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提着药箱,兴高采烈的冲向方元善,“相公,我们去打猎吧。”
方元善起身,含笑接过她手里的药箱,“阿月累吗?”
“不累,就是有点渴。”古月兰一说完,嘴边就多了一杯茶水。
她小心的看向崔昀和苏熠,发现他们都没看她,才高兴的就着方元善的手把杯中水喝完。
“走吧,咱们先把药箱拿回院子,然后叫上大哥他们就能去打猎了。”
“大哥他们也在等我吗?”古月兰一脸惊讶。
“是啊,都在等你。”方元善摸摸她的头,“开心吗?”
“开心!”被这么多人惦记,哪有不开心的。
然后,她就被打脸了。
“三妹,快快快,给我们几个驱虫药包。”杨昭时喊道。
古月兰挑眉,“所以,这才是你们等我的真正原因?”
“是啊。”杨昭时话音一落,就被他哥给踹了一脚。
“不会说话就闭嘴!”杨昭英含笑解释,“三妹,大哥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城里待腻了,肯定……”
“停!”古月兰不满的瞪了杨昭时一眼,“大哥不用欲盖弥彰了。”
杨昭英:“……”
众人一同出门后,古月兰拽住方元善的衣袖,“相公为何骗我?”
“骗你什么?”
“骗我说,大家都在等我。”
“难道大家没有等你吗?”
古月兰轻哼一声,不满道:“自动等和被动等肯定不一样啊。”
“失望了?”方元善含笑握住她的手,“二哥说话是直了一些,但方才我说留下等你,他是第二个回应的。”
“那第一个是谁?”古月兰好奇追问。
“青梅。”
“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是小姑子!”
二人在后面笑闹,策马前行的杨昭英已经赶到了山脚下,还成功射杀了一只野兔子和野鸡。
这战绩,让跟随而来的众人欢呼起来。
“少将军威武!”
杨昭英却轻哼一声,“就这点东西也值得你们欢呼。等着,我进山为你们猎几只狍子。”
“我也去!”
“等我!”
“……”
太阳西沉之际,古月兰一行人才满载而归。
崔幼黎得知他们回来后,才松了口气。
精神焕发的太子也刚醒不久,正和影伏说着话,“你说你们当时都中毒了?”
“是。”影伏一脸气闷,“属下逼毒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阻塞,幸好三姑娘无坏心眼,不然当时的情况下,只怕……”
“只怕孤和你们都凶多吉少。”太子自然而然的把话说完,“三妹当时没什么反应?”
“想来是三姑娘事先吃了解药。”影伏说完又自己否决了,“她并不知属下带了什么毒物来,这一点上说不通。”
崔幼黎拧了帕子,笑着递给太子,“月兰是大夫,估计百毒不侵。”
太子擦了脸,也跟着笑了,“明日问一问就知道了,何故在此猜来猜去。”
“殿下说的是。”崔幼黎将他的外衣取来,“今晚吃烤肉,咱们需要自己动手。”
太子闻言,也高兴起来,“出宫果然是对的。”
皇庄上的事情并未隐瞒得了皇帝。
得知古月兰一到庄子上就为太子解毒,而后又跟着众人去打猎,迟疑道:“婉儿,朕怎么感觉,月丫头如此急迫的为璟儿解毒,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日子能好好玩乐。”
皇后听了笑着道:“臣妾也是这般想的。”
“这丫头!”皇帝哭笑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每天都能收到影卫的报告。
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古月兰只有早上和睡前去为太子诊脉,其他时间就跟着杨昭英他们到处疯玩。
齐王府。
随风从偏院出来后,便脚步匆匆的赶去书房。
这些日子,齐王也没有闲着,正和礼部在挑选吉日,准备认女归宗。
“王爷,偏院出事了。”随风说完,齐王书写的手顿住了。
他抬头看去,“谁出事了?”
随风支吾了一下,才道:“是毓佳小姐,她上吊了,幸好丫鬟发现及时,不然真就一命呜呼了。”
齐王沉默了一会,揉了揉眉心,“你去把大舅兄叫来。”
“王爷打算放了毓佳小姐?”随风想到了古月兰,觉得王爷真这么做了,只怕亲闺女是认不回来了。
“本王有自己的打算,你先去叫人。”齐王不耐烦的挥着手。
古士忠被请来的时候,一脸的不解,“王爷,您这么急着找我,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算是吧。”齐王示意随风解释。
于是,随风便把古毓佳上吊,差点嘎掉的事又说了一遍。
古士忠又气又心疼,“她果然是被宠坏了,才吃这点苦头就想不开!”
“大舅兄,这两年来,本王对毓佳如何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即使今时今日,本王也不曾想要她的命。”
古士忠感激涕零,心里越发自责。
“恩科在即,京城来了不少青年才俊,本王打算找个人品贵重,家世富足的男子把毓佳嫁过去。你意下如何?”齐王问。
古士忠愣了好一会,才道:“王爷认真的?”
“是,也算全了本王和她父女一场。”齐王叹气,“只是,她需要远嫁。”
“远嫁好,远嫁好!”古士忠起身,紧紧握住齐王的手,“多谢王爷为毓佳考虑周全。”
“这事,你亲自去告诉她吧。”自古毓佳的身份被揭穿后,齐王再没有见过她,今后也不想再见。
古士忠点点头,起身便高兴的跑去偏院。
欲言又止的随风忍不住叹气,“哎~”
“你叹什么气?”齐王皱眉问。
“王爷,这事你该告诉四姑娘一声,以免她知道后与您隔阂更深。”随风提醒。
齐王一想,还真是如此,便道:“那要不要告诉阿月一声?”
“三姑娘更不好糊弄,王爷最好实话实说。”
齐王开始头疼了。
偏院里,丫鬟正在照顾刚刚被救醒的古毓佳,“毓佳小姐,喝药吧。”
古毓佳却不为所动,而是问道:“父王该知道了吧,他会来看我吗?”
丫鬟简直无语了,“毓佳小姐,舅老爷才是你爹。”
“不是,他不是!”古毓佳扯着因为上吊而受伤的嗓子嘶喊着。
站在门外的古士忠恰好听见,苦笑道:“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