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怎么见过白昊奶奶？”
王一寿惊奇地握着小女孩儿的肩膀，看着她半睡半醒的憨憨样子。
“……”女孩儿嘴里冒着哈欠泡泡，“这个奶奶说，我没地方去，就到这里找白昊。”
“这……这怎么可能？她都死了……快四年了。”王一寿难以置信。
小姑娘摆手，解释道：“不是奶奶自己说的，是我记得照片，有人说……照片上这个奶奶每个月给我吃饭的钱，然后说，这个奶奶让我没地方去了，就到这里来找白昊。”
“外面在打仗，房子没了，我就来找了。”
老警察微微颔首，蹲下来问道：“小朋友，给你照片的是谁呀？”
“不记得了。”小女孩儿迷迷糊糊。
“那你以前在哪儿住呢？”
“不记得了。”
“除了白昊还认识谁啊？”
“不记得了。”
四人听完一头雾水。
“难道是白家奶奶以前资助的小孩儿？”年轻警察猜测道。
“不无可能，丫头太小，知道的有限，说谎的可能性也很低。”老警察小声说着。
“可是，那几年，白家奶奶治病花了不少钱。”王一寿诧异着，他自己就偷偷接济了一些，给垫付了几次住院费。
“但，也不是不可能啊。”周家奶奶提醒道：“白奶奶还给白昊留了娶老婆的钱呢，说不定有点余钱。”
王一寿感觉难，那时候，白家奶奶病重，偷偷和他说过，自己不要治疗了，浪费钱，想存着钱给白昊娶老婆。
没多久，白家奶奶就过世了。
钱确实没花完，留下的不多，全给了白昊。
不过那些钱被白昊养鸡养牛给折腾的不剩多少了。
好在后面他居然弄来了陨石，想想也是唏嘘，若是白家奶奶多坚持一年，或许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几人各有思绪，白昊过来了。
“村长，你们找我？”白昊指着自己鼻子。
“对对，白昊是吧？过来，看看认识她不？”老警察挥着手。
白昊挤进小店，在浅浅的音乐和甜丝丝的茶香里，弯腰与这个黑发小姑娘对视着。
小姑娘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不认识，”白昊直起腰，“怎么啦？”
黑发小姑娘翻了下白眼，然后弱气地说道：“他就是白昊吗？”
“对，”周家奶奶抱着小姑娘，“你画的奶奶，就是让你找他。”
白昊一挑眉：“找我？”
王一寿拿着画，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白昊身子一歪：“奶奶资助的孩子？还是被炸了房子的孤儿？”
“嘘嘘……”王一寿比划着，继续小声说道：“被小姑娘听到要伤心了……你有没有觉得她像你？”
白昊挠着头：“一点也不像啊，她一丫头，我一男的。”
“啧，哪里不像了，”王一寿认真比对着，“不仅样子像，脑子那状态也像，跟你小时候没区别，懵懵懂懂啥也记不住。”
白昊急着拉了下王一寿的衣服，用最大的力气，说着最小的声音：“村长，早就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那时候，也只是不想记住。”
“啊对对对。”王一寿敷衍着。
两名警察止住了两人的私聊，把整个事件捋了一遍。
从女孩儿出现，到千里独行来找他。
“现在是，这孩子没户口，没身份，什么都没，要怎么处理的问题。”
老警察颇有深意地看着白昊：“没人领养的话，就只能送福利院了，条件可不太好。”
小姑娘仰头看着白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谁看了都心疼。
白昊看着这孩子颇为感怀，摸摸她小小的昏昏欲睡的脑袋。
两个警察感觉有戏。
白昊现在可是企业家了，还是十大杰出青年，
就机器宠物和工程机械的业务，就搞得镇里要开新路了，不知道赚了多少钱。
领养个孩子完全没问题。
对孩子来说，未来的生活和教育环境也都会很好。
两个民警都期待着白昊收留。
白昊捏了捏小女孩儿的脸，叹了一声气：“祝你好运小朋友。”
一句话让俩警察差点噎住。
王一寿擦汗，白昊身份特殊，确实不方便收养小孩儿。
旁边的周家奶奶，对白昊能召唤陨石是知道的，对国际上那个先知，也听闻了很多，此刻她默契的选择了不发声。
甜品店外，围观的人们却有些起哄了。
“白总，这小孩儿多可爱啊，留下吧。”
“对呀，还是你奶奶以前资助过的，你正好随了奶奶的心意，这不挺好的？”
“你们别乱出主意，年纪轻轻带个小孩儿不容易的。”
……
外面议论纷纷，白昊还是不能同意，自己这时常外出，不定时“出差”的生活，哪里有时间照顾一个小孩儿。
他还要拒绝。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微微咬牙，然后故作可怜地说道：“照片上的奶奶说，她的老屋给我住，让我找你要。”
白昊差点没跌倒：“小家伙，你这小小年纪，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小女孩儿指着自己的画：“不是我说的，是奶奶说的。”
两个警察为难，甜品店外的游客热切议论。
“要不这样……小姑娘呢，肯定是知道你家奶奶的，她来到这里也太不容易。”老警察拍了拍白昊的肩头。
“你呢让她先住两天，我们回去试试联系海关和缅甸那边，找找她的家人，一找到就送回去，咱也算做好人好事，你看怎么样？”
白昊挠头，看向王一寿。
外面的人都起哄让白昊同意，说是大老板应该承担点社会责任。
搞得白昊和王一寿都不好说什么。
折腾了半天，还是琴出面解决了。
“要不住公司吧。”琴指着酥雨街一角。
“那里还有房子，直接住进去就行，战坤、树哥还有老苏都住在旁边，他们可以抽空照顾，我再安排个人，专门住进去照顾小孩儿起居。”
白昊一拍手：“那就没问题了。”
这样安排，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会住在一起暴露身份，小孩儿也有了着落，不会让她无处可去。
王一寿觉得没毛病，保证道：“我们村里人人和气，最爱小孩子了，民警同志可以放心。”
两个民警安心微笑：“是啊，这样安排挺好，就先住你们这儿，我们去找线索，好在小孩儿还没读书，户口的事儿晚点也行。”
“户口，不是说住两天就走吗？”白昊纳闷。
“对对，我们说以后嘛。”老民警敬礼后，开怀地带着同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