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和林苏被吓了一跳。
她们旋即循声望去,便见黎酒被吓得脸色惨白,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有些呆滞,眼圈还泛了浅浅的红。
“酒酒!”江知渺立刻起身。
想到她昨晚被自己敷着面膜的样子给吓到,连忙冲过去抱紧她。
林苏意识到是那通来电有问题。
她箭步走过去,弯腰捡起被摔在地上的手机,贴在耳边——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诡谲的尖叫!
林苏眼瞳骤然一缩。
她也毫无防备地被鬼叫吓了一跳,立刻下意识拿开手机要挂电话。
但没反应,屏幕可能被摔坏了。
黎酒迟迟没有说话。
她明显被吓得不轻,缩在江知渺的怀抱里,直接将脸埋在她的胸上。
江知渺:“……”
她转眸看向林苏,“怎么回事啊林苏姐?什么电话?”
林苏的表情有些不悦和冷艳。
她紧皱着眉,“应该是恐吓电话,我也差点被里面这声鬼叫给吓死。”
“什么?”江知渺大惊失色。
她震惊地喃喃自语,“恐吓电话……谁这么缺德啊拿别人的弱点吓唬人!”
“酒酒——”
这时一道慌张的声音响起。
鹿呦拿着手机,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小蝴蝶找过来,好似正准备跟她说些什么,但意识到现场的情况不对劲。
她顿住脚步,“出什么事了?”
林苏将鹿呦拉到旁边小声说,“有人给酒酒打恐吓电话,把她吓着了。”
鹿呦的眼眸瞬间睁得溜圆。
她捏紧小拳头,“肯定是那些人干的!我就是要来跟你们说这件事呢,酒酒被人挂上热搜了,现在全网都在骂她画作抄袭,估计这恐吓电话也是他们打的。”
“怎么会这样?”林苏双眉紧皱。
江知渺还是更关心黎酒的状态,她搂着她低眸问,“酒酒美人,你还好吗?”
黎酒轻轻地抿了下唇瓣。
她终于找回神志,缓缓地眨了下眼,“我没事,手、手机……”
“拿走了拿走了已经拿走了!”
林苏连忙将手机背到身后,捂着听筒不再让黎酒听那些鬼叫。
江知渺则贴心地捂住她的耳朵。
黎酒终于彻底回神,她眼睫微敛,眸光下落到林苏身后的那部手机。
明确意识到鬼叫是电话里传来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她知道,但每次遇到这种事还是会被吓得丢魂。
直播间观众也瞬间心疼得要命——
「我天!太过分了吧!」
「老婆抄袭的事情又没实锤,就一些黑粉在闹,电话恐吓违法的吧?」
「纯路人,不是腿毛,不知道黎酒到底有没有抄袭所以好奇来看看直播,没想到看见这种事,但不管黎酒是否构成抄袭,恐吓别人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是啊,就算真的抄了,让她赔钱让她道歉,有什么必要搞这套?」
「呜呜呜花孔雀你快点过来!你老婆都要被坏人给吓哭了!」
晏今和容惑说笑着走过来。
两人彼此交流着演戏和写歌的心得,灵感来源有异曲同工之妙,本是聊得开心,却发现餐厅这边气氛不对。
晏今迟疑了下,“出什么事了吗?”
江知渺在旁边疯狂给晏今使眼色,又是眨眼又是摇头,祈求转移注意力。
晏今和容惑茫然地对视了眼。
现场气氛诡异。
甚至可以说有些凝重。
晏今和容惑都没敢再问什么,只转眸回了江知渺一个眼色。
裴时肆接了通商务电话。
秦淮与找他谈点后面工作的事,挂断电话后才往餐厅这边走来。
他还不知道自家女朋友被鬼吓着了。
肆意地勾着唇,“人这么齐?各位早上好啊,都站在这儿是等我一起吃早饭?”
然而还未等他话音彻底落下。
只闻一抹馨香扑鼻而来,黎酒像只炸毛的小猫,奔着她依赖的人就直接扑了过来,勾住他的脖颈跳到他身上。
裴时肆下意识伸手将她接住。
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眸里漾着深情的笑意,“小酒儿怎么回事啊?才几分钟没见到哥哥就过来投怀送抱~”
黎酒双手搂紧裴时肆的脖颈。
她没说话,只低头将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里,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又涌了出来。
裴时肆唇角的笑容还没放下。
他贴着黎酒的耳朵轻笑,“怎么了啊?今天早晨突然这么黏?”
然而。
说话间,他蓦然觉得脖颈传来些许凉凉的湿意,唇角的笑意不由一僵。
裴时肆旋即伸手扣住黎酒的后颈,便发觉她后颈的体温也有些凉,甚至还沁出了些湿腻的冷汗。
他唇角的笑容彻底收了回去。
低声温柔地问,“谁欺负你了?”
黎酒只摇头但没说话,她实在半点都不想回忆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鬼叫声,只想赶紧将这些声音从记忆里驱逐。
于是江知渺只能蹭着小碎步走到裴时肆身边,声音尽量压低,“网上现在都在传酒酒美人画稿抄袭,不知道是私生还是黑粉还是买来的人,刚给她打了通电话……”
“是一通恐吓电话,鬼叫着让酒酒美人去死,苏苏姐说那鬼叫声还怪吓人的。”
裴时肆的桃花眸瞬然眯起。
刚才还漾着多情的眼眸倏然铺满凉意,他不由得愈发搂紧怀里的黎酒,这才意识到她是被吓着了。
“她手机呢?”裴时肆口吻骤冷。
林苏捂着听筒递了过去,“我本来想给挂了的,但这电话根本就挂不断……估计是手机触屏被酒酒摔坏了。”
“里面还在鬼叫,你别让酒酒听到啊。”
林苏特意嘱咐了一句。
裴时肆自然不会再让黎酒听这些东西,他也没听,只敛眸瞥了眼。
晏今双眉紧皱,“怎么还有这种事?打电话恐吓这不是犯法的吗?况且,他们从哪儿弄到酒酒手机号的?”
晏今本就很喜欢黎酒这姑娘。
尤其在知道她是黎盛的女儿,自己以前还抱过刚出生的她后,更是莫名升起一种父爱般的光辉。
“不清楚……”鹿呦小声嘟囔,“不过酒酒她真的最怕鬼这种东西了,拿这种事情吓唬人好过分啊。”
裴时肆的桃花眸里像沉了深井。
冰冷又无波。
他搂着挂在自己身上的黎酒,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想多给她些安全感,又怕锢痛了她,或者让她没有呼吸空间。
“乖,别怕。”
裴时肆薄而修长的手指穿入她的发,扣着她的后脑轻揉着哄,“没有鬼,都是假的,男朋友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