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家里三个夫人安抚好,并赌咒发誓如果形势不妙他就立即潜逃回来。
香凝还想以她会武功为由陪同叶长青一起北上,关键时刻可以保护叶长青的安全。
叶长青笑着说道:“你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呢,你去了只会成为我的累赘,我若是逃不出来,你去了岂不是正好成为袁大老板威胁我的把柄?”
这番话让香凝也打消了跟着叶长青一起北上的想法。
次日上午,叶长青在办公室里听取叶守一和杨文忠在他这次北上的行程安全方面的安排。
叶守一说道:“明面上的随行人员,我们打算安排侍从室去两个人,韩秘书也一同前往,携带发报人员和电台,警卫人员安排一个营的兵力沿途护送,都是经过特别安保训练的军人!”
“除此之外,我们安排一个特种作战小队先行秘密赶赴北平,等老板抵达之后在暗处保护老板的安全,如果袁大老板想对老板不利或者想将老板软禁,不许老板离开,这支特种作战小队就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杨文忠说道:“我们黑衣社负责情报和外围警戒任务,另外派一支行动队与军方的特种作战小队配合保护先生的安全,这次我亲自在暗中随行前往北平,先生若是有事要找我,随时可以联系!”
叶长青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可以,就这么安排吧!另外,海军方面也会派出一支舰队,在关键的时候做出威慑,你们及时与舰队指挥官黄建强进行沟通协调!”
叶守一和杨文忠立正:“是!”
这时侍从室王主任来报告:“先生,康戊戌来了,说是想见您一面!”
叶长青听后颇感奇怪,说道:“这个康戊戌来上海滩定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他的报纸办得还不错,今年怎么想起来见我?”
“这个不清楚,不过这老头很顽固,非得见你一面不可,要不然就不走!这老头门生故吏很多,自己又在办报纸,不太好得罪,要不然让他给他的门生故吏一通乱说,在报纸上瞎写,败坏咱府里的名声,也是得不偿失!”
叶长青摆了摆手:“行吧,请他去会客室,我这就过去!”
“是!”
叶长青又对叶守一和杨文忠说道:“你们先去准备吧,明天上午准时出发!”
“是!”
叶长青来到会客室,看见一个带着财主富贵帽,穿着藏蓝色过膝棉长袍,拄着拐杖的老头正站在窗前。
他打招呼道:“康先生,让您久等了,还请您见谅!”
老头还留着辫子,模样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叶长青在济世堂坐馆时,他曾来看过病,因此叶长青认识他,只是当时康戊戌没有自报身份,叶长青虽然也猜到是他,也没有点破。
“叶先生,你我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老夫记得有一次去找你看过病!“康戊戌说道。
叶长青笑着说道:“康先生的记性真好,没错,我们在医馆见过两次,请坐!”
“多谢!”
待两人坐下,工作人员就送来了茶水。
叶长青问道:“听说康先生正在办报,报纸销量如何?”
康戊戌说道:“还行,看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叶先生的医术真的没话说,老夫被叶先生医好之后就一直没有复发过,身体也比从前好了许多,听说叶先生现在不坐诊了?”
叶长青笑着说道:“诸事忙碌,实在抽不出时间,现在济世堂交给贱内在打理!”
康戊戌颇为感叹的说道:“叶先生如此高明的医术,现在却不坐诊了,实在可惜,这世间又少了一个神医啊,大夫常有,而神医不常有,几百年才出一个!”
叶长青摇头说道:“没什么可惜的,鄙人医术就算再高,顶多也只能医治千人、万人已是极限,而如今整个国家都生病了,天下百姓无不生活在病痛和折磨、煎熬之中,医人又如何比得上医国重要呢?”
“若能弃医人而从医国,则可治万万人!”
康戊戌听得一怔,随即问道:“叶先生认为自己所作所为可以医国?”
叶长青笑着说道:“康先生也是从旧时走过来的人,两年前的上海滩与现在的上海滩相比如何?百姓们赚得钱是否多了?家里米缸里的米是否变得多了,身上穿的以上是否厚实了?学生们是否不花钱就能上学了?是否还能看见随处可见的大烟馆,还能看见敲诈勒索的青皮和巡捕呢?”
“关键是,康先生能否在百姓们的脸上看到从前的那种麻木和死气沉沉,而且百姓们看见洋人不再像从前一样卑躬屈膝、害怕,在东南各地都在快速像上海滩一样发生变化,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病正在快速康复吗?”
康戊戌哑口无言,无从反驳,这一两年来上海滩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在这方面来说,他也不得不佩服叶长青,在治理地方和对待洋人方面的确是其他人无法企及的。
良久,他叹息着说道:“叶先生确实才能非同一般,虽然老夫不太赞同共和,主张保皇,但叶先生在任职以来的所作所为和取得的成就令老夫折服!”
“这次老夫见拜访乃是为了叶先生北上之事,袁大脑袋是个什么人,老夫心里最清楚,老夫劝叶先生放弃北上的打算和想法,你这一去,铁定是回不来了,东南好不容易出现的大好局面只怕会毁于一旦,你我虽然主张不同,但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一个难得的人才就此落难!”
叶长青颇为惊讶道:“康先生怎知道我要北上之事?按理袁大老板电令各地督抚北上商议国策之事乃是机密,仅有少数人知道啊!再说,看先生又如何断定我会北上呢?”
康戊戌摸了摸长须说道:“老夫虽然没有官职,但还是有不少好友在北平任职的,要知道这个消息不难!至于如何断定叶先生一定会北上,其实并不难猜,我也算是了解你的为人了,你若不去,岂不正好给了袁大脑袋针对你的借口?”
“虽然你不怕他,也不怕他出兵攻打,但如果他以中枢的名义宣告天下你不遵号令,有叛乱之嫌,你和东南的名声就不大好听了,在政治上会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