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东国，远居村。
彗星实验室。
小慧忙碌了一天，不仅仅是实验室自己的事情，还有伪装成系统，跟白昊那边闹腾的事情。
刚刚睡醒，简单洗漱后。
助理姐姐摘了一些柿子给她吃，都是村里空中花环结出的果。
小慧飞速吃着，很甜很糯，有秋冬独特的味道。
“米国又出事了，正在直播。”一个助理姐姐轻声说着。
小慧看了下时间，放下嘴边的柿子，看助理姐姐播放的视频。
屏幕里，是昨天米国闹腾起来的乞丐预言家。
今天这乞丐又出现了。
这是小慧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白昊，这身板瘦了太多，看起来都有点渗人了。
不免忧心着。
没一会儿，画面中，那个乞丐浮空而起。
小慧睫毛一跳，橙红的柿子在嘴里吧唧一声，汁液飞溅。
哇呀~，果然能做到啊，牛逼了我的白。
惊喜之余，她还不忘给自己打掩护，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嘀咕着：“我刚研究出来的图像实时演算技术，就有人在用啦？”
这种技术，理论上能让直播画面更改成任何图景。
当然，要算力足够。
因为任何直播实际上都是有延迟的。
世界太大，光都要耽误点时间，何况是编码再传输，再解码出图像的数字信号，延迟会更长。
而这个时间，就是做文章的缝隙。
“不像哦~。”助理姐姐在小慧身边低语。
“全球信息里，并没有抓爬到落实这个技术的痕迹，直播平台更不可能使用，那样成本太高。”
小慧点着头，故作惊讶：“难道那人真能浮空？”
其他助理姐姐也都围聚过来，惊奇议论着。
大家一起看着事态骤变。
几十个黑衣人冲进来，对着乞丐扫射。
乞丐被击中太多枪，都钉在墙壁里了。
小慧心里突突跳，差点没喘过气来。
知道白昊不怕子弹，但没有实际见过，而且对方火力这么猛，真的没事吗？
画面里，直播的人被赶出了纪念堂，看不到随后发生了什么。
很快，无神系统，又帮小慧搜索到了另外的直播视频。
这次是纪念堂之外，更远的视角。
摇摇晃晃的十几个直播屏幕，是现场人群的手机镜头，全都陈列在小慧的流水大屏上。
小慧忐忑地看着。
柿子塞在嘴边，却没心思咬，很快看到黑衣人退出，那个乞丐满身血污走了出来。
没事，真的没事，小慧捂着胸口，顺着气。
“居然没死？”助理姐姐们都是一惊，“怎么会？”
而黑衣人新的攻击，又开始了。
枪火无情，乞丐却依旧矗立，还抬起手指指点点。
小慧心头又揪了下。
不仅仅是担心子弹的伤害，还有那手指，那姿态……
这个惯用的手势，有可能会暴露身份的！
小慧冒起鸡皮疙瘩，手中的柿子直接被捏碎，汁液滴落工作台。
当看到乞丐浮空而走，消失在东面的天际线。
小慧看着旁边的助理姐姐们，不好立即去联系白昊，免得自己给系统开后门的事情暴露。
缓了一下，她才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以系统的名义，告诫白昊小心细节动作。
白昊那边还很不在乎，说哪有人能凭借这个看出他是谁，还吐槽蠢笨系统想多了。
小慧眯着眼睛，薅着双手生闷气。
不过冷静下来，似乎也有理。
茫茫人海，几十亿人，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这么小的细节的。
自己之所以担心，是因为自己知道而已。
这不仅仅要熟悉，还要对细节有敏锐的洞察力。
不可能有其他人同时具备才对。
小慧敲了下自己的头，有点太情绪化，引起过度分析了。
从有记忆起，她就认识白昊。
最初只是奇怪这个大哥哥怎么傻傻的，然后好奇他为什么每天被欺负还很开心，最后就是跟着他一起慢慢长大。
就这样在背后看着他因为孤单而苦恼，因为有人陪伴而欢笑。
不知不觉，小慧已经跟了十年。
对于白昊，她不能再熟悉了。
虽然他满脸脏污，看不清脸，身体也瘦得吓人，但还是认得出来。
半小时后，小慧回到了实验室。
她至今不知道白昊这几个月，在米国执行什么任务。
但自己已经跟上了，也安心了。
……
另一头，刚刚完成研修的叶琳儿，收到了同学发来的劲爆视频。
说是有个乞丐，在米国预言了末日的降临。
叶琳儿起先没什么兴趣，这种事情年年有，每一次都是闹剧。
后来回到宿舍，洗完澡，无聊了才打开看看。
此事已是夜深人静，暖气的温热令人舒适。
叶琳儿打着哈欠随意看着。
但没看多久，她直接坐了起来。
白昊？！
叶琳儿整个人都懵了。
越看越像，越看越心惊。
她在床上死盯着视频良久，看着乞丐被子弹攻击，最后飞向远方。
叶琳儿呼吸急促，他无法真正确定，但她感觉这就是白昊。
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在米国？
飞行……不死……
难道和自己一样，有某种能力？！
叶琳儿立即打电话给王一寿。
说着那个米国的乞丐，极可能是白昊，问父亲究竟是什么情况。
王一寿根本不知道，他也回看了视频，却没看出那是白昊。
浑身干瘦，脏不垃圾，哪里像白昊了，一点都不像啊。
“这肯定不是白昊，而且也肯定是恶搞的视频，现在网上这种东西太多了，你们年轻人应该更懂啊。”王一寿在电话里分析着。
叶琳儿却窒息的厉害。
挂断电话，她回想着几个月来的噩梦。
最真切的一次是在圣诞节晚上，她梦到白昊落入水中，她不停呼喊，想要救援，却无济于事。
直到来了一批海豚，将白昊衔着拖上海岸。
……
米国，白屋。
总统阿乔的电视屏幕里，不断播放着那个乞丐的录像。
阿乔脸皮跳动了一下。
褶皱的眼窝，看着身边的国家安全中心负责人胡佛：“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他真的是先知。”
“总统先生，还是先避一避，”胡佛毫无波澜，“那个乞丐很可能是‘幽灵舰长’假扮的，他的预言更可能是某种破坏行动。”
阿乔神情明显停滞了几秒。
那个家伙居然又回来了？
毁灭了第十舰队的家伙，绑架过一次自己，还不够？
阿乔昏沉的眼窝，抖动了一下：“怎么办？”
那家伙可是打不死的。
这几天作战部队又一直在追杀他们，不死不休。
万一他恼了，再次冲到面前，自己必死无疑。
胡佛冷漠说道：“我已经将‘百夫长’调回，他有足够的能力解决问题，无论是乞丐，先知，还是幽灵舰长。”
阿乔嘴角动了动：“万一失败呢？”
情报头子沉吟了一下：“我们还有‘超级人类’，这个项目在这两个月进展迅速。”
阿乔眉头依旧紧锁：“那三个东国特异体的成果？”
胡佛点头：“虽然他们被劫走，但我们的前期收获巨大。”
阿乔咬咬牙，再问道：“要是还不行呢？”
老特工胡佛停顿了半晌，才毫无情绪地说道：“我们还有‘圣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