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这一场招待宴,双方都十分尽兴。
看得出来陆家在对待言卿墨这一方面,是很重视的,这也让言卿墨对今后和陆家的合作,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爹,你叫我来有事?”
此时,宴席早已结束,无心和言卿墨已经被安排在了陆家的客院,但离开嘉乐堂之前,言卿墨亲手交给了陆司空一份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只说是这次拜访陆家的拜礼,其余的什么都没多说。
“你看看。”
陆司空将桌子上的檀木盒递给了陆明商,神色有些凝重,这下倒是让原本态度随意的陆明商有些不明所以地紧张。
“这不是卿墨给您的吗?怎么……这是礼单?”
陆明商原本不解的询问卡在了嘴边,看着檀木盒中的红色礼簿和三个浅金色的储物袋,突然就想起了他们出发前,言卿墨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我去,卿墨竟然是来真的!”
陆明商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礼单,眼睛扫过上面那一列又一列的高阶丹药、高阶玄器,甚至还有听都没听过的阵盘,瞬间猛吸一口气。
大手笔!当真是大手笔啊!
怪不得他爹这么紧张,是问谁见了这份礼单能淡定得了!
“什么来真的,你之前就知道这礼单上的内容?”
“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他要是提前知道了,还能像一开始那么淡定?
“不过,卿墨之前确实是有和我说过,要送我一份大礼,但我是真没想到是这么大、这么吓人的一份礼啊!”
陆明商用吓人二字描述这礼单,真的不是夸张,整张礼单上,丹药就没有低于七阶的,那些拍卖会上都没能出现过几次的九阶丹药,更是不下十种!
更别说,还有玄器和阵盘了!
“这礼,咱们陆家不能收,太重了!”
陆司空沉默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开口,他们陆家虽然帮了言家不少的忙,但还真没到能收这种谢礼的地步,而且他们大多数帮的忙也不是无偿的,言卿墨其实早早就兑付了报酬。
即便他对这些东西,真的很心动,或者说只要是修炼者,就不可能有不心动的,但身为陆家的家主,要考虑的绝对不止是心动那么简单。
“其实……我们收下这些,也无妨。”
砰!
“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呢!”
陆司空一脚踹在了陆明商的屁股上,似乎是想用这一脚踹醒他的脑子。
“哎呀,爹!您就不能听我先说完吗?”
陆明商很是无语地揉了揉屁股,但也能理解他爹这激动的反应。
“卿墨既然选择将这份礼拿出来,交给您,就说明在她的心中,咱们陆家是值得的。”
陆明商和言卿墨从相识到合作,再到如今成为朋友和知己,对言卿墨的脾性也是摸透了几分的,所以此时拿着这份礼单,看得倒是比他爹更加的清楚。
“卿墨这个人,是很理智的,有时候甚至理智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我几乎没有在她的身上见到过感情用事,所以,这份礼单上的东西,我相信一定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反复考量之后,才最终敲定下来的。”
“它所代表的意义,应该不只是对过去陆家那些帮助的感谢,更多的应该是对言、陆两家今后合作的信任。”
陆明商的话,让陆司空再次陷入沉思,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这份礼单背后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很重要的。
“爹,卿墨这其实是在给言、陆两家的合作增加筹码,有了这份礼单,陆家内部那些不同意合作、总是反对您的人,估计是只能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陆明商是真的再次佩服言卿墨的脑子,任何计划只要经过她的手,一定是非常缜密的。
今天陆家宴请言卿墨,其实核心人员到场的并不齐全,有一部分对言家还在观望,还有那么几个老顽固是根本就看不上言家,所以陆司空根本就没有叫上他们。
一是怕冲撞了言卿墨和无心,二也是怕激化陆家的内部矛盾,没办法,像陆家这样庞大的家族,内部派别的分化和争斗其实是很复杂的,但能让他们心动和闭嘴也很简单,就是利益,而且是那种让他们拒绝都拒绝不了的利益。
以言卿墨的头脑,清楚这些事情中的弯弯绕绕,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言家的实力不够,但言卿墨的实力无人能及。
她拿出来的是筹码,也是诱饵,没人能抵抗得了如此诱惑,他陆明商不行,他爹也不行,陆家的那些老东西们更是不会放弃这样的利益。
“唉!果然和卿墨合作,向来都是省心的。”
她真的太知道,也太清楚,应该如何拿捏这些人的七寸,没人能在她的谋划下,顺利脱身,或者说,是根本不愿脱身吧。
陆明商深深一叹,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轻松,还有着几分庆幸。
“确定要收下了?这样我们陆家可是欠了人家一份天大的人情了。”
“收!当然要收下。”
陆明商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言卿墨的深意,自然不会有不收之理。
“至于人情嘛……咱们陆家到时候好好地帮助言家在南域站稳脚跟,顺利发展,就算是还了这人情了!”
“就这样?”
陆司空有些不敢相信,但看自己儿子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竟然又觉得有些道理。
“卿墨留给自己的时间,其实很紧,言家的发展她无法走完全程,爹,卿墨未来的路,不止在南域,这一方空间不是她的终点。”
陆明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黯然,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但身为陆明商的父亲,陆司空又怎么能不懂自己的儿子。
“这里也不是你的终点。”
“爹?你……”
陆明商显然是没想到陆司空会这样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毕竟从小到大,他陆明商都是作为陆家少主而培养的,他身上肩负的,是陆家的未来。
所以,陆家对于陆明商来说,既是助力,也是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