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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陆泽来说,南海岛上的事情已然告于段落,算是大功告成完成任务了。

但是这只是对于陆泽他们这些学生来说!

对于高天远、陆江、邱阳、公衍珩、依买提和黄土伯这些真正管事的人来说,这次的南海危机不过是一个开始、一个序幕。

真正的考验这才开始!

高天远临走时候说的几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陆泽这些学生们不太了解,但是所有的校长和教官们,甚至御守组中一些组长和社会上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宗师们其实都已经在这次南海危机中嗅到了一丝特别的气味。

这种感觉他们有的熟悉,有的只是听说过,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在心中加了一分小心和戒备,多了一点紧张和动力。

所有人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所有人也都明白他们即将面对什么,这一天、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十年之久!

他们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十年的苦熬为的就是这一刻、这一天、这件事!

比起这次的南海事件,这件事才是更重要、更危险的!

但是同样的,他们不会畏缩、不会停步不前,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许并不万全,但是只要真的来临,所有人也绝对不会退缩!

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人!

当然,除了这些暂时看不到的危机之外,还有一些现在马上就要着手解决的事情,比如南海岛上的神秘人!

所有还在南海岛上异人们都接到了通知,要尽量寻找这么一位神秘人,只是直到所有人撤离南海,依旧没有找到这人的行踪。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对于一个不知道样貌、不知道年龄、不知道身份的人展开搜查,这本就有一些强人所难。

另外一件事,在将南海岛上所有妖兽都清理一空之后,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审问孙尅!

对于这个家伙,这些天外界也有一些小道消息流传,其中一部分纯属杜撰,但是还有是有相当一部分是很合理的猜测。

毕竟定位手表并不是只有军校教官配发,御守组的成员同样是人手一块,那么多教官和御守组成员消失,总要有一个说法。

而负担着看守职责的莫老,这些天也是被来询问的人搞的无比头大,这些人若只是来问问也就罢了,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来的目的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在得知高天远要亲自审问这个家伙的时候,莫老是第一个高兴的人,提着虽然已经清醒、性命无碍但还是人棍状态的孙尅拔腿就走,终于能把这烦人的包袱丢出去了,不能不高兴。

审讯孙尅的地点定在了南海舰队司令部的一处密室当中,毕竟事关重大,还是多少要谨慎一些。

参与审问的人,除了带孙尅来的莫老之外,所有九个甲级全部到场!

看着被莫老提小鸡子似的提来的孙尅,高天远当先站起来问好:“莫老,这些天辛苦了!”

“你指的是什么?”莫老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随手把孙尅丢在了地上:“治伤员还是看着这家伙?那个谁...陆江小子,我跟你说,回去学校你得给我补助,当医生是本职,当狱卒可是要另收费的!当时就不该轻信了陆泽那小兔崽子的话留这么个麻烦家伙在手里!陆泽那小子呢?”

陆江听到点名,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被身边的陆海踹了一脚瞪了一眼,这才讪讪的嘀咕道:“谁知道那小兔崽子跑哪野去了...”才嘀咕完,扭头看到陆海那不善的眼神,赶紧搬了个凳子,一脸谄笑的小跑过去:“莫老消消气啊!消消气,您坐!这不是消灭妖兽顾不上,知道您能耐大、本事大才把这货托付给您的嘛?换个别人来,不放心啊!”

看着陆江一脸谄笑的模样,所有人都齐齐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什么德性在场没有一个不熟的,甚至黄土伯还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邱阳,小声嘀咕着:“就爷们儿这不要脸的劲儿,嘿!简直了!”

“咳咳...”邱阳轻咳了两声,斜瞥了黄土伯一眼:“你是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什么事么?”

“提醒我?”黄土伯指着自己鼻子:“提醒我什么?”

“提醒你也没比陆江强到哪去!”高天远接了邱阳后半句话,狠狠的瞪了黄土伯一眼,这家伙的性子一点没比陆江强,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

高天远发话,对于黄土伯来说还是很可怕的,缩了缩脖子,连忙转移话题:“问问这小子,今天不是审我来了!”

“孙尅...”高天远又瞪了陆江和黄土伯一眼,这才从桌上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随手翻看着:“孤儿,七年前被张道长收留,给出了体质偏阴不适合修习玄门正宗的评价。你倒也算是个天才,短短七年时间触类旁通、博闻强记表现一直不俗,这才叫你来学校做了一名讲师,说说吧...”孙尅本就是高天远学校中的讲师,对于这家伙的资料也不用看着照念,高天远随手把厚厚的一沓资料丢在桌上:“我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孙尅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还没什么异样,但是看到了高天远确实有点心慌,小心的瞥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尤其在陆家两兄弟身上停留了一下,这才讷讷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好了!”

“行!”高天远看着桌上除了一沓资料外的其余几样物件,随手巴拉着问道:“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懒得给你用什么手段!你的身份!先说说这个!”

“天同会供奉!”孙尅也直接,张嘴就来,根本没有丝毫隐瞒。

“供奉?”高天远呵呵一笑:“天同会这是小说看多了?还搞出个供奉来!供给你什么了?”

“这些年灵气越浓,不知名的高手太多,对于一些实力出众的,天同会自然要拉拢,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孙尅倒是说的很实诚:“一些材料和消息而已。”

“材料和消息?”高天远看着孙尅平静的表情,从桌上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木质印章看了看丢回桌上,有拿起一条断做两截黑漆漆的绳子瞅了瞅,抬头似笑非笑的说道:“还而已?拘灵印,缚仙索,还有报告里提到你之前穿的那件道袍我若是没猜错的话,是血海袍吧?这些东西都做出来了,你跟我说只是而已?”

