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王和杨尉天不亮就离开了。
古月兰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圈,“阿爹和齐王叔走了?”
抱着四郎在窗前看书的方元善笑了,“是的,已经走了。”
古月兰下床喝水,“相公怎么不叫我起来送行?”
“太早了,那会儿还没到寅时,不忍心把你叫起来。”方元善放下手里的书,推着轮椅靠近她。
古月兰放下茶杯,倒也没有纠结这事,“你和四郎吃早饭了吗?”
“我们一起喝了半碗肉汤,不算太饿,就想等你一起吃早饭。”
四郎朝古月兰伸手,“娘,抱。”
古月兰捏捏他的小肉脸,“等娘亲洗漱了再抱你。”
四郎乖巧的收回手,继续窝在他爹怀里,“爹,念书。”
“好,念书。”方元善推着轮椅坐回窗前的书桌旁,拿起方才看的书念起来。
四郎听得很认真,一双眼眸亮晶晶的。
等古月兰从小隔间洗漱出来,就看到儿子那双发光的眼睛,笑着把他抱起来,亲了又亲。
四郎咯咯的笑着,也回了她一个亲亲。
见此,方元善轻哼一声,“阿月,还有我呢。”
听他醋劲十足的语气,古月兰含笑亲了亲他,“满意了?”
“这边脸还没亲。”方元善指着自己的另一边脸。
古月兰轻笑一声,凑过去又亲了一下。
四郎见了,也在他爹脸上留下了一滩口水。
这一幕看得古月兰开怀大笑,“哈哈……”
四郎听着娘亲的笑声,也开心的笑了。
方元善捏了捏儿子的脸,拿出帕子擦去脸上的口水,“阿月,咱们该吃早饭了。”
“好。”古月兰把儿子放到他怀里,推着他出门。
走在回廊上,古月兰忍不住问:“相公,你要休假多久?”
方元善:“你嫌我在家吃白饭了?”
自上回对付越殇没有跟他通气后,这人说话就开始茶里茶气了。
古月兰无奈又好笑,“怎么会,我巴不得相公天天陪着我和四郎。”
垂着眼眸的方元善这才笑了,“阿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古月兰笑着提醒,“可县衙的事务,你不怕堆积成山吗?”
“有长文呢。”方元善一句话,就把古月兰逗笑了。
“妹夫真可怜,明明是来找咱们游玩的,结果被拉去干活了。”古月兰打趣起来。
“没办法,我这不是受伤了吗?”方元善指着自己的脚。
实际上,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就是会慢一些。
可谁叫刘长文在玉屏县呢。
所以,他决定自己的伤可以养久一些,然后好好陪一陪媳妇跟孩子。
古月兰也没有揭穿他,笑着道:“对,相公受伤了,需要好好调养。”
第二天,杨昭英也要回江南了。
苏氏拉着古月兰的手不放,“阿月,我和你大哥去江南了,你和元善要好好照顾四郎。”
“阿娘,我们会的,您放心吧。”古月兰这话苏氏有点不信。
毕竟这夫妻俩是能丢下儿子夜不归宿的。
“总之,你们晚上一定要留一个人在家陪四郎!”苏氏严肃交代。
“好,我们听阿娘的。”古月兰满口答应。
苏氏这才满意的笑了,“你最好说到做到!”
“一定!”古月兰从她怀里接过四郎,“阿娘,该上车了。”
苏氏亲了一下四郎的小肉脸,这才上了马车。
这时,杨昭英驱马过来,停在古月兰面前,“三妹,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传信。”
“知道了。”古月兰朝他挥手,“大哥保重。”
“嗯。”杨昭英看向方元善,“我家三妹和四郎就交给你了。”
说罢,便策马追上前面的车队。
目送他们走远后,方元善才道:“阿月,咱们今日去郊外游玩吧。”
“好啊。”古月兰也许久没有出去玩了。
午时,刘长文知道此事后,便和赵月瑄诉苦,“瑄儿,姐夫他欺负我。”
赵月瑄笑着为他布菜,“姐夫的脚受伤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下。”
“哎,好吧。”媳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休养了一个月后,方元善终于良心发现回去上衙了。
刘长文以为自己能松口气的时候,方元善派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监督造船。
他有上辈子的记忆,加上古月兰跟他说的蒸汽机原理,所以,他决定改造船只的发动系统。
这种机密,他一早就上书给皇帝了。
于是,不到半个月,回到京城不久的影伏再次出现在玉屏县。
“方大人,我的徒儿呢?”影伏一来就问四郎的去处。
“跟他娘去医学院了。”方元善埋头处理公务,“您要是没事干,就帮捕快们一起抓匪徒吧。”
影伏挑眉:“什么匪徒还需要我出手?”
“谁知道呢。”方元善轻笑一声,“如今的玉屏县富得流油,可不都想来分一杯羹吗。”
“懂了。”影伏却是有要求的,“你烤鱼的手艺不错,晚上多烤一些。”
方元善:“小事。”
送走影伏后,方元善继续埋头处理公务。
不多时,霍川走了进来,“大人,虚云道长回来了。”
闻言,方元善放下手里的笔,“人呢?”
“在后院吃饭,叫您回去找他说话。”霍川笑着道。
方元善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起身往后院走去。
正在厨房吃饭的虚云道长看见了他,问道:“锅里还有面,吃吗?”
正好方元善也饿了,便道:“吃。”
二人面对面的坐着,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你要的墨家工匠老头子我都请来了,能不能留住人,就看你方大人的本事了。”虚云道长道。
“多谢师父。”方元善这声师父叫得虚云道长一怔。
“臭小子,别以为叫师父我以后就对你言听计从!”傲娇的某道长快速吃完面,就跑去找越殇嘚瑟了。
医学院内,越殇正在教书瑕三个丫头学蛊术。
虚云道长出现时,她们正好下课。
“道长,您来啦。”书瑕第一个发现站在门外的虚云道长。
“是啊。”虚云道长捋着胡子,一脸得意的看着越殇,“跟你说件好事,我那徒儿喊师父了。”
越殇:“哦,那真是恭喜你了。”
“啧,你这语气是羡慕嫉妒吗?”虚云道长踱步到他面前。
正在摆弄瓶瓶罐罐的越殇:“羡慕嫉妒?我这三个徒儿,你没看见?”
心直口快的钱桂香:“越先生,我们师父是月阳郡主!”
虚云道长:“哈哈哈……”
越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