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正自思量。
牢门栏杆外,猛然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白昊惊得往外瞅。
一个看守监狱的军人,嘴里骂着肮脏的字眼,正抓着一个中东人的头发,在地上拖行。
在旁的另一个军人,拿着铁链,抽打那个中东男子,笑得合不拢嘴。
白昊抓在栏杆上,左右看。
自己在第一层,也就是最底层,前面空地和对面牢房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被拖行的中东男子,穿着红色囚服,浑身脏污,皮肉淤青,头面伤肿。
口里喊着:“真主,真主救我……救救我!”
两个军人对着他的头就是一脚,中东男人鼻梁骨直接断了。
军人大笑着:“我特么就是真主,叫我真主,叫!”
中东男子哀嚎不说。
两个军人直接将锁链勒住中东男子,差点就把人勒死。
却很熟练地在最后松开,给了中东男人一口气。
“只有上帝能救你,哈哈哈,说,你们真主就是一坨屎,说!”其中一个军人嬉笑着。
那个中东男人奄奄一息。
旁边监狱的其他中东人,却大吼起来,咒骂着那两个军人。
两个军人完全不怕,甚至在享受这种诅咒的盛宴。
听得烦了,就拿着军棍,直接扔进监牢,砸那些瘦骨嶙峋的囚犯。
然后让那个被砸的囚犯,像狗一样叼着棍子送到栅栏边。
有不从者,直接开门就是一顿好打。
白昊喉咙咕噜了一下,说实话心里慌得一批。
这里的军人和国内的军人差别太大了。
这些家伙似乎毫无人性,没有一丝最起码的良知,打人之狠,都不像是在打动物,而是在打垃圾。
简直就是地狱的恶犬。
怎么会这样?
“一群杂种!”一个军人大吼着,用军棍敲着栏杆。
所有牢房里的人,都蜷缩不敢动。
来到白昊牢房时,“咚隆!”,军棍停了下。
栏杆微颤。
那个军人身材其实一般,偏矮,但眼神里带着疯狂的颜色。
“嘿,兄弟,”矮个军人呼喊着另一个军人,“这就是那个新来的?”
“对,”那个军人将地上呻吟的中东男人,用锁链绑住腿,拖着往更里面的房间走,“东国人,间谍。”
矮个子军人带着刚打完人的亢奋,盯着白昊看了老半天。
白昊心里突突跳,就感觉有一只小鬼在牢房外窥伺。
“嘿,东国人,过来。”矮个子军人用军棍敲着栏杆。
白昊木然着,心道,我听不懂,我听不懂。
矮个子军人又喊了几声,白昊依旧没动。
另外那个军人说道:“他不懂英语。”
矮个子军人眉头一拧,不耐烦地走开了。
白昊暗暗吐了一口气。
没多久,其他牢房又传来哭叫声,甚至有孩子的哭闹。
让白昊心里惊诧,这里居然还有儿童?
这是个什么监狱啊?
没有狱警,看守监狱的都是军人,而且还随便拉人出来打,甚至关了孩子在这里。
白昊心中惴惴。
耳边不停传来军人殴打和笑骂的声音。
仿佛他们在玩打人的游戏。
白昊挠着头,感觉自己也有可能被打。
赶忙打开万象星图。
看到防御那一栏,白昊寻思着,应该是字面意思吧。
加防御,或许就不怕被打了。
白昊手指都有点抖,赶忙点着【防御】。
灵息一千一千往身体里输送。
【防御+1】
【防御+1】
【防御+1】
【防御+1】
……
白昊直接把防御,干到了【防御:100】。
花费了近10万灵息。
稍微安心了点。
没多久,又有几个军人进来,手里拿着铁链。
在几个牢房里,用链子拴着囚犯的脖子,牵狗一样,牵着人往外走。
要是囚犯不从,直接铁链、军棍招呼上去。
打得囚犯哭喊不休,只能爬行跟着。
白昊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躲到床铺边,生怕被对方看见,抓了去。
然后再次点着【防御】。
又是十万灵息花出去,防御冲到了,【防御:200】。
随着一个个囚犯被带走,殴打,再伤痕累累地送回来,白昊心中越发紧张。
又将防御,干到了【防御:300】。
灵息还剩四十来万,他稍稍安心,想再看看情况。
这里也看不出白天黑夜,白昊等了很久,也没轮到自己,终于忍不住靠着床脚睡着了。
“吃东西啦!”一个军人,用军棍敲着白昊牢房的栅栏。
白昊惊醒,偷偷伸出头看。
那个军人直接将饭盆,扔在地上。
几片面包,一杯水,还洒了一半。
白昊实在有些饿了,等那个军人离开,才小心走到牢房边,拿着坚硬的面包啃起来。
想想自己前几天还山珍海味,现在居然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有些苦楚。
看着地上的半杯水,白昊心中难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为什么要冤枉我是间谍?
白昊坐在牢房墙角,外面再度传来哭喊声。
有个军人,用铁链拴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让他在地上爬,自己则骑上去,“遛马”。
旁边几个军人开心地合影留念。
没多久,又有军人在抓着一个身穿红色囚服大汉,绑在牢门上,练习拳击。
如打红色沙包般,拳拳猛力,打得那人口吐鲜血,牙齿崩断。
白昊看得难受,便蹲在了最里面,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第二次吃饭的时候,白昊刚吞下面包,就有人来开门。
白昊心里一惊。
两个军人粗暴地将他拉起,知道他不懂英语,所以也不说什么,拷了直接带走。
旁边牢房里传来各种惊慌的目光,搞得白昊更加紧张了。
穿过三个牢区,路过五重电子门,白昊被带到了一个审讯室。
又是另一拨人在问上次相同的问题,这次他们更加暴力,直接上来就要揍人的架势。
白昊赶忙说着上次一样的话语。
对方才吐着口水,登记在册。
白昊直接被带走,换了一身红色囚衣,然后重新送回自己的监牢。
现在他和其他囚犯一样了。
白昊也估摸出来,自己在这里不是暂住,而是长期住下了。
虽然气愤、无奈,但现实就是这样,自己也要赶紧适应。
特村里的种兵们,吃饭时经常说一句话:“适应性,是一个特种作战人员的必备技能,任何情况,任何局面,都要飞速适应,然后从中战斗。”
白昊忍着难闻的霉菌味,整理着床铺。
没有窗户,这里通风也很差。
白昊只能把被褥先整理出来,敞开晾一晾,兴许能好些。
那个漏水的马桶,他也检查了下,是管子松了,拧上就好很多。
但还有细碎的水流声,比较吵,不过比起外面空地上,一个个哭叫的声音,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可能睡了一天,因为白昊的灵息涨了五万。
一个阔肩壮汉,穿着军官的服饰,犹如蛮牛般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六个军人,就是平时最爱殴打囚犯的那几个。
一行人站在空地里,扫视全场。
三层牢房,静的出奇。
阔肩军官,眼如鹰隼,一下一下拍着手掌。
掌声像刀子一样,割得每一个囚犯浑身肉疼。
“我们又有新的小动物加入了,”阔肩军官看着四周,却指向白昊,“大家欢迎。”
白昊正猫在床铺边,见对方指向自己,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