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大吉,也是大丫出嫁的日子。
镇南王参加完方府的喜宴,回家就找到了不争气的儿子,“赵敦,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娶妻生子了?”
赵敦闻言,吓得拔腿就跑。
这些日子,他不知偷偷相看了多少姑娘。
可惜,没一个看对眼的。
镇南王看儿子还有胆逃跑,怒道:“有本事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
赵敦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爹一眼,“父王,这可是你您说的。”
镇南王轻哼一声,“是本王说的又如何?”
“那我可真走了!”赵敦早就不耐烦在京城待着了。
加上从赵月瑄那里知道了大郎几人游学的路径,他便打算去找他们。
虽然他和他们不熟,可怎么说也是亲戚。
他亲自找过去,方大郎还敢拒绝他加入队伍不成。
抱着这样的想法,赵敦出门之后就去了赵月瑄的公主府。
“堂姐!”赵敦一进门,自来熟的找到赵月瑄,“能否借我一匹好马?”
赵月瑄正陪着孩子们在园子里散步,闻言先是一愣,“你们镇南王府的马不是更好吗?”
“我被我爹赶出家门了。”赵敦露出一脸苦笑。
赵月瑄想到他最近被逼婚的事,笑了,“王叔又逼婚了?”
“可不是。”赵敦无奈叹气,“堂姐,你就说这马借不借吧?”
赵月瑄看着他,“你借马做什么?”
“出城散心。”赵敦解释。
赵月瑄松了口气,打趣道:“瞧你这般可怜,马便借你了。”
赵敦笑了,“谢谢堂姐!”
看他高兴离去的背影,赵月瑄对一旁的苗嬷嬷道:“嬷嬷,你派个人去告诉镇南王叔一声,省得他担心。”
“是。”苗嬷嬷笑着退下。
夜幕降临后,镇南王没等回儿子,却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赵敦离家出走的信。
这件事,第二天就传到了齐王的耳中,赵月瑄自然也知道了。
“父王,你说王叔会不会责怪我借马给赵敦堂弟?”
“不会,你镇南王叔是个明事理的,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齐王出言安抚。
赵月瑄想了想,问道:“父王,你说赵敦堂弟会去哪里呢?”
“不知。”齐王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心吧,那小子有武功,身边也有影卫跟着,出不了事。”
赵敦是逃了,留下的赵雪凝却成了镇南王新的催婚对象。
这一次,镇南王也不找闺女商量,直接进宫找新帝赐婚。
新帝闻言,眉宇轻挑,“王叔,这样不好吧?”
新帝和皇后感情好,自然也希望身边的人能找个情投意合的。
镇南王无奈:“陛下,雪凝过了年就十八了,别人这个年岁都做娘了,她连个定亲的对象都没有。”
新帝听后,安慰道:“那也不能随便给她赐婚。如今华国越发强盛,她也不需要联姻,作为皇家郡主,自该找个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
镇南王惊讶了。
他看了新帝一眼,嘀咕道:“又是门当户对,又是情投意合,陛下竟是比本王还贪心。”
新帝闻言,轻咳一声,“朕的妹子,要求高一些怎么了?”
镇南王立即摇头:“没,陛下说的是,那雪凝的婚事就劳烦陛下费心了。”
镇南王把闺女的终身大事抛给新帝后,高高兴兴的出宫了。
于是,刚上任的皇后就多了一个任务,帮赵雪凝找婆家。
崔幼黎直接气笑了,“陛下,臣妾后宫的事务都忙不过来,您还帮臣妾揽活回来?”
新帝略显心虚,起身朝她作揖,“皇后娘娘,朕错了。”
崔幼黎被他的举动逗笑了,“陛下这是作甚?外人瞧见了可是要参揍臣妾的。”
“谁敢!”新帝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雪凝打小没了娘,王叔又不肯再娶,他们兄妹的亲事就麻烦幼黎了。”
“母后都没能完成的任务,臣妾何德何能。”崔幼黎嘴上不饶人,之后还是尽职尽责。
先是举办了几次宫宴,而后便入了秋。
皇后想着,既然秋天到了,那就举办一次秋猎。
于是,晚上睡前她就和新帝说了这事。
新帝最近也忙的没时间休息,一听秋猎,顿时来了兴趣。
“对,举办秋猎,如此朕也能休息一下。
新帝登基后一直在忙碌,难得秋猎可以躲懒,他是一万个赞成的。
翌日的大朝会上,便有臣子提出了秋猎。
诸位大人最近也是忙的够呛,也想休息一二。
因而,秋猎之事就定在三日后,地点是城外的皇家猎场,为期五日。
古月兰收到消息的时候,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谁能想到,她怀的第三胎竟然是双生子。
前期孕吐的厉害,最近刚刚能吃下饭,食量却十分惊人。
她有意控制,可没一会就感觉肚子饿了。
为此,方元善还特意请假在府上陪她。
“阿月,你这都吃第三碗了。”方元善蹙眉。
不是他不想给古月兰吃饱,只是她间隔的时间才半个时辰,他真怕她吃胖了,到时候不好生。
古月兰还想添饭,闻言默默放下碗,“哦,那、那不吃了。”
嘴上说不吃了,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没吃完的食物。
方元善示意一旁的丫鬟把吃食撤下去。
“阿月,我陪你到园子里走走。”方元善扶她起身,一同在园子里慢走。
古月兰瞧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笑道:“这才四个多月,多吃一些没事的,孕后期才需要严格控制食量。”
方元善握紧她的手,“我知道,可我心里害怕。”
古月兰本想劝他明日回去上朝,闻言便说起了肚子里的孩子,“这次怀的一儿一女,你高兴吗?”
“高兴。”可他的担忧也很多,“阿月,生产前你就不要出诊了,可好?”
古月兰看着他,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方元善笑了,“这些日子,我们一起为孩子们想个寓意好的名字。”
“好呀。”古月兰含笑与他走在园子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碎的散在他们的影子上,如梦似幻。
不一会,古月兰便打着哈欠说:“相公,我想睡觉了。”
“好,我们回去午歇。”方元善扶着她,一同回了青兰院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