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洞天内,张远支起来的硕大帐篷依旧还支在断崖边上,经过一个月的风吹日晒,这用厚实帆布支起来的帐篷已经显得有些陈旧,就连上边军绿色的颜色也有些褪色,变的开始发黄起来。
此时的帐篷内,已经不如最初一般像个巨大垃圾场一样了,那些破损严重的瓶瓶罐罐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如同废铁一般的武器都已经消失不见,帐篷里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摆放整齐的上百个做工精致精美的瓶子罐子。
这些瓶子罐子大多是用黄金制成,上边镶嵌着各种华丽的宝石并且雕刻有异常精美的纹路线条,随便什么人只要看一眼便知道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精工细作之物。
除了这些瓶瓶罐罐之外,最为显眼的便是占帐篷一小块地面整齐码放的一片金币!
纯金的金币!
这些金币每一枚都只有拇指肚大小,而且不似西方金币那般整体冲压出来,而是每一枚都是华夏古钱那样方孔圆型,且每一枚都不太一样。
这些金币不一样的地方不止是钱币上的文字,还有每一枚上都各自不同的装饰,有的上刻缠枝花卉、有的上刻喜鹊登枝,总之每一枚钱币都有各自不同的图案和寓意,若是让一位资深的考古学者或者古玩藏家看到,一定会对这种将这些钱币摊开放在地上的行为斥责为暴殄天物!
但是显然这些金币以及这些华美饰品的主人并不太在意这些,张远只是蹲在一片金币前一脸的猪哥状,就差嘴角挂一丝亮晶晶的口水了。
“居然...居然这些金钱才是最大的收获啊...”张远蹲在钱币旁边,两眼直冒金光:“居然有九十三枚金钱觉醒成灵宝了...”他将视线转到钱币最中央一枚最不规则的钱币上,这枚钱币在这些金钱当中是最不显眼的一枚,它并不似其他那些金钱一般华丽精美,而是充满了一种粗制滥造的古朴感,就好像在制作这枚金币的时候还是很原始的工艺,不光中间的方孔四边不正,就连圆形的外边都显得四扁不圆的模样,但是就是这么一枚最不起眼的钱币却是此时吸引了张远的全部注意力,他一边看一边喃喃嘟哝:“甚至有一枚居然觉醒到了乙上,这要是时间再久一点,这怕不是要长成一件甲级的灵宝了呀!”
随着张远的念叨,那枚金币仿佛是能听懂张远的话似得,一阵氤氲的雾气从金币上腾腾而起,将附近的几枚金币全都笼罩其中,待雾气散去之后,这枚古钱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旁边临近的几枚古钱上的灵气明显被掠夺一空,原本熠熠生辉的模样暗淡了不少。
“哟?”张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顿时惊讶道:“脾气还挺烈呀!”
说归说,他的动作可是没停,马上就喜滋滋的把其它啊所有金币都堆到了这枚旁边,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这枚金币吸收其他金币的灵性。
除了某几枚金币在张远将他们挪过去之后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咕噜噜的滚开外,剩余所有的金币都再次被那枚古朴金币罩住,只是片刻便没了熠熠光辉,变的寻常了许多。
就在张远的视线转到了远处的那些瓶瓶罐罐上,看着几个宝光熠熠的罐子琢磨是不是要把这金币丢到那些罐子里试试能不能直接搞出一个甲级灵宝的时候,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声呼唤:“报告,张远准校,军部有命令传达!”
