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没了?!”
总统办公室,阿乔还未从幽灵舰长绑架事件中恢复,国家情报中心的负责人胡佛发来了更可怕的噩耗。
可怕到不可抗的巨大压力,几乎要将总统先生击溃。
“第三颗陨石落地,就在芝加哥市中心。”胡佛冷漠地说着。
“死了多少人?”阿乔感觉末日在临近。
“伤了三百人,目前没发现死者。”
“没死人?”
“陨石落在湖里,冰凌和大水冲进城市,所有大楼和公司都停摆了,数据全部丢失,与前两次陨石的后遗症完全一样,应该是同一种力量诱发。”胡佛没有语气,只是陈述。
阿乔瘫软在沙发里,沉默不语。
米国怎么了?
一开始是幽灵舰长,接着是陨石,然后是诡异的作战部队。
今天前方人员又爆出,在保留区,可能存在一个印第安人的巫师,非常凶猛,作战不留活口。
这个“巫师”还没弄清楚,第三颗陨石又在百公里外的芝加哥落下,将整个城市熄灭,捣毁。
国防部长死了,中情局完了。
阿乔看着眼前的幕僚长,这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人了,然而自己却不得不隐瞒很多事情。
“总统先生,这是那边的情况,您最好明天过去芝加哥慰问一下。”幕僚长紧张地看着电视画面。
那是救援直升机上拍摄的。
乱风冷雪之间,一颗据说有五十米高的圆球,落在了湖里,深陷淤泥里,此刻只露出了三分之一。
远看居然与那个公园里的“云门”(金属鼻涕虫),有些相像。
只不过现在的云门,已经被湖里涌出的冰凌击毁,没了形状和光泽。
“总统先生?”幕僚长轻声呼唤。
阿乔幽幽抬头。
“明天芝加哥的慰问……”幕僚长提醒着,他明显感觉总统救回来这几天,变得沉默和更加迟暮了。
“让副总统去吧,”阿乔低垂着眼皮,“我累了……一点点累……”
幕僚长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古巴那边的战况一直停滞,处于围而不打,僵持不下的状态,他本想问是否要重启进攻,但现在有些不合时宜。
……
米国国家情报中心。
胡佛听到的坏消息还不止陨石落地。
负责围堵神秘小队的人,失败了。
根据地上踪迹判断,包围圈还未合拢,这伙人就已经离开。
移动速度简直恐怖。
他们没有开车,没有经过公路,而是一直在无人荒野飞奔。
仅仅是双足飞奔。
他们难道想凭借脚力,跑出米国?
怎么可能?一定有其他计划……
从现有信息看,他们行踪飘忽不定的,一直在往西,似乎有北上的趋势。
但更可能是故布疑阵,假装向北,实则向西,甚至两天后转头南下都有可能。
因为从先前他们的谨慎和狡猾程度来看,他们不可能直愣愣地去往目标地区,从来都是迂回前进。
“所以,西面和南面也要堵住?”旁边的情报官为难道:“米国太大了,他们又不走公路,不坐交通工具,哪里都有可能被穿越,我们……根本没那么多人员,封堵所有空隙。”
情报官说的老胡佛当然知道,他现在却在考虑另外一种可能。
这伙人,会不会重新返回华盛顿……
芝加哥被毁,所有情报站都没了,所有监控设备都报废了。
整个城市,成为了黑域,完全失去了把控。
加上前两颗陨石的破坏,现在最脆弱的应该是东部区域。
他们如果搞个回头路,自己的重心全都防御在西侧,他们真的可能从东海岸逃离……
沉吟半晌,老特工胡佛下令,让百夫长暂停追击,在机场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让炮灰去标记位置,你们再出发。”胡佛冷漠说着。
“呵!”百夫长只有这一个回应。
……
芝加哥上空。
白昊浮空千米,俯瞰灾后城市。
直径七公里内,完全漆黑,像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只有援助的直升机,萤火虫般艰难飞舞。
城市里,枪声此起彼伏。
大量无业游民趁着陨石之灾,正在“零元购”。
一开始还是抢劫超市,随后是奢侈品店、珠宝店。
最后暴徒们发现全城的监控都没了,所有警报系统失灵,安全系统崩溃,警察内部也混乱不堪。
于是,很多悍匪、亡命徒,开始持枪冲进富人区,直接到屋内抢劫。
因为电子保险柜全废了,很多就是直接敞开的。
他们只要拿就行。
更有甚者,带着几十人,冲进银行。
枪杀了所有反抗者后,冲进敞开的银行金库,疯狂装填自己的包裹。
如此局面下,芝加哥的黑帮亢奋了。
没一个闲着的,都在斗殴,火并,甚至冲入警局,用种族歧视的名义屠杀着警察。
“好家伙,乱成了一锅粥。”白昊在云层下盘腿飘着。
一边吃q来的炒面,一边看热闹。
“就是可惜了我的小行星,那可是几十亿啊。”白昊长叹一声。
那微光的陨石,在冰湖中沉寂,显得格外明润。
丝界之下,球体表面布满了花纹,像个镂空的艺术品,说不出的美好。
就不知道是个啥,自己当然不会去解开丝界,不然就便宜米国了。
记得中情局那颗,像个粗糙的“蛋”。
生物研究所那颗,像个紫黑色的“刺球”。
其他两颗,落到海里了,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这些都无法回收了,可惜啊,太浪费了……
白昊砸吧着嘴,终于吃完,扔掉筷子,甩掉装面的纸盒。
流连地看着自己的小行星,他往东面飞去。
绕过同样位于湖畔的生物研究所,想看看自己的那颗小行星。
却发现米方的人员居然圈禁起来,还在搭建支架,似乎想做个几十米的“金属盒”,将小行星包裹起来。
估计是后续研究用,白昊看得更心疼了。
却也没辙,只能先做正事。
继续往东,有了眼镜系统的指引(白昊一直以为系统在眼镜里),他直飞华盛顿。
心道,阿乔,白爷爷我又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25日清晨。
华盛顿,贯穿全城的波托马克南岸。
扩宽的大街上,各种肤色的人群包裹着大衣,吐着冷气,穿梭往来。
臭烘烘的乞丐在地上呻吟,因为谩骂上帝不够怜悯而被路人厌弃。
他不停乞讨,无人应答。
破烂的金属罐在地上砸出冰冷的刺耳声响。
于是,更多人绕开他,快步走开。
两个肥硕的警察端着早咖啡,漫无目的地巡街,腰间的枪械映照着冬天的冷日。
街边乞丐的死活,仅仅是他们嘴里的谈资。
白昊就是那个乞丐,他正在瑟瑟发抖。
不是装的,是真的冷。
原住民的衣服烂了,他便在贫民窟里找了一套臭衣服穿上,但还是有点哆嗦。
此刻,他脸上涂黑,耳朵戴着脏耳套,身上挂着塑料袋,本就瘦骨嶙峋,现在装作乞丐,几乎是本色演出。
白昊喊了一阵,看警察走了,便缩在墙角,偷偷看了下左手腕表。
八点,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他又从肮脏衣服里,翻出大胡子的浸血纸张。
其他的都被烧毁了,白昊只撕下了最后一角,那是大胡子对白昊的最后教导。
“米国有三大问题,社会撕裂,资本独大,崇尚暴力……要让米国加速崩溃,这三方面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