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军营，隐藏在山谷里。
一辆辆军车从山谷开出。
白昊所坐的车，逆行在流出的车流中。
“这是要去干嘛？”白昊第一次进军营。
王一寿也看着车外出神。
多少年没回军营了，这些装备和武器，自己看着都陌生。
榴弹炮，无人机，导弹车……
在几辆坦克轰鸣路过后，白昊更加兴奋了：“这是要干嘛？要打仗了吗？”
“别多问。”王一寿虽然也想知道，但他也知道军事条例。
这种大规模的军事移动，不是平民的他们能知悉的。
两个国安的人员，其实也知道的不多，随口说道：“军事演习吧，大洋彼岸最近在挑事，我们准备应对。”
“挑事？”王一寿来了兴致，“哪种程度？”
国安的人员迟疑了一下：“只能说烈度较高，我们这边需要随时备战。”
白昊和王一寿都是一惊，这是要打仗的意思？
见他们这表情，另一个国安的人员补充道：“军队嘛，哪里不是随时准备战斗。”
意思是没打仗，你们不要无端联想。
王一寿点点头。
白昊似懂非懂，扒在车窗上，看着灰尘滚滚的军车，兴奋坏了。
这种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场面，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能近距离看到了。
上次看到军队的东西，还是小时候，奶奶带着自己到市里的公园，看过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战斗机。
反正很老旧了，还可以让小孩爬上去看那种。
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仪表盘都拆下来了，就一个空壳子，没什么意思。
眼前这些就不一样了，都是真家伙。
看得他美滋滋的。
小车摇摇晃晃，避让着军车，缓慢进入军营。
一行人下车。
市长和郝建国已经谈了很久，估计都聊地滚瓜烂熟了。
两人一起来到白昊与王一寿身边。
“老王，你是远居村村长，按理说你得留下来处理村子的事情。”市长看了眼郝建国。
“郝镇长强力推荐你跟着白昊北上，离开的这几天，他会代管远居村，所以我原则上同意了，就看国安那边了。”
国安那边表示，他们也申请过了，领导认为很有必要，所有也同意王一寿跟着北上。
王一寿心里一激动，差点敬了个礼，只是半路上停了下来。
这个军营的氛围，让他怀念，甚至将多年前的习惯也带了回来。
可自己已经是平民了，对方也不是军队系统的，这样不太合适。
“我会好好照顾白昊的，放心。”王一寿认真说道。
“当然放心，白昊没家人了，你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们自然放心。”市长看来也从郝建国那里了解了王一寿与白昊的关系。
白昊开心的笑着，第一次出省，还是北上京都，有王叔一起他心里踏实不少。
两个领导又细细交代了几句，白昊已经没在听了，眼睛早就飞到周围，看那些来往的军人和车辆了。
一个电话过来，市长回复了几句。
旁边的国安人员，也几乎同时接到电话。
双方都聊完，一辆军用越野车，开到了白昊身边。
“走吧。”国安的人与市长、郝建国道别。
带着白昊和王一寿，开着越野车，往山谷深处去。
军营很大，山谷更大。
开了十来分钟，一路都是战士和军械，看得白昊直流哈喇子。
这要是自己能摸摸玩玩就好了。
越野车来到一处平地。
四月的天气，南方气温已经升高，混泥土的场地，还算不上热。
一架运输直升机，停在空地上。
“不会吧？我们坐这个？”白昊摸着额头，又惊又喜。
王一寿也有些激动，几十年没坐过自己军队的直升机了，现在的款式早就不是当年能比拟的。
“近十几年，咱们军队的装备，更新到我都不敢认了。”王一寿感慨着。
两个国安的人知道王一寿的履历，看着这个退役的老兵，忍不住说道：“是啊，您那个时代，太辛苦了。”
“苦是苦了点，有吃有穿也没什么，”王一寿眼眶有些发红，“现在的你们多好……”
登上直升机，里面还有三个人。
两个戴眼镜的，一男一女，像是科研人员，正在指着自己手里的电脑低语。
还有一个便衣的魁梧男人。
“卧槽！我去！我得妈耶！”白昊咋咋呼呼上了机舱，东摸摸西瞧瞧。
还一下下敲着机舱的金属板。
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军用直升机，乐得他停不下手。
也引得里面的三人侧目。
王一寿赶忙拉住闹腾的白昊。
两个国安的人员倒是没说什么。
谁第一次见直升机，都得闹腾一会儿，等会儿飞起来了，人就老实了。
机舱里两拨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大家都点头致意，也没说什么。
能在这里活动的人，需要搭乘军用直升机的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和不能说的事情。
大家心照不宣，各自坐好。
有后勤人员上来，为白昊他们绑上安全带，戴上厚厚的隔音耳机。
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搞定，然后话也不说，直接退出了机舱，将舱门关上。
直升机很快启动。
硕大的螺旋桨，呼呼转动，连带着周围的空气咻咻翻滚。
白昊激动到跺脚，呼吸都紧张了。
“不会掉下去吧？哈哈哈！”他像个旱鸭子来到了湖边，问湖里的鱼，会不会淹死。
机舱内轰鸣声太大，大家又戴着耳机，根本没人听到。
旁边的王一寿看白昊一直嘀咕，也向他打着手语，让他别闹，安安稳稳坐着。
其实王一寿也很激动，但不能跟小年轻一样没个正行，自己还是得端着点。
不过，直升机起飞的时候，他还是没绷住，忍不住与白昊一起，扒在悬窗上往外瞅。
直升机一路向北。
悬窗外风景宜人。
白昊眼睛就没离开过舷窗，看得那个起劲儿。
飞了大约一小时。
白昊也看了一小时，看着太阳偏西，他整个人嗨了，也麻了。
直升机还是很颠簸的，遇到气流还摇晃。
这让白昊直呼过瘾。
终于降落时，他还意犹未尽。
几乎是被国安的人员赶着下了机舱。
王一寿还是很得体的，有些摇晃地走下了机舱，伸着腰子，看着黄昏的晚霞。
白昊还在回头看直升机，另外三个乘客也陆续下来。
有两辆车已经在不远处停着。
两个戴眼镜的进了一辆，那个魁梧的男人进了另一辆。
两边各自往东西而去。
原来他们不是一拨的，白昊嘀咕着。
“走吧。”国安的人员招呼着白昊和王一寿，一起向北。
一辆机场的车开了过来，拉着他们去往隔壁的机场。
“不会吧？不会吧？又有的坐？！”白昊看向王一寿，眼睛冒着星光。
“坐就坐嘛，蹦蹦跳跳像什么样？”王一寿严肃着。
他其实也差点蹦起来，好在白昊先跳了一步，他才不至于尴尬丢人。
机场的车直接开到了机库。
一架小型运输机，正在待命。
几个战士在旁边守着，看到来了两平民，有点纳闷。
一个很年轻，像个高中生，一个中年地中海，像个老农民。
这种专机居然是为这两个人准备的。
核对了国安的身份和命令文件后，战士放行，让他们进入机库。
里面已经准备了食物和水。
战士提醒他们还要等一会儿，可以先吃东西。
国安的人员很随意的吃了起来，看来他们经常这样。
白昊和王一寿也拿了吃的，靠坐在旁边的金属箱子上，慢慢吃着。
日落后。
机组人员终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