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特训果然跟往常不同,以往特训开始之前,总还有段让我适应的时间。可是这一次则没有,从我踏入这座山的那一刻开始,特训就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我不知道奶奶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为我准备了这么一处特训的所在,整座山似乎都成为了一个一环扣一环,绵绵不绝的陷阱“游乐园”!我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步我会踩到什么,又或者是被什么给打中。每走一步,我都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小心翼翼的预防着随时都有可能降临的袭击。
咻咻咻一排竹箭从林子里射了出来,竹箭的箭头甚至没有做任何一点防护措施,就那么朝着我射来。这要是被它射中,我最后能得第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奶奶会给我买一个什么价位的骨灰盒。我连忙一个闪身躲到了树后,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传入我的耳内。等我探头看去,主箭已经全都被我身后的树干给阻挡了下来。有的竹箭扎进了树干,有的则是箭头裂开掉落在地上。还有的,则是深深扎入了泥土当中。没等我缓过劲来,一张巨大的网兜从天而降就罩了下来。网兜上遍布倒刺,一旦被它给罩上,我估计最起码也要少几块肉。
下意识的就地一个翻滚,我就滚出了网兜所能笼罩的范围。好歹也出过了几次任务,并且还参加过了几次特训。这一点反应的能力我还是具备的。网兜落地,搭在了一片枯草上。而我身下的土层一动,接着我就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便朝下坠落进去。这里被人挖了一个陷坑,陷坑里装着污浊的泥水。我哗啦一声摔进泥水里,一身本来还算干净的衣裳,顿时被泥水染了个通透。大冷的天,身上的衣裳被泥水给打湿了,这让我当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一块木牌从水下浮了上来,上边还写了字。我拿起木牌一看,上头写着:如果这里是铁钎或者是竹刺,此时你已经死了!
一股子冷汗冒了出来,让我觉得更加寒冷!没错,如果这个陷坑底部不是泥水,而是被人安装着铁钎什么的,此时我已经被戳成了筛子。我觉得我的每一个反应,每一步的行动,都被奶奶算计得死死的。她甚至在特训开始之前,就已经算准了我在面对各种陷阱的时候会做出的反应。从泥坑里爬了出来,我伸手扯了两把野草在衣服上擦抹起来。污泥虽然被野草给擦掉,可是那些泥水却早已经吃透了布料,将我的衣裳湿了个通透。一阵山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摆子。此时太阳照射在身上,也没有让我感觉到什么温暖。
四下看看,我决定找一个树木较少的地方,生一堆火先把衣服给烤干。要不然穿着湿透的衣服容易感冒不说,而且变重的衣服还会让我行动迟缓下来。我不敢确定奶奶是不是在每一个陷阱里都为我留了一丝余地。不确定的事情,我都喜欢去做最坏的打算。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被我触发,此时我已经进入了实战的状态。我觉得我自己不应该把此行当成一次训练,而应该将它当成是一次任务。一次前途未卜,对手未知的任务。
准备生火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带任何的火种。找来一堆枯枝和干草,将它们全都拢到了一块,我挠挠头一伸手拔出了别样红!火光一闪而逝,面前的枯枝和干草全都被它给点燃。我脱掉了湿透的外套,用树枝挑着放在火堆上烘着。有了火,寒冷的感觉顿时减弱了许多。看看四周无人,我索性精光着,将衣服一件件烘烤起来。想要完成这一次的训练,对于我来说,保证身体不生病,不出任何的状况才是首选。手上的那块表倒是丝毫无损,哪怕它跟着我一起沉入过泥水,此时也正常的走动着。上头还有一个指南针,这让我有了辨认方向的依托。头顶有阳光,身前有火,我的衣服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烘干了。将它们重新穿上,我闻到了一股子柴火的熏烤味。
小心翼翼的将火给灭了,一直到确认一点火星都没有残留下来,我这才照着那张图纸继续前进。图纸被打湿过,就算烘干了,也有些难以辨认。我只能朝着大概的方位前进着。从训练开始到现在,才过了区区两个小时。而我此时,连第一个隐藏信物的点都还没有走到。
“唉,第三是拿定了!也不知道阿离那边怎么样!”朝着山中前进着,我心里开始想起了阿离。人在做事情的时候果然不能开小差,思想上刚一分神。脚下就觉得被什么东西给跘了一下。低头一看,我的脚正踩在一个套索里。套索快速收紧,吱日日一阵响,然后隐藏在草丛当中的绳索绷了个笔直。我整个人被头下脚上的倒吊在了半空,同时左右同时有一排竹箭朝着我横拍了过来。
急切之中我连忙收腹躬身,双手抓住那根绳子就朝上攀爬了一段。身下啪一声响,两排竹箭撞击在一起,散落到了地上。长吁了一口气,我刚打算去解开脚踝上的套索,就听到不远处的树干上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侧过脸看去,一条腿粗的蟒蛇正盘踞在树干上朝着我不停吐着芯子。那双死鱼眼虽然看不见东西,可是依然朝着我的方向死盯着不放。我的手缓缓朝套索凑近着,浑身的肌肉此时都紧绷了起来,我知道这玩意接下来怕是要对我展开进攻。我得在它发动攻势之前解开套索,然后想办法干掉它才行。
我的手还没接触到套索,那蛇就已经动了。就见它的身体朝后蜷缩一下,然后快速朝着我弹射过来。蛇尾缠绕在树干上,蛇头却跟子弹一样眨眼就到了我的跟前。我急忙一松手,整个人快速朝着下方坠落。蛇头擦肩而过,砰一身撞到我身边的树干上。而我则是跟蹦极一样,坠落下去一段距离,脚上的绳子便绷了个笔直,将我整个身子悬在了半空左右摇摆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