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海的眼底露出一抹心痛。
他说道:“晚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大是大非,家国大义和亲情小爱之间,我必须选择忠于国家,我不会让你被他们折磨,你先上路,我很快就会过来陪你。”
说完,白令海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枪,直直的就对准了白晚晴的脑袋。
白晚晴在那一瞬间,真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挣扎半生,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
没想到竟然要死在亲哥哥的手上。
然后便是一声枪响。
白晚晴闭上了眼睛。
但是疼痛感并没有蔓延。
她猛然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心里又悲又痛。
大哥竟然真的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但是他打偏了。
之所以打偏,是因为有人用酒杯阻止了他。
扔酒杯的人白晚晴也认识。
是厉衍。
这段时间,她跟厉衍接触了不少。
他一直说自己是鬼面毒蝎的手下,后来投靠了东海龙王。
但是后来宋星也被他从医院带走。
所有人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地狱会的大护法鬼面毒蝎。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而感到震惊。
鬼面毒蝎也站了起来。
白令海看向他。
眼中有一丝不解。
白令海知道今天自己今天难逃一死。
但是他并不希望厉衍暴露。
他们五年前就已经一起做事了。
他也清楚之前厉衍的卧底身份。
所以他们在地狱会表现得水火不容,相互插刀,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并且,这次的事情,他打算一个人全部扛下来,让厉衍脱身。
其实他们已经提前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厉衍都不要暴露身份。
但是白令海没想到厉衍会阻止他。
厉衍还戴着蝎子面具,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但是地藏王早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厉衍对白令海说道:“如果你真的开枪杀死你最亲的人,你会后悔一辈子。”
过了半晌,厉衍才轻声说道:“就像我一样。”
满座皆是安静。
只有宋星也能够理解厉衍话里的意思。
厉衍当年也是面临一样的选择。
为了小尾巴免受沙文兵的折磨,他选择开枪帮他解脱。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情,成了厉衍这辈子的梦魇。
厉衍后悔,痛恨自己,他觉得哪怕是当时反抗跟小尾巴一起死亡,也比他日日夜夜活在悔恨中要好很多。
所以当白令海现在面临相同选择的时候。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阻止,像是阻止当年的自己一样。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才发现,自己不觉已经暴露身份了。
地藏王缓缓的转过头,看向鬼面毒蝎:“好啊,连你也背叛我了。”
鬼面毒蝎没有说话。
只是也缓缓的摘掉自己脸上的蝎子面具。
他转身看向宋星也:“对不起……”
宋星也看着厉衍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后悔,纠结,挣扎,痛苦,绝望……无数情绪的累积。
宋星也只是笑了笑,很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没关系,龙虾哥哥。”
厉衍伸手摸了摸宋星也的头发:“怕吗?”
“我不怕,人生自古谁无死。”
厉衍欣慰的笑了。
拉着宋星也的手走到场地的中央。
此刻,白令海,厉衍,白晚晴,宋星也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的脑袋。
地藏王疯狂的哈哈大笑,笑声在这黑夜之中显得尤为恐怖:“好啊,妙啊,我地狱会的两大护法竟然全部是军方的卧底,就这么让你们死实在是太便宜了,我要让你们几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让你们看看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地藏王下令将四个人抓起来的时候。
剥皮阎罗手下的堂主匆匆赶来。
他面色慌乱:“军方,来了很多军方的人,已经攻进来了。”
地藏王似乎微微愣了一下,转身看向四个人:“这也是你们算计好的?”
所有人似乎都很慌张。
虽然他们这个“城堡”守卫森严,设置了各种机关,易守难攻,并且有特殊的防御措施。
但是因为知道地狱会的两大护法竟然都是军方的卧底。
想必军方那边对里面的地形布置机关都了如指掌了。
一时间,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大家纷纷都站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有的人甚至想着藏身逃命。
地藏王看到这一幕,哈哈笑了起来:“怂货,全部给我坐回去,一个都不准走,我今天就要在这里看看,他们到底攻不攻的进来!”
局势瞬间僵硬起来。
宋星也他们依旧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进退不得。
而地藏王回到原来的位置喝着酒。
剥皮阎罗丝毫也不慌,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
仿佛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之中一样。
没过一会儿,宋星也他们就听到了枪战和炮弹声。
战况似乎非常激烈。
白晚晴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看向白令海和厉衍:“这都在你们的计划之中,军方的人一定会将我们救出去,是不是?”
厉衍的表情却非常严肃。
厉衍说道:“军方不管来多少人,都不可能攻的进来。”
白晚晴说道:“为什么?”
厉衍说道:“因为军人有底线,他们都是一群没有底线的恶魔。”
剥皮阎罗听了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厉衍,你以为你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你在我们地狱会当了那么多年的大护法,你觉得你还能重见天日吗?”
剥皮阎罗摇着扇子解释:“没错,今天军方不管来多少人,他们都攻不进来,因为只要他们进攻,我们就用人肉靶子,我们早就预防军方会突袭,所以这整个村寨的人都被抓过来当人肉靶子,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被绑在高墙外面,我倒是要看看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师,会不会弃他们的生命不顾。”
宋星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们好卑鄙!”
剥皮阎罗哈哈大笑,仿佛听见了笑话。
那边,地藏王还在淡定的喝酒。
他说:“这一招,我是跟我父亲学的,曾经是我最唾弃的手段,没想到这样好用,阿诺,喝酒太无聊了,你表演一个节目来助助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