情有异,她试探着问:“你们沈家何时与宁家有这么深的交情了?”

“啊……最近吧。”

沈幼初紧张地抠着手指甲。

季谨见状,知道她与徐几道猜测无误,便再进一步:“幼初,你若是不好意思向诗仙提出我的请求,我便托宁三公子去问问看,也免得你为难。”

季谨倒没有怀疑沈幼初是在故意隐瞒,只当那位诗仙连沈家的面子都不肯给。

幼初才会觉得无颜见她。

“谨儿,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那个梅香,你去我兵器库取那把青龙刀来,送给宁三公子助阵。”

沈幼初先把梅香支走,趁机在宁家人面前留一下好印象。

但她这种赠宝刀的行为落在季谨的眼里,无异于是坐实了诗仙与宁家关系莫逆的事实。

季谨看破也没说破,眼见场中二人打斗范围扩大,连忙拉着幼初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安全的露天之处,接着打听:“幼初,你见过那位诗仙了吗?”

“见到了。”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季谨少女怀春、含羞带怯的模样,让沈幼初不忍直视。

这题她要怎么答?

诗仙不仅有千篇一律的好看皮囊,还有着绝无仅有的有趣灵魂?

沈幼初指甲快抠断了,面对着满怀期待的季谨,只能从怀里摸出草纸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

草纸一出现,季谨的注意力瞬间从诗仙本人转移到诗词内容上面。

沈幼初根据记忆把最后一页抽出来,满脸不舍地交到季谨的手中:“诺,这是写菊的词,诗仙特意写的。”

她可没说谎。

这确实是宁公子特意写的,但是,是特意写给她的。

但为了缓解好友的思春……思念之情,也只能忍痛割爱。

否则她担心谨儿今日不在她口中得到诗仙的身份,便会去骚扰宁无碍。

季谨玉手颤抖地接过黄澄澄的草纸,惊喜到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诗仙特意给我写的?”

她脸上红潮遍布,美目里饱含秋水。

沈幼初若此时说不是,谨儿必定会难过死,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对。”

“幼初,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知心的好友了!谢谢你!”

季谨把沈幼初抱了个满怀,脸贴脸地热情地蹭着。

沈幼初知道谨儿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平时为人有多正派,她也是第一次被谨儿这么对待,知道谨儿是开心得要疯了,突然就不心疼宁公子特意为她写的那首词了。

隐瞒谨儿关于宁公子的事是她的不对。

假如一首词能够弥补的话,她愿意把剩下的四首全部给谨儿。

提刀回来的梅香,正巧看到二人抱在一起互蹭的一幕,吓得她一个激灵。

我的那个乖乖。

女子之交也应该如君子一般淡如水,怎么能浓如蜜呢?

季小姐平日里看上去礼仪有加,除非情到深处,不然不可能如此放纵自己。

以后可不敢再离开小姐的身边了。

可千万不能让季小姐把自家小姐带坏了!

对了。

季小姐对诗仙好像比对自家小姐感兴趣,她得悄悄让菊香去打听打听此事。

让季小姐祸祸诗仙去,可别再和自家小姐你侬我侬了。

梅香想到要和菊香说话,哭丧着脸去送刀,恨不得自己送刀的同时,也进场去打一架减轻压力。

而这边沈幼初和季谨蹭着蹭着脸蛋,感觉黏糊糊地蹭到了眼泪,连忙将人推离:“别哭了,快看看诗仙给你写了些什么好东西。”

“无论他写什么我都喜欢。”

季谨用帕子沾了沾眼泪,视线落在草纸上。

当看完整首词时,刚刚止住的眼泪却又像断了线的玉珠,嘀?嘀?地往下落。

“幼初,读完这首词,我更想见他了……我要趁着最美的年华去见他,他若是这世间沧海浮尘一束,逍遥天地间,我便与他和光同尘,浪迹天涯也无妨。”

“幼初,你懂我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