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
上官鸣听着言卿墨对自己的点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说是公平，也确实是公平。
言卿墨这一次给剑宗带来的好处，是他们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
这块肥肉喂到了嘴边，你要是不让他们张嘴，仅是想一想都能感受到痛心疾首。
而作为交换条件，虽然确实很难为情，但其实上官鸣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其一，言卿墨用了宋肆原本的贪念，将言梓寒一身的神龙之力，说成是剑宗的传承，乍一听是他们剑宗占了极大的好处，可细想之下便会明了——
言卿墨这是想用剑宗，来给言梓寒做保护伞。
言梓寒不会永远待在剑宗，只要出去，只要动手，只要显露了真正的实力，以他的这个年龄，被人注意到，是显而易见的。
怀璧其罪的道理，其实谁都懂，但是能做到提前部署，却是言卿墨的拿手好戏。
与其等着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言梓寒的身上，不如将这个随时会炸掉的雷，抛给剑宗，让他们承担最大的风险，吸引最强的火力，而言梓寒身为剑宗的弟子，获得剑宗的传承，名正且言顺。
你想要探听秘密，去剑宗那里玩去，我们这里，可恕不奉陪。
其二，言卿墨主动开口要了宋肆这个人。
说实话，如果第一点在上官鸣看来是有些惊讶，那这第二点却是理所当然。
前几天言卿墨对易堂动手的场面，上官鸣此时还历历在目，这样一个手段如此果决之人，怎么可能会留下一个这样的隐患。
可以说，在宋肆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上官鸣其实就已经能预见他的下场。
言卿墨看着剑宗的众人都不出声，手中控制的力道渐渐加强，原本就已经阵阵翁鸣的云霄剑，此时晃动得更加剧烈。
“我们同意。”
“师兄？”
“长老？”
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谁都没想到最先松口的人，竟然是徐质，就连言卿墨看向他时，也是微微挑了挑眉。
实事求是地说，徐质的所作所为，作为剑宗的太上长老其实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能在这件事情上，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说是没有私心，言卿墨是不信的。
不过，人家的私心，言卿墨管不着，也不想管，她想要的就只有这两条而已。
“师兄，宋肆怎么说也是我剑宗的太上长老，就这样作为交换的筹码，恐怕不妥吧？”
孟瀚此时压低声音，可在场的众人想听，除了身后的那帮少年们，其他人又如何拦得住。
“事已至此，怨不得别人。”
徐质想要保下宋肆的时候，动怒是真的动怒，想要放弃他的时候，无情是真的无情。
他这话一说完，站在他身侧的孟瀚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眼神看他。
虽然这事儿确实是宋肆的错，可怎么说也是朝夕相处的同门，就这么被舍弃了，还是在如此狼狈又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们其实都很清楚，送到言卿墨手里的宋肆，究竟会是什么结局。
但！
徐质又说了一句话，也是这一句话，瞬间便敲碎了孟瀚表面的这层薄脆的伤感。
“你愿意放弃言卿墨手中的东西吗？”
他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徐质、孟瀚、宋肆，三人虽然都是玄圣，但境界各有不同，可相同的情况却是，他们已经卡在原地十几年了，修为一直毫无进展。
到了这个境界，所谓的时间积累都是废话。
他们真正需要的是领悟，是窥探到天地间的法则，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破开这一层的限制，达到更高的境界，而现在，言卿墨送来的东西，就是机会！
有了两位太上长老的表示，上官鸣此时也用不着纠结了。
只是他刚想上前，和言卿墨商谈此事，就被身前的徐质抬手拦了下来。
“长老——”
徐质再次抬手，示意上官鸣等等，反而是他，竟然又再次开了口。
“言姑娘，既然是交易，你也说了公平，那我们天衍剑宗也有一个要求。”
这个时候的主动权，尽数控制在言卿墨的手里，不过徐质既然提了，言卿墨也不准备真的捂人家的嘴。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