“啊?”张远诧异的扭头,下意识的开口应道:“进来!”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小战士,年纪比张远还要小不少,看面相比陆泽也就相仿年级,他进了帐篷,视线根本没有去看那些摆满一地的各种金光闪烁的宝贝,而是再次敬礼道:“报告,军部来电!”说完之后直接将手上一个文件夹往前一递。
“呵呵,小胡啊,你不用这么认真的吧?我这校官来的也不怎么正,你没必要像对你们团长那样说话啊!”张远出身草莽,哪受得了这种规矩,每次看到这位胡姓的传令兵都要抱怨一次。
这名传令兵是封锁金城洞天的步兵团团长的勤务兵,因为洞天内传讯不便,每一次有什么事要通知张远便将消息传到团部,再由这位勤务兵进到金城洞天中转交给张远,一来二去的,张远对这位胡姓的勤务兵也是熟络的很,每次也都爱拿这事说事。
“长官,如何得到校级军衔是您自己的事!但是对我来说,您是准校,我是少尉,向长官行礼是我分内本职!”小勤务兵一脸的严肃,对张远的说法没有丝毫认同的意思。
事实上小胡对这位整天窝在洞天内的准校没有丝毫好感!
一位中级军官,每天只会对着一堆金子流口水,在小胡看来这就是不务正业,试问军队当中哪有这样的准校?哪有这样的长官?
只是不管他心中再不满意,准校的肩章就像个装饰品似的挂在张远胸口的口袋上,小胡即便心中再不乐意,这个肩章他也得认,这个长官他也得认!
“切!没劲的榆木脑袋!”张远一边接过文件夹打开文件夹上的封条一边嘀咕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死板,等你长大了还了得?你看看人家陆泽,不正经起来我都比不了,那才是翩翩少年才是少年该有的...”
小胡听这位准校唠叨这些已经很多次了,他也不在意,只是在心里腹诽的跟着这句说过无数次的话念叨:“这才是翩翩少年该有的样子!”
只是他只听到了自己心中的腹诽,那五个字却并没有从张远的口中蹦出来,就好像突然被掐断了一样直接消失掉了。
小胡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本该将后半句话嘀咕完的张远,却更加愕然的发现这位平时从来都嬉皮笑脸的准校,此时看着文件夹一脸的铁青、一脸的严肃,甚至其中带着一股刻骨的杀意,激的小胡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就在小胡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张远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只见他啪的一声将文件夹直接合了起来,随后整个文件夹在他手中直接化成了一片齑粉尘埃飘然四散,他抬头冲小胡露出一个无法形容的笑意,一边说话一边转身走向那一地的金器,只是一抬手满地的瓶瓶罐罐和金币便消失不见:“小胡啊,年轻人还是要开朗一点、活泼一点的,不要整天板着个脸,我可不是说笑啊,你现在天天板脸,等四十岁的时候得把这张脸长成什么样子啊!”
说着话,张远已经回头看向小胡,他的手中只剩下一枚内孔四边不正、外圆也四扁不圆,上边还刻着简陋线条的金钱。
这枚金钱在张远五指之间不停的旋转、跳跃,最后被他一把握在掌心:“回头找几个战士进来,这帐篷本来就是从你们团部借来的,拆了送回去...”张远一边说一边翻手取出一撮透明的细线来,也不知怎么一动就将几缕细线编成了一根透明细绳。
小胡愕然的看着张远显露出这手功夫,此时他心里的震惊比起之前无数次、甚至比起那次见到两名将军在天上飞来飞去还要更甚。
张远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小胡的面前,那股细线已经被他从那枚金钱中间的方孔穿了进去打了一个死结成了一条项链模样,他将这条新鲜出炉的项链递到小胡面前,乐呵呵的拍了拍小胡的肩膀:“我得走了,住了一个月,你给我送了一个月的饭,这小玩意送你了!我知道部队里边不许带这种东西,不过没关系你带在身边就行,要是你们团长问你就说是我送的,是高天远上将的命令,让他有什么问题问高天远去!”
“这个...张准校...”小胡愕然的看着递到面前的金币项链,连忙摆手。
“婆婆妈妈的,一点爷们劲儿也没有!”张远不由分说将项链挂在了小胡脖子上:“多笑笑,少板脸,有点年轻人的劲儿!”
小胡的身手哪能跟张远比,只是眼一花的功夫项链已经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还想拒绝,就觉得眼前一花,身后帐篷的帘子一掀一放便已没了张远的身影。
耳边只有张远那嬉笑的声音留在耳边:“留着吧,这些金币里就这枚最丑了,我可看不上眼!”
