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个空军地勤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最近一周实在太累了，飞机基本没停过，落下来检查，立即换飞行员继续上。
简直是不给人留一点空隙。
这深夜飓风的，还是没得休。
上面要趁着飓风的时间，赶紧做好维护，飓风一走，就要继续执行任务，下一次维护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妈的，多少年没这么累了，这特么是在追击，还是在世界大战？”一个老地勤转着发疼的肩头，“嘿，我靠一会儿，肩膀要废了。”
“是，长官。”旁边的年轻人松散敬礼，然后也蔫蔫的拿着仪器检查着b2轰战机的机翼。
看上面的吸波材料损耗不大，便转身回报自己的长官。
刚要开口，他发现长官居然站着睡着了，还在打鼾。
他看了下时间，离预定完成检修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于是拿着仪器靠在一边的操作台，做着整理数据的模样，其实也是想眯一会儿。
如果不这样，可能做完这个，又有别的事情要来。
敞亮的机库，灯光暖白。
刺鼻的机油味道，早就成了他们熟悉的催眠香。
老地勤一声巨大的鼾声，惊醒了自己，也叫醒了年轻人。
老地勤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疲惫让他越发气愤：“妈的，什么时候这个该死的东西才能不出现在我面前，哪怕一次。”
年轻地勤，装作自己没睡，赶紧走过来，给长官看刚才的检查数据。
老地勤不耐烦地翻看着：“没问题，发过去，等那些家伙回复，盖上布我们就可以走了。”
年轻人还有些体力，认真点头完成着操作。
老地勤则伸着懒腰，望向那个繁琐又闹心，维护费用还极其昂贵的隐形轰炸机。
看着空荡荡的机库，他一时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方向。
转身看了一圈，又抬头看着机库的序列号。
揉了揉眼睛，再看机库位置，几十米的轰炸机还是没有。
老地勤一挠下巴，明白了：“自己还在梦里没醒呢。”
一声叹息，这种真实的梦，也就在最累的时候才能出现。
看来自己是累得不行了。
深吸一口气，等着自己梦醒。
旁边的年轻地勤拿着仪器，抬头看过来：“长官，他们回复了，可以盖上了。”
老地勤却不急，后退着靠墙，看着空荡荡的机库闭目养神。
“王德发——！”年轻人惊叫起来，“长官，我们的飞机……没了！”
老地勤半眯着眼睛：“隐形轰战机，当然是隐形的啦，没见过世面。”
说着还风趣地做了个挑眉耸肩的动作。
“什……什么？长官你看一眼啊，真的没了。”年轻人抓着头发，在机库奔走。
“所以说这款幽灵轰战机厉害，就像幽灵，无影无踪……”老地勤甚至想抽根烟。
年轻人赶忙拉响警报，赤红的灯光，刺耳的声响，让老地勤脑仁儿疼。
“该死的地狱……我真该去夏威夷度假，不对，那里也乱，还是去东京好，什么都有…女人也热情……”老地勤扣着耳蜗。
旁边的机库里的地勤首先冲来：“真的没了！怎么回事，刚刚我还看你们在检查。”
老地勤无动于衷，这就是梦里的焦虑啊，太真实了。
很快一队武装人员冲了过来，看老地勤还在悠哉养神，一个军官大吼：“皮特！你的飞机呢？！”
老地勤微微一笑：“该死的大猩猩山姆，还到我梦里来放屁……”
刚要爆粗口，他的衣领已经被抓住。
一个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打得他火辣辣地疼。
“嗯？！”老地勤惊醒，什么狗屎情况，怎么会疼，难道不是做梦？
他脊背一麻，看着周围几十人急躁到要吃人的目光，再看向机库中央。
轰炸机没了，只剩下一些固定绞索。
老地勤茫然看向大家：“我……我的飞机呢？特么，我的飞机呢——！”
声音响彻数百米长的机库。
“我们问你呢！”军官山姆大吼。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们拖走啦？怎么不告诉我？！”老地勤想到了唯一可能。
“拖走个屁！”山姆瞪着他。
年轻地勤急忙上前分开两人，喊道：“是突然不见的，一转头就没了。”
突然不见？
没有人相信。
反倒是老地勤震惊了，卧槽，不会是我刚才许愿被上帝听到了吧。
真的把飞机搞没了？我的上帝啊，这是玩笑啊，不能当真的……
老地勤脸都白了，不停划十字。
机库大门打开，更多军人，冒雨前来，加入调查轰炸机消失的事情。
机库内，另外两架b2轰炸机都完好无损，只有这一架没了。
机库外，冷风袭来，雷霆闪烁，说不出的诡异。
“这么大个东西，怎么会凭空消失？”调查人员围着空地转悠，无法理解。
旁边围满了军人，地勤和工程师。
有轮胎印记，地面的固定锁有被切开的痕迹。
表面很光滑，像是用高频水刀切开般平整。
然而，水刀声音极大，不可能悄无声息。
不久，那架轰炸机的三个驾驶员，也匆匆赶来，甩着头上的雨水，然后震惊在当场。
“法克！这他妈怎么没得？”三个资深飞行员是一个乘组的，全部茫然。
“突然就没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年轻地勤说着。
相邻机库的人也点头，这里本来就很安静，他们也一直在附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见鬼了！该死的，我们明天不用飞了！什么狗屎情况！”飞行机组的三人嘴里抱怨着，心里却舒坦起来。
终于他妈的可以休假了，去哪儿呢，得好好想想。
就在所有人都认真思索，抬头看穹顶，低头看地板的时候，机库外大风吹来，带着水雾，让人转头皱眉。
也就这么一下，上百人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法克！那架也没了——！”
所有人一震，转头看去。
宽阔机库的中间仓位，本来有一架封装完毕的b2，此刻也突然没了。
场地上，同样只有发黑的轮胎印记，和松松垮垮的固定锁。
所有人惊骇不已，这可是在自己身后发生的，完全没有征兆和声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呼吸一紧，他们几乎本能地看向右侧一百米外，最后一架b2轰战机。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都要跳脚了。
一个瘦子，衣衫破烂，拄着“拐杖”，正鬼鬼祟祟站在b2的机翼上。
看有人盯着他，还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什么人？！”武装人员立即掏枪，呼啦啦冲了过去。
其他人员紧跟在后，全都盯着那个有恃无恐，站在机翼上的家伙。
那人自然就是白昊。
用泥摸黑了脸，也收起了眼镜，知道自己行踪暴露，白昊尴尬地看着他们。
“这东西挺值钱，我带回去研究研究，过些日子还你们哈，不用担心。”
“什么意思？”众人惊愕。
难道是他弄走了轰炸机？
这怎么可能？
可除了他说的原因，还有其他原因吗？
“你意思是……”有个怯懦的工程师声音发颤，问道：“你偷走了飞机？”
“嘿，怎么说话呢？”白昊插着腰指着那个工程师。
“都说科学无国界，这科学上的事，怎么能叫偷？这是共享，是大爱，你们要有大胸怀，不要那么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