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打斗中的影伏不免着急起来。
凌霜寺位于半山腰,四周围都是树木,一旦着火他们根本逃无可逃。
想到此,影伏决定擒贼先擒王,把商荣解决了。
商荣和季语彤被侍卫护在身后,看似安全,实则身后都是破绽。
影伏轻嗤一声,“影狄!”
话音一落,他身形鬼魅的飘到了商荣面前,正要掐住他的脖颈时,一把利刃从侧面刺向了他。
影伏蹙眉,不得不出手挥开匕首。
站在商荣面前的暗卫轻笑了一声,“影伏大人,别来无恙!”
“是你!”影伏盯着对面的人,“你为何跟着商荣?”
“自然是为荣华富贵。”
“很好!”影伏嘴角微勾,“看来今日只能先杀你这个叛徒!”
话音未落,影伏手中的佩剑已经朝他面门刺去。
“说什么叛徒?”冷一轻嗤一声,和影伏缠斗起来。
别看二人似乎旗鼓相当,可随着时间推移,冷一渐渐露出败势。
在他又一次想要护在商荣面前时,影伏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嘭——”冷一重重的摔出去,砸在了一块山石上。
“噗——”他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眼中却带着讥讽,“影伏大人,在你和我缠斗的时候,我们人已经翻墙入寺了。”
影伏皱眉,想要回去查探,商荣的另一名暗卫忽然挡在他面前。
“找死!”影伏话音未落,手中的剑已经收割了此名暗卫的小命。
冷意看着倒在地上的暗卫,眼露惧意。
不远处的商荣见此,也生出了退意,喊道:“撤!”
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他可不想还没好好享受,就把命丢在这里。
季语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瑟瑟发抖的紧跟在商荣身边,生怕出个意外,她的小命就没有了。
商荣一边带人下山,一边怒问:“为何还不放火?”
身旁的侍卫长立即道:“末将这就去查探。”
不多时,去查探的侍卫长回来,脸上是难掩的恐惧,“陛下,围在寺庙周围士兵都被药倒了。”
“什么?!”商荣气得咬牙,“该死的,这些影卫难道真有通天的本领不成?”
“陛下,他们要是有通天的本领,先太子还会死吗?”经季语彤这么一说,商荣的怒火这才消散。
“爱妃说的是。”商荣回头看着半山腰上的寺庙,露出一丝冷笑,“几日烧不了,那就明日、后日……总有一日能把破寺庙烧了!”
商荣说罢,气呼呼的上了马车。
见此,季良不甘心道:“陛下,咱们就这样离开吗?”
马车里,商荣不耐烦道:“你要是不想离去,可以继续在这里跟他们打下去!”
季良抿着唇,不敢再说话。
季语彤给他使了眼色,才进了马车。
不甘心的季良回头看了一眼半山腰若隐若现的寺庙,而后翻身上马。
至于那些被药倒的士兵,他们根本没想着去救他们。
马车里,商荣不快道:“冷一,你今日话太多了,回去自己领罚。”
受了重伤的冷一听后,闷声道:“是。”
凌霜寺。
影伏看着倒了一地的士兵,眉宇轻挑,“姑娘的药,似乎特别厉害。”
“一般吧。”古月兰微扬唇角。
影伏回头看向她,“可把此药的方子卖给我?”
“你不需要买,只需帮我做一件事。”古月兰提出要求。
“啧!”影伏的笑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古月兰轻咳一声,“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影卫给我相公送封信,顺便看看他是否安好。
当然,你们要是能把他救出来再好不过。
可我想了想,这药方的价值还不值得你们帮我救人,但送信还是可以的吧?”
影伏听后,微眯眼眸,“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古月兰轻哼一声,“难道我还支使你们刺杀商荣,匡扶正义?”
影伏愣住。
屋檐下,正在发呆的崔幼黎都忍不住看向她,又似乎透过她在看着某个人。
【幼黎,孤不甘心,孤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孤还有许多抱负未施展,可孤的身体…咳咳……】
【对不起幼黎,孤没能给你留下一儿半女……】
【孤跟父皇和母后交代了,孤死后,便还你自由,这天下之下大,你想去哪便去哪。】
【可惜……孤不能陪你了……幼黎……】
崔幼黎的眼泪不知何时落下,沾湿了面庞。
回过神时,影瑕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主子…你没事吧?”
回过神的崔幼黎掏出帕子,拭去泪水,“我没事。母亲那边怎么样?没有被方才的打斗惊扰到吧?”
“夫人那边没事。”影瑕低声道。
古月兰和影伏讨价还价后,用两张方子和他达成了协议。
写方子的时候,她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影伏对追踪药粉很感兴趣,忍不住把药方也写了下来。
将两张药方递给影伏后,古月兰轻笑一声。
影伏蹙眉,“你要送的信呢?”
“没写。”古月兰直言,“我想亲自去一趟大牢,我知道你们影卫可以做到,我用另一张药方交换。”
为表诚意,古月兰先把药方递给了影伏。
眼露不悦的影伏在看过药方后,惊讶又狐疑的看着她,“成交。”
“太好了!”古月兰说罢,转身便去了厨房。
今晚要去大牢见相公了,先给他准备一些好吃。
也不知他这些日子在大牢里有没有吃饱?
影伏去拿着药方去找了崔幼黎,“主子,您请看。”
敲着木鱼的崔幼黎停下来,接过药方看了起来。
太子病重多年,崔幼黎也看过不少医书,对此也算有些了解。
看过三张药方,崔幼黎想了想,最后还是起身去了齐王的屋子。
刚喝完汤药的齐王正要睡下,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眸。
“侄媳妇怎么来?”崔幼黎不让齐王喊她太子妃,他只能喊她侄媳妇了。
至于“了缘”这个名字,齐王实在喊不出口。
崔幼黎微愣,也没有过多纠结齐王对她的称呼,直言道:“王叔,此女究竟是何人?”
齐王轻叹一声,“她说是故人。”
“故人……”崔幼黎呢喃了一番。
“她可是有何不妥?”齐王询问。
崔幼黎把手中的药方递给齐王,“她不过是方府的粗使婢女,为何有此等厉害的药方,王叔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是方元善?”齐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