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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共放花灯,裴时肆的画技展示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

但南坞古镇的万家灯火,却像是闪烁的星辰般,将江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风平浪静。

还有盏着灯在夜游的乌篷船。

裴时肆和黎酒勾着手指走在长街上,黑色的口罩遮住那两张精致的脸,但露出来的眼睛仍然潋滟发亮。

黎酒转眸看向裴时肆,“去哪儿?”

裴时肆漫不经心地翘了下眼尾,转头敛着眼睫看她,“到了就知道了。”

黎酒轻鼓着脸颊“哦”了一声。

她摆弄玩具似的勾着裴时肆的食指,将手臂弧度摆得很大,晃啊晃。

南坞古镇的旅游还没有被开发。

长街上人烟稀少,偶尔来往的都是些本地居民,大多数摊位都已经收了,明显是处安居乐业的世外桃源。

黎酒也不知道裴时肆要带她去哪儿。

就只是跟在他身后走,秋夜的晚风拂过脸颊,的确让她的心平静了很多。

就在这时。

眼前阑珊地亮起些橙黄的灯光。

黎酒抬起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瞳仁,被一处贩卖花灯的小摊货架点亮,“咦?那边好像有放花灯的诶。”

裴时肆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他懒散地双手揣兜,宽松t恤的领口不羁地荡在锁骨处,不太板正的模样反倒显出几分帅气,“过去看看?”

黎酒眼眸明亮,点了点头。

此时没有镜头跟在他们身后,黎酒的心情放松很多,她霎那间就像小蝴蝶般翩跹而去,凑到货架前问——

“老板,这花灯怎么放?”

摊主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这种摊位也大多都是接待小情侣的。

他温和地笑道,“小姑娘,手持花灯20块钱一个,往江面上放的这种得要30,你们一起放的话,两个就收你们52吧。”

大叔说着看向黎酒的身后人。

黎酒也转眸望去,目光毫不意外地落进了裴时肆的桃花眸里。

他从兜里摸出些零钱递过去,“谢谢,我们要两个。”

黎酒的眼瞳里闪烁着期待。

裴时肆敛眸睨她,那双看她时垂落的桃花眸里漾着纵容,“还不快挑?”

黎酒眉眼间尽是明艳与骄矜。

她端着小模样将双手负到身后,然后走到货架前去看,花灯很多,有花团锦簇的手持式,可以闪烁灯光,也有各种花形,能够点亮灯之后放到江面上。

“就要这两个吧。”

黎酒捧起一朵蓝绿渐变的花灯,放到裴时肆手里,“这个长得像花孔雀,我呢……就要这朵白色的梨花吧。”

她又捧起另外一盏白色的灯。

波斯猫是白色的。

老板笑呵呵地收下钱点头,又问,“那两位要写许愿纸吗?送你们两张字条,可以写了愿望藏在花灯里面。”

“好。”黎酒点了点头。

她将手里的花灯放到旁边,接过纸条后平铺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拿着笔开始思索,笔尾抵在自己的酒窝上。

随后好似灵光乍现般转回身。

躬身伏案,在纸条上开始动笔,裴时肆也弯腰凑近贴在她的耳际,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写的什么?”

黎酒痒得轻轻躲了一下。

但她没有排斥,仍然认真地动着笔,又许是因为躬着腰太累而选择蹲了下来。

“没写字。”她歪着脑袋,“画画吧,还是画点东西比较适合我。”

裴时肆的眸光顺着她的笔迹落去。

老板给的是支毛笔,旁边放着红黑黄三种颜色的颜料,黎酒用笔尖蘸了些黄,笔下呈现出小而精巧的星河画面——

弯弯的月亮高悬在天际。

江波潋滟,一盏白色的花灯装满了璀璨的星星,亮着金黄的灯光向月亮飞去。

裴时肆在她耳边轻笑一声。

黎酒不满地扭头看向他,“你笑什么?我画的星星月亮不好看吗?”

“好看。”裴时肆弯了弯唇。

黎酒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正想要欣赏一下自己的画作,就忽然被抽走了笔。

于是她又瞬间炸毛,“你干嘛?”

“我也画一个。”裴时肆挑眉。

黎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还会画画啊?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不会。”裴时肆回答得理直气壮。

但他还是拿着画笔,将黄色颜料在清水里涮过后,蘸了黑色的墨迹。

落笔。

先是一颗圆圆的头,然后画上三角形的尖嘴,紧接着是个乱七八糟的尾屏。

“这是什么东西?”

黎酒神情复杂地看着它,“鸡吗?”

裴时肆:“……”

他平静地撩起眼皮睨她一眼,“……你见过鸡开屏吗?”

黎酒很认真地凝视着他,下了定论,“在你这儿我可能见过。”

裴时肆懒散地敛了敛眼皮不理她,然后继续在那张字条上作画,在“鸡”的旁边画了个横向的椭圆,然后四根短叉当角,再在椭圆的一侧画了个圆和两只猫耳。

黎酒:“……”

不愿意承认这是只波斯猫。

并突然开始担心宝宝的绘画天赋……

黎酒拿了张空白纸放到他面前,更加认真,“裴时肆。”

“嗯?”

“要不你还是写字吧。”

“我画得不好看?”

“……”

裴时肆满意地拿起画作在她面前晃了两下,“这孔雀跟波斯猫不够惟妙惟肖?”

黎酒:“……”

简直是太惟妙惟肖了,孔雀和猫见了都认不出自己族人的那种。

她仰起脸职业假笑地看着裴时肆。

不予评价。

但裴时肆没有要写字的意思,更没打算重画,他搁了笔,将字条折起来放进花灯,后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拆开后抚平放在桌子上,改蘸红色颜料——

在那只鸡和不知道什么东西之间画了一颗小小的红色爱心??。

黎酒:“……”

她突然很后悔在纸上画画的这个决定,不知道南坞古镇的江,会不会都要嫌弃裴时肆画的太丑。

裴时肆将补过红色小爱心的纸重新折起来放回花灯,“可以了。”

然后极暧昧地忽然凑近黎酒,内勾外翘的眼眸里漾着笑,“去放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