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垂敛着眼睫,桃花眼似古井无波,却仍然天生勾着一副含情意。
片刻。
他将嗓音压得很低,不免从其中听出几分沉哑,“换做是别人你也亲?”
“不会啊。”黎酒娇笑着。
她踩着高跟鞋又摇摇晃晃地靠近,然后仰起脸蛋,几乎还有半寸的距离就要亲到他时,又吐息着启了启唇——
“我老公我都不亲。”
“……”
“但你好看嘛。”
“……”
“所以——”
黎酒用指尖描摹着裴时肆的唇形,“你要是不拒绝的话,我要强吻啦?”
好一个预告的强吻。
虽然准备强吻,还好心好意地提醒了声面前的男人,仿佛是在给予他选择权。
而此时剧情中的闻初霁,听到自己娶回来的太太说出这种话,面色已经铁青得如同僵尸一般。
他哽住了。
然后没等他说出什么话来时,便蓦然觉得唇上一软——
她踮起脚尖就将唇瓣压了过来!
现场工作人员:!!!
林风眠:!!!
看到如此香艳劲爆又高甜暧昧的场景,几乎所有人都原地磕疯了!
剧集中的姜卿沂比较强势。
所以黎酒也勇敢突破着平时跟裴时肆之间的相处方式,大胆地将他摁在屏风上,然后霸道地压上他的唇。
此时的裴时肆自然也在戏里。
他眼瞳先是骤缩了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强吻他的戏中太太。
紧接着便觉电流划过了全身。
黎酒吻得很青涩。
毕竟这是剧中角色姜卿沂的初吻,因而没有什么技巧和熟练度,只是本能地触碰、摩擦、碰撞。
她将唇瓣压在他的唇上。
时而尝试着轻吮两下,还试图学着电视剧和小说里的模样想撬开他的唇关。
而裴时肆背脊僵硬。
他紧贴着身后的镂空屏风,只觉得若控制不住身形,就会随时将后面这个脆弱的东西压倒。
因此他不敢向后倚,那便躲不了。
只能任由黎酒青涩的啄吻,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所有的感官。
“姜卿沂。”他低唤她的名字。
每次有机会启唇换气时,他就有些恼地唤着她的名字,“姜卿沂!”
然而被唤的人并没有理会他。
而是又伸手拽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从玄关拉扯进客厅里。
便见摄影师拍到如下画面——
黎酒压着裴时肆的唇瓣,很有御姐范地将他往客厅里面带。
她穿着娉婷窈窕的短款旗袍。
一双莹白的玉腿,跟裴时肆那熨帖笔挺的黑色西装裤腿频频交缠着。
步履踉跄。
高跟鞋和德比皮鞋的脚步声,混乱又毫无规律地回响在客厅里。
其中还夹杂着些急促的呼吸声。
紧接着。
黎酒踩着高跟鞋的脚蓦然崴了下,裴时肆几乎下意识就扣住她的后腰。
她醉意迷离地抬眸。
似乎没想到自己嫖的这个小男模,竟还如此怜香惜玉。
她将这个行为算作他对自己的回应。
然后便愈发放肆地压上他的唇,步步逼退着他,直到裴时肆又被压进了电梯里。
他想出去。
她不让她出去。
于是电梯的门打开又合上。
最终,黎酒胡乱地伸手摁了上行键,电梯最后一次合上了门,就在关到几乎只剩下一个门缝时——
又见黎酒将手攀上自己的肩。
纤长的手指一挑。
便见搭在旗袍上的薄披肩,顺着她羊脂玉的肌肤缓缓滑落下来。
在衣料落地的瞬间,电梯的门也彻底关上,藏住了所有暧昧旖旎的风光,却也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暗示十足。
现场:啊啊啊!
林风眠:啊啊啊!
电梯里没有再架摄像头了,因为那是下一镜要拍摄的内容。
黎酒和裴时肆演完了这一镜。
但林风眠现场磕糖磕到想砸对讲机,都忘记了应该喊停!
此时的电梯里氛围迤逦。
黎酒还压着裴时肆亲,但她知道剧情应该是拍完了,毕竟电梯里没有摄像机,不过监控摄像头却还在。
迟迟没听到林风眠喊咔。
不过他们两个都不会随身携带对讲,恐怕林风眠喊了也听不见。
黎酒没有导演指令不敢出戏。
只压着裴时肆的唇瓣小声问,“我们这一镜是不是拍完了呀?”
“嗯。”沉哑的回应声响起。
裴时肆仍半眯着眼眸,但比起刚才在闻初霁的人物状态中时,那双桃花眼不再是冷鸷平静甚至翻涌怒气的模样。
而是多了几许深沉与迷离。
他伸手扣住黎酒的腰,蓦然反身将她压在电梯冰冷的墙壁上——
“不着急。”
裴时肆蹭着她的唇启声说话,气息流连进她微张的红唇里,“换我亲一会儿。”
话音落下。
他稍用力扣住黎酒的腰。
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了些,手背上的青筋延至手腕与小臂,卡在那黑衬衣的紧袖口间彰显出无尽的性张力!
然后强势地吮上了她的唇。
“唔……”
黎酒忽然被他反客为主,几乎瞬间就被他从戏里带了出来。
又回到平时恋爱时的状态。
裴时肆亲得有点凶,明显是刚才演闻初霁时受了委屈,明明被她亲着却不敢回应,还得隐忍着佯装清隽禁欲冷漠。
而此时得了机会。
他要将所有的情愫和欲望都发泄出来。
……
而拍摄现场陷入了沉默。
开机后拍摄的第一镜,完美一遍过,林风眠回过神之后就喊了咔,不过工作人员却意识到一件事——
“电梯里没有对讲机啊,林导你在这里喊咔的话,他们应该听不到吧?”
林风眠:“……”
她必须承认事情的确是这样。
尤其是电梯还上行去了三楼,这别墅大得跟特么皇宫一样,就算大家一起扯着嗓子喊也未必能让三楼的人听见。
于是,现场沉默又沉默。
他们辣么大的两个男女主角呢?
消失了……
不见了……
回不来了!
副导演轻轻扯了下嘴角,“林导,要不要安排个人去三楼叫一下?或者我们干脆直接把电梯摁下来吧。”
林风眠:“……”
她有些头疼地伸手抵着太阳穴,沉吟片刻后道,“算了,不用去,裴时肆也是老演员,这种时候就算听不见导演喊咔,他也知道该收戏回来了。”
没回来的理由就只能是……
这俩人腻歪着呢。
宁拆一幢别墅不毁一桩婚。
打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