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肆也顺势敛眸望去。
在看到浴袍被黎酒攥在手里拨开,他面色瞬然一变,立即伸手敛住衣襟,将某处藏住,“不想营业就别乱看。”
黎酒攥着他浴袍的手还未松。
她原本被噩梦吓得惨白的面色,许是因为羞赧,而变得红润很多。
不情不愿地张圆嘴巴应了声“喔”。
黎酒注意到裴时肆身上没擦的水,以及那湿透了的头发上,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向下滴落着。
虽然裴时肆敛住了浴袍。
但V字敞领的浴袍,还是露出了些许胸膛,水珠或直接滴落进他的锁骨弯,或是沿着他优越的下颌线条,随着喉结的滚动,没入胸膛的肌理线条里。
黎酒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气氛诡谲。
裴时肆尽量平静地撩起眼皮看她,但还是被她气笑,“咽口水是吧?”
黎酒:“……”
她立即伸手将指腹抵在唇瓣上。
好似是色色的小心思被男朋友发现,傲娇的小波斯猫觉得有几分丢面儿。
但是。
好像在睁眼醒来看到裴时肆之后,被他的色相转移了注意力,刚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此时就被忘了个干净。
“你是不是刚洗完澡啊?”
黎酒的目光黏在他的锁骨上,没忍住伸手,用指尖搅了搅荡在锁骨弯里的水,感觉性感到都可以放几条小鱼。
裴时肆被她惹得身体紧绷了下。
随着他肌肉和骨骼收紧,那锁骨凸起的更加明显,弯更深,更显欲色。
裴时肆嗓音沉哑地应了声,“听到你的声音,没来得及擦水就出来了。”
所以自然也没来得及穿衣服。
黎酒又“喔”了一声,然后松开他的浴袍推了两下,“那你去擦擦。”
“不玩儿水了?”裴时肆眼睫微敛。
他睨了眼黎酒的手指尖,那莹白的指尖上还沾着些水,是刚才搅他锁骨弯里的水时蘸出来的,没擦干。
黎酒也低头看到指尖上的水。
感觉到有些湿。
她立刻伸手在裴时肆的浴袍上胡乱抹了两下,“不玩了,你快去擦水吧,不然等会儿就要感冒了……”
最后那半句话说得特别小声。
要面子的小波斯猫难得关心个人,好像还怪难为情的样子。
裴时肆哼笑一声,“一起。”
“干嘛一起?”黎酒音量忽然拔高,她睁圆了眼眸不满地看着裴时肆。
但这只花孔雀却不由分说。
连浴袍也不敛了,直接伸手就将黎酒打横抱了起来,“不敢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刚好你从温泉池出来也没洗澡,我陪你,一起再重新洗一个。”
他不想把黎酒单独一人留在卧室。
以免她又睡着做噩梦的话,她身边没有他,又或者刚才那场噩梦所带来的心理阴影其实现在并没有消弭。
黎酒:???
她不情不愿地被裴时肆抱进怀里,带进浴室,还充满怀疑地质问,“裴时肆,你该不会又想做什么事吧?”
“什么事?”
“就,涩涩的事。”
“……”
“那不然你干嘛要我跟你洗鸳鸯浴!鸳鸯浴难道还有纯洁的鸳鸯浴?”
“……”
“裴时肆你肯定满脑子黄色废料。”
“……”
“要我提醒你吗?你硬了。”
“黎、酒!”
裴时肆终于忍无可忍,他直接反身把她放在洗漱台上,骨节分明的手掐着她的腰,敞开浴袍领口倾身凑近。
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眸有些深邃,“今晚没想动你,你别招我。”
但黎酒要听话她就不叫黎酒了。
本来就只穿了件性感的吊带真丝睡裙,还是裴时肆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后,亲自给她换上去的。
墨绿色衬着愈显白皙的牛奶肌。
裴时肆半眯着眼眸看她,就算隔着她的睡裙,也好像能透视到下面的滑腻与弧度。
一瞬走神。
他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给她换睡衣时看到的画面,喉结都不由得滚了两下。
偏偏……
黎酒还用莹白的脚趾,轻轻蹭了两下他小腿的肌肉线条,不经意碰到浴袍时,衣角摩擦肌肤引起浑身的酥麻。
裴时肆隐忍着深吸了一口气。
他身体再度前倾,压得黎酒塌下软腰向后倾了倾,他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你就非要招我是吧?”
“我没有啊。”黎酒眨着眼。
那双琥珀似的猫眸里闪着狡黠,看起来怪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但脚上撩拨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我没招你。”
裴时肆手指关节的力量收紧。
他只觉得喉间紧闭,那性感的喉结除了滚动之外,还隐隐前后收缩着。
明显是隐忍到极致了的模样。
他知道她今天受了惊吓,刚才又是被噩梦惊醒,所以不想动她。
偏偏这位猫系女友不安分得很。
偏要勾他。
勾了还不一定真的要负责。
果然。
黎酒忽然收了脚。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身体前倾着贴了过去,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漾着光,“不是要洗澡吗?抱我去洗澡呀。”
裴时肆:“……”
他眸光深邃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眼窝陷落、眼神迷离的感觉,更显多情。
最终他还是没对她做什么动作。
只闭着气缓了好半晌,让那种感觉下去了之后,才又重新将黎酒从洗漱台上抱起,转身向浴室走去。
……
黎酒洗完澡便窝回床上继续睡。
虽然她怕鬼,但好在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搅扰她的睡眠。
就算被噩梦惊醒,失眠这个词也绝不可能在她身上适用;就算网上骂得天昏地暗,也绝对要睡醒了再起来战斗。
后半夜。
黎酒没再做噩梦中途醒来。
许是因为被裴时肆搂在怀里,安全感要比自己独睡时更强。
她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本以为裴时肆早就起了床,没想到映入眼帘的还是他的锁骨。
裴时肆是醒了,但他没下床。
他仍然温柔地将黎酒搂在怀抱里,她要蹭到他身边来睡,她便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直到察觉些许酥痒的感觉。
裴时肆低眸敛了眼怀中的女孩,果然看到她长睫翩跹。
黎酒像是找到什么乐趣。
她故意贴他贴得很近,眨着眼,用她那浓密又纤长的睫毛,一遍遍地蹭刷在他的锁骨上,惹得人痒到浑身战栗。
裴时肆的桃花眸深了深。
但他没阻止黎酒这调皮又危险的动作,只放下了手里的剧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