这一次孙尅不说话了,这是他无法解释的事情。

事实上,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事情!

缚仙索还好,需求的材料不过十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珍贵无比,但是对于一个乙上实力的异人来说,只要花些功夫还是可以收集到的。

但是拘灵印,光是主体的一块窨心木,那就不是花些功夫就能搞到的东西。

更别提那件被毁掉的血海袍,哪怕是到了现在这副境地,想想血海袍就这么被柳锐两剑给劈了,孙尅的心都滴血。

至于那些材料,天同会只是按照他提供的清单将这些东西送来,至于是怎么搞到的,孙尅这些年同样心存疑虑。

看到孙尅不说话,高天远淡淡开口:“你有什么知道的大可以说出来,这些东西的来历我们自然会去查也不牢你操这个心!”

“这些我确实不知道!”孙尅决定坦白,他没必要给天同会背这个黑锅:“大概三年前有人找到我,说是可以给我提供一批材料,他们只要一些资料馆中的资料而已!至于这些材料他们是怎么搞到的,我是真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最开始也不知道他们是天同会的人?”张明远声音略显沙哑的开口了,虽然给了孙尅不适合修习玄门正宗的评价,但是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加入天同会。

孙尅抬头看了一眼自从进来后第一次开口的张明远,他现在的下场可以说和张明远的那句谶语息息相关,对于这个人,他确实发自内心的厌恶:“哼!知不知道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成了你们的阶下囚!”

“阶下囚?”陆江给莫老献了半天殷勤终于抽出空来,诧异的看了孙尅一眼,又转头看了一下屋里的几人好奇问道:“你们没人跟他说说他会落个什么下场么?”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开口,笑呵呵的两步走到孙尅面前,低头俯视着人棍孙尅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的下场想的太美好了?还是说你在抱着什么希望?让我猜猜啊,你应该是不会奢望会有人来救你,即便你没被我侄子砍成人棍,我想天同会也没胆子跑到这里来救人,更何况你现在这副德性,救出去也是个废物!那你的意思是大不了宰了你?最多一死是吧?反正四肢尽断、五脏经脉俱废,活着还不如死了,要是能干干脆脆的死了也是个解脱!对吧?”

陆江的话当真是字字诛心,短短几句话,就已经把一直都很镇静的孙尅说的张目结舌、脸色巨变,还没等他说什么的时候,陆江自顾自的把话接了下去:“看你这表情,我突然有种要改行做心理医生的冲动,看来你像是真没想过啊!得了,我给你换个说法好了...”陆江伸手指着邱阳说道:“这屋里的人你应该都认识对吧?这个,剑修邱阳名字你肯定听说过,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句,邱阳出身不太好来着,当初剑修横行的时代,世间有一个门派叫做血剑派,因为做事狠毒决绝被人给剿了,不巧的是邱阳修习的剑术名字就叫血剑术!”说着又指向邱阳身边的黄土伯:“神算黄土伯,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算命的,精通奇门术数,但是恐怕你不知道的是,黄土伯出身江湖草莽,比起奇门术数来,镇鬼驱邪、诅咒降头、请神附身那是一样不落全都门清!再一位,墨门巨子公衍珩公衍大姐,精通傀儡机关之术,我记得墨门里有一门移魂之法是吧?公衍大姐!”

“是有这个说法!”公衍珩依旧雍容华贵,笑眯眯的接话:“我钻研过一阵子这门秘法,说实话,有魂的傀儡比起无魂的傀儡好用多了!”

“你看你看!”陆江笑呵呵再次回头看向孙尅:“别人我就不诽谤了,说说陆海好了!他外号是啥你知道不?疯狗陆海!懂什么意思么?发起狠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主!你这次捕杀了几个第四特遣团的人?我没记错的话三个是吧?你猜这条疯狗会对你如何?哎呦...”陆江这话才说完,还在凳子上坐着的陆海就过来一脚给他踹飞了出去,踹完了没事人一样转头又回凳子上坐好,只是对孙尅露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

陆江拍着屁股上的脚印,从墙角又跑回来,也没在意陆江踹他,继续笑呵呵的给孙尅介绍道:“当然,吹了半天别人,我也得吹吹我自己!青蛇陆江就是我了!当然这名字放在咱们国内还叫的出去,到了外边那帮傻老外居然给我改名了,叫什么黑曼巴!我一直觉得青蛇比起什么黑曼巴来,贴切多了,你说呢?”陆江说着,伸手轻轻扇了扇孙尅的脸,把他略微呆滞的表情扇掉,这才乐呵呵的给出了个主意:“所以,你的下场如何,其实跟我们有些关系,但是关系不是太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万种手段收拾你,你若是想落个痛痛快快死的好下场,那不妨大胆一点、勇敢一点、开诚布公一点!如何?”

孙尅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外号、事迹和实力,但是陆江刚刚说的这些,他真的不知道!

他不知道邱阳其实修的是一种很邪门的剑修法门、不知道黄土伯除了奇门术数之外江湖把戏也懂的不少、不知道墨门里还有这么邪门的移魂术!

他不确定陆江是在唬他,还是这些人真的有这些手段。

若是没有还好说!

若是这些邪门的法子真的用在了他身上...

“你是不是担心我在唬你?”陆江再次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说实话啊,你就当我是唬你好了!其实我更期待...”说道这里陆江脸上一直笑眯眯的神色消失了,变得一片狰狞:“我更期待你嘴硬一点、坚持的久一点!那样我们的乐子才会多一点!”

陆江额头到眼角的那道长长的伤疤,在狰狞的表情下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