东北军校,最近的胖子颇有一点神出鬼没的状态!
每个人都觉得这个胖子怕不是得了什么秘籍了吧,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见到人,整个人就跟个幽灵似的飘忽不定。
没人见过这家伙最近在忙什么,但是每个人都能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这家伙行色匆匆的模样。
整个东北军校也只有包括陆江、柳锐在内的几个顶级管事者知道,这胖子最近都泡在长白洞天里,至于胖子泡在里边干嘛,就没人知道了。
反正胖子用学分兑换了进入长白洞天内修炼的资格,至于他进去干嘛,忙的脚不沾地的几位校长副校长可没空管他,只要他不把长白洞天拆了就随便他去。
长白洞天内,那座巨大湖泊旁,一架身高七米的巨大机器人正在以夸张的动作闪转腾挪,速度之快甚至在机器人身后拉出了七八道残影。
就在机器人巨大脚掌撑地一个转身的瞬间,数枚如同胳膊粗细的白色导弹从机器人的胳膊上升起的发射器上被甩了出去,片刻之后数枚导弹将百米外一块由纯水构成的人形打成了一片水花。
随着另外一处一个人形再次浮现,一连串二十毫米机炮子弹再次将这个人形撕成漫天的水花消失不见。
巨大机器人动作不停,刚刚发射出机炮的炮口还冒着袅袅青烟便一缩缩回了机器人背后的舱室当中,而另外一个舱室中则是弹出一柄巨大的长刀。
这柄长刀几乎有机器人一半大小,按照比例看就算是铁质的也得在四五吨的重量上,只见机器人猛的发力,巨大机体整个越至半空,巨大长刀一刀就把一具与机器人差不多大小的纯水标靶劈成了两半,哗啦啦的流水声还未停下,就看到机器人胸口位置突然弹出了一块装甲板,随后一团水球像是皮球一般从机器人胸口弹了出来。
这团水球一出机器人胸口见风就长,待到落地时已经长成了四米高的巨大水人,水人当中,胖子正鼻歪嘴斜、乐不可支。
水人慢慢散去,胖子落地之后便扭头看向身后的巨大机器人,此时的机器人正以半蹲的姿态蹲在地上,即便是蹲下的姿态身高依旧在四米开外,这简直是一具巨大的战争兵器。
“操控基本已经没问题了!”胖子嘴角勾着笑喃喃自语:“小小苏还说操作繁琐,那是不懂变通!”胖子嘀嘀咕咕的表示对苏灵凤危言耸听的不屑:“胖爷是谁?手脚不赶趟我不能控制水么?水无形,多分上百八十的水流按按按键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
胖子身边突然浮现出十几团水球来,他的表情突然变的有一丝困惑和犹豫:“我要是用水把这机甲内部所有的空隙都填满的话,会不会短路啊?小小苏也不在,这要是把线路板都烧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人给我修!但是若是用水把机甲内部的空隙全部填满的话,这副机甲的防御力最少再上三十个百分点,还真是有点犹豫...”
胖子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哎呦,到饭点了!吃饭吃饭,天大的事都赶不上一个咕咕叫的肚子...”胖子一边说一边向长白洞天的入口方向走去。
只是他才一出长白洞天门口,还没来得及给洞天门口值守的士兵回礼,就听到手表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他随意的给士兵回礼,一边向食堂方向走一边抬起胳膊来看消息。
不过才走出两步,胖子就停下了脚步!
之前跟胖子行礼的士兵愕然的看着这位东北军校顶着少校军衔的学生一脸铁青、一脸狰狞的站在原地,半晌突然一个转身又冲进了洞天当中。
只是士兵并没有看到胖子崩裂的眼角和眼角和着血流下来的眼泪。
也没有听到他进入洞天之后才发出的怒吼:“操你们的,李欣就在那支队伍里!李欣就在那!陆泽、陆帆你们赶紧回来呀,李欣就在那支换防的队伍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