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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透明球已经过去,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所谓的“避难所”。

三台无人机次第跟进。

等了五分钟,无人机没有回来。

这已经是第六次尝试了。

除了第一次看到无数光点,第二次漆黑一片,第三次开始,无人机就没有再回来过。

似乎那边有什么东西吞掉了它们。

小慧揉着眼窝,梦境里,那抹身影说得很模糊,那里可能既危险又安全,既存在又毁灭……

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

拳头大的球形无人机又开始说话了。

小慧抬手想要打断,却听到了奶奶的声音。

她一愣神,赶忙跳下试验台的座椅,挥手间,所有灯光关闭。

奶奶的视频通讯传来,急得都要哭了。

询问着她现在怎么样,山谷学院的副院长说所有人员都转移了,怎么一直没见到她。

小慧看着奶奶,鼻子突然一酸。

先前经历的生死,不知怎么得翻涌上来,让她后怕到哆嗦,眼窝也猛地浸满泪水。

就像先前生活在了梦境,现在才刚刚回到现实。

让她对过去一天的所有,生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现在看到奶奶,她忽然有种真正回到现实,回到家里的感觉。

好在奶奶没事,好在自己没死,好在以后还可以好好保护奶奶。

她擦着眼睛,说不出话,像个寻常的小姑娘那样只是落泪。

奶奶心疼得不行,两人哭作一团。

漆黑的房间里,球状无人机乖巧地停在休息架上,仿生兔子安静地蹲在旁边。

它们都静静的,不去打扰。

……

夜已深,盆地断层里,依旧热气腾腾。

探照灯点亮星空,战士们与机械体忙碌其间。

“预计凌晨一点到,先吃点东西?”

盆地中央,王一寿接过后勤战士送来的夜宵,递过一盒给赵医生。

陈锋去接人了,说是快到了。

张望山已经扛不住,在旁边的百米断层下睡着了。

赵医生接过方盒,拿了瓶水大口吃喝起来。

从午后忙到现在,他确实累了。

“真的不要睡一下?”王一寿嘴里塞满饭菜,嘀咕着,“你可不是我,不需要睡觉。”

赵医生坐在金属圆盘边,吞咽着大块牛肉:“没事……我挺好。”

“嘶……”王一寿抓着筷子看着他,“老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嗯?瞒着你?”赵医生老马吃草般咀嚼着,“我还能有什么好瞒你的?”

王一寿纳闷道:“你先前救几个人都累得苦哈哈,现在怎么一副老黄牛的样子,这么扛造?”

“啧!怎么说话呢?”赵医生满脸不乐意,筷子挥了挥,继续吃饭。

“老赵,有事可别瞒我哈?”王一寿认真道。

“没事,我这就是找到窍门了,”赵医生吃得香,嘴里嘀咕着,“你不学医不知道什么叫悟了。”

“悟?”王一寿疑惑着:“真的?”

“真的。”赵医生拿着瓶子灌了几口水。

两人肩并肩坐着,吃得狼吞虎咽。

不多时,饭盒已经见底。

赵医生斜躺在金属圆盘上,捂着肚子。

王一寿给张望山多加了一张毯子。

夜空如洗,繁星似尘。

赵医生幽幽不说话了。

王一寿来回走着,不时联系陈锋确认还有多久。

又回了几个电话,有叶琳儿的,有上下坡村村长的,还有镇里的……

“老王,你记得那年的土蜂窝吗?”赵医生忽然淡淡开口,欲言又止。

王一寿转头,看他伸出手,仿佛要碰触星空。

“什么土蜂窝?”王一寿挠头。

先前这老小子刚醒的时候,就说过土蜂窝。

难不成脑子也出问题了,看起来不像啊。

赵医生深吸一口气,侧头看了眼熟睡的张望山:“不记得就算了,我也记不太清了。”

“神神叨叨的……”王一寿扔给他一条军绿毯子,“别着凉。”

赵医生被遮了一脸,然后舒服地拉下来,裹了裹肩头。

他微微闭眼,身下六百米,一层星空印痕沉默运转着。

他小心翼翼地采集着光的“蜂蜜”。

就像一只蚂蚁,在巨大的凶狠的土蜂窝边,偷偷拿走一点点甜香。

而之所以能看到“蜂窝”,闻到“蜂蜜”,只因为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一粒光子带来了信息。

……

“你说这么大的土蜂窝,不干掉怎么能行?”

二十多岁的王一寿,猫在草丛里,指着十米外的土坡。

一堆碎土边,一窝土蜂,个个拇指粗,呜泱泱弥漫着。

年轻的赵医生,蹲在大樟树后,嘀咕道:“这…还是找其他有经验的人干吧,我们专业不对口啊。”

“别废话,你小子我还不知道,除了在药单子上写丑不拉几的螃蟹字,就没有专业对口的。”王一寿揶揄着。

赵医生听得直摇头,一声叹息:“秀才遇到兵啊。”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没文化的兵啊,像你这么写字鬼画符的,我们部队还看不上呢,情报都给你搞乱了。”王一寿数落着。

赵医生听得直翻白眼:“不懂就别发言哈。”

“那你还在这里总说总说的?”王一寿反呛着。

赵医生吧唧着嘴,被搞得都没脾气了。

“你俩别吵了,说是声音会引土蜂注意的,”张望山猫在后面草丛轻声提醒着,“我问了农技专家,他说那是‘虎头蜂’,惹不得,能咬死人的!”

“所以我建议直接烧了。”赵医生靠着树,巴拉树皮。

“烧?秋干物躁,这斜谷还要不要了?就知道烧。”王一寿摆手,不同意。

秋天的斜谷,红的枫树,黄的水杉,还有开着白花的油茶树……纷纷浸入眼帘。

爽朗的山岗外,传来矿机的声音,一突一突的,像凝固岁月的钟摆。

王一寿头包大毛巾,手戴厚手套,裹着一身毛毯,野猪般冲了过去。

张望山也类似打扮,冒死跟随。

赵医生无奈,用塑料袋套着脑袋,也冲了出去。

一粒光子,穿过塑料袋,撞击着他的眉心。

然后,一步十年。

赵医生刚走两步,斜谷赫然翻转,天地瞬间变色。

大火轰然而起,焚烧环宇。

炙烤得赵医生无法呼吸。

可一转眼,火熄了,灰烬落定,盆地里裸露出的可怕地貌,又让他全身发麻。

地层凹陷,直径百米的巨坑层层叠叠,遍布盆地各处。

无数光点,从盆地中央飞出,如狂乱的虎头蜂群。

赵医生惊愕当场,赶忙要叫王一寿和张望山逃命。

转头却看到一只拳头大的“虎头蜂”,浑身炫白,正用一对迷幻的复眼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