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国馆,正门边。
“丫头,不怕吧?”休整下来的王一寿一边盯着正门,一边喊道。
“不怕啊,我就是有点……紧张。”小慧吐着舌头。
“没事的,他们要进来,先得过我这关,待在我后面就是。”王一寿故作轻松,只希望小慧这个第一次上战场的孩子能别压力太大。
“不,我们有机器人啊,我们可以躲在机器人后面,都不会有事的。”小慧认真说着。
“呵呵,是啊……”王一寿看着小慧的天真烂漫,“对了,老外(赵医生)没事吧?”
“没事的,放心,就是太累了……”小慧无奈说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王一寿语气里带着感慨和庆幸。
小慧回看着王一寿:“你也休息下吧,有机器人在门边预警,问题不大的。”
“我不累,还是我盯着吧。”王一寿确实中气十足.
“对了,门外刚才落下一大块冰,把个正门堵了一大半,现在看不到外面,你的机器人到楼上找个窗口缝隙盯一下。”
“好的。”小慧说完,一只毛茸茸的小飞鼠已经一马当先冲向了正门的穹顶上。
一块金属板悄悄打开,小飞鼠抓着缝隙边缘,眺望狼藉广场,冷热交杂的烈风贯入,吹歪了它的耳朵。
“不能开太大,我怕他们放毒气进来。”小慧如是说着。
“对,这样就好了。”王一寿安心不少。
穹顶又传来一串串电磁爆裂的声音,王一寿忍不住抬头看了眼。
“微型电磁炮,”小慧嘿嘿笑着,“原型版,还太粗糙,后坐力太大,噪音和能量外泄也有点受不了,不过很快就能改善的,根据螺旋动能回收系统……”
“诶,打住,”王一寿靠着掩体,打趣道:“反正我不用,这就是个手持炮,手都会震断,我还想留着手给女儿做菜呢。”
小慧耸耸肩,去查看其他展馆构件了。
随着穹顶上无神的持续攻击,渐渐地,大楼不再被爆破。
正门外,枪炮声也明显远去,隐约能听到有米军的尖叫声,不是来自某个,而是一大群。
估摸着白昊已经大杀四方了。
王一寿此刻才真正放下了心头的巨石。
拿着身边白昊留下的干脆面和果汁,王一寿赶忙吃了起来。
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只希望冲出去的白昊能安全回来。
至于那个所谓的神秘人,到现在都没现身,希望是因为他在害怕,担心不是白昊的对手吧。
不过,就算遇到最坏的情况,还有那个透明大球呢,脱身肯定没问题的。
王一寿飞快地吃完东西,擦着嘴重新拿起枪,警戒着外面,同时关注白昊动静。
他现在应该是在抓百夫长了吧……
大厅里一百多馆员也松弛了很多。
被轰炸的危楼,变成了稳稳当当的安全区。
大家艰难安抚着自己颤抖的手脚,擦着冷汗。
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大家现在才知道,不仅仅是黑衣战士(王一寿)、黑裙小姑娘和机器人们在作战,传说中的先知也在外面砸下了冰山,让所有人获救。
原来大火之后的地震,竟然是一座冰山。
大家从惶恐到感恩,虽然不知道这些救自己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但感激油然而生。
激战许久的东国馆,总算安静了些,子弹和炮弹还有,但不再那么声嘶力竭。
有人猜先知在追杀米军,有人猜米军在撤退,有人猜大家终于可以安全回家了……
……
“为什么还不动手——!”
地球另一端,彼得山掩体内,老迈的胡佛总统拍着桌椅大吼。
先知已经来了,转眼间杀穿了整个战线。
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逃命,那个该死的白发女人却迟迟不出手。
“她在干什么,她要干什么!”胡佛气急败坏地对着通讯器嘶吼。
百夫长藏在正义局的后方,听着胡佛的咆哮,呼叫着不知踪影的白发美人。
然而没有回答,仿佛那个女人从来不存在。
而直播画面里,米军在逃命,在毫无底线的奔逃,像地狱里无数失魂落魄的小鬼。
先前百夫长极力塑造的勇敢、伟岸、悲壮的米军形象瞬间坍塌。
原本无处不在、高高飘扬的米国星条旗,此刻如破布般散落一地。
被米军自己践踏的肮脏不堪。
全世界哑然。
由于摄像机捕捉不到白昊的身影,全球民众只看到了米军在丢盔卸甲,怪叫逃命。
这让米国的形象受损严重。
“该死的!让那个女人出来,做她该做的事情——!”
胡佛总统近百年的生命中,极少有如此声嘶力竭的大吼。
压上所有赌注,赔上几万米军和近百门徒,为了诱杀先知,米国付出太多……
核武库、珍珠港、关塔基地都毁在了先知的报复里。
未来,如果先知还活着,米国将万劫不复。
“快让她干活!谢特!法克!让她干活——!”胡佛在怒吼,用他几十年没用过的脏话。
……
百夫长在逃命,和正义局的人一样。
“我的上帝啊,别开玩笑,快出来……”百夫长奔跑着,喘息着,跳过火堆,拼命呼叫着白发美人。
他心知自己肯定跑不过先知,于是故意降低速度,消弭在人群中。
几个愚蠢的门徒,却还在全力奔跑,像鱼群里的子弹,谁都能看出他们的不同。
于是,他们首先被攻击。
“百夫长在哪儿?”先知在后面大喊着。
“我不是百夫长……他,他在前面!”一声惨叫,那个门徒死了。
听到惨叫的百夫长咬牙咒骂,居然出卖我!
一群该死的变异体!
他包裹着捡来的军衣,缩着脖子跟随一个军官和一百多残兵往前跑。
身后数百米,先知如镰刀般起落,收割着米军的生命。
“百夫长!你不是世界的英雄吗?出来!”先知却在空中喊着,声音传遍整个战神广场。
又有一个米军被先知踩住,大叫:“饶命!我不是百夫长,百夫长戴着国旗面具!”
法克!
百夫长心中大吼,该死的大兵,毫无勇气和担当地泄露军事秘密。
贱骨头!
不死你死谁?!
百夫长立即脱下星条旗面具,像踩过散乱的米国旗帜般,毫不犹豫。
一张凹陷的恐怖左脸裸露出来,如半个骷髅头,被炮火与冰山的冷热贯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