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英指着他的办公房,“咱们屋里说?”
吴大人并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干笑着道:“少将军,你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痛快点。
“前不久,我在外城的大街被人刺杀,护卫不小心把人都给抹了脖子。您看,这事何时能破案?何时能给我找到真凶?何时能还我一个公道?”
吴大人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但他不能,还要含笑的安抚他,“少将军,稍安勿躁,且等本官派人去调查。”
“如此我就放心了。”杨昭英非常自觉地道:“大人,我的护卫杀了不少人,调查清楚前,我愿意到大牢里蹲着。”
“别!”吴大人拽住他的胳膊,“我们大理寺的庙小,少将军还是回国公府去吧。”
“这……不好吧?”杨昭英一脸为难。
“谁敢嚼舌根,置喙少将军的不是,本官定会重重罚!”吴大人拍着胸脯保证。
杨昭英本意也不是来找茬,而是走个过场,省得被有心人拿住把柄。
“既如此,那我便走了。”杨昭英转身往外走。
吴大人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让他们碰上,千万别碰上!
可惜,老天似乎没听到他的祈祷。
杨昭英刚走出大理寺的大门,一群外出查案的捕快恰好回来。
“少将军!”
“少将军回来了!”
被几名捕快围住的杨昭英笑着道:“你们还好吗?”
“好着呢!”
“对了,少将军,我们何时能加入西北军?”
杨昭英嘿嘿一笑,“你们随时……”
“少将军!”吴大人冲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您要再来我们大理寺抢人,本官就到陛下那里告你的状!”
杨昭英一脸无辜,“吴大人,您可莫要冤枉我。”
“哼!”吴大人冷哼一声,看向几名捕快,“你们还不进去?”
捕快们面面相觑,而后一步三回头的往里走。
杨昭英站在他们身后喊道:“西北大营随时欢迎你们来!”
“杨昭英!”吴大人气得直呼其名,“当年抢走了关东关海,现在又来抢人,是觉得本官好欺负吗?”
好气!
关东关海兄弟,当年可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不论查案、办案,那都是行家里手。
谁知,就因杨昭英和几个纨绔打架被抓进大牢的时候,他竟策反了他们。
当关东关海跟他辞别,要随杨昭英去西北打仗时,他简直痛心疾首。
这小子,就是挖他们大理寺墙角的贼子啊。
杨昭英笑的一脸灿烂,“吴大人,您太小题大做。”
“本官小题大做?”吴大人不满的瞪着他,“那你把关东关海还回来!”
“这事您要问他们,我可做不了他们的主。”都到我们西北大营了,您还想抢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吴大人冷哼一声,“你走!现在、立马、马上给本官消失,大理寺不欢迎你!”
说罢,吴大人气势汹汹的说道:“关门!”
“吴大人,您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杨昭英还要理论一番,结果大理寺的门就在他面前“嘭”的一声关上。
杨昭英:“……”
这是妥妥的被嫌弃了。
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古月兰直接笑倒在马车上。
“哎哟,我大哥真是能耐人啊,将人家大理寺的主官给吓成这样,哈哈……”
方元善也觉得有趣,“没想到大哥这么受大理寺捕快的欢迎。”
广白笑着解释,“当年少将军虽然进了大理寺,但半天就出来了,那些被他打的纨绔却待了足足七天。
再后来,关东关海带着捕快办案,正在追捕三名厉害的逃犯。
那会儿,他们都受了不轻的伤,恰好被少将军碰上,出手帮了他们。
之后,也不知少将军做了什么,他要去西北的时候,关东关海竟然就随他走了。
吴大人当时都气疯了,还进宫和陛下哭诉告状,说少将军不厚道,抢他的得力助手。
当时,关东关海兄弟办案能力出众,但凡他们接手的案子,就没有破不了的,吴大人也很是器重他们,谁知……”
“谁知被我挖了墙角。”杨昭英不知何时走到了马车旁,“三妹,你和妹夫看戏可还开心?”
古月兰点点头,笑着道:“大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事迹,小妹佩服啊。”
“本少将军的英勇事迹还多着呢。”杨昭英说完,也跳到了马车上。
马车晃晃悠悠的动起来。
“三妹,好端端的怎么有人想杀你们呢?”杨昭英挑眉,“你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呵呵,你说呢?”古月兰开始扳手指给他列举一番,“先是救了爹,再后来救了你,然后救了太子和太子妃,哦,还有齐王。顺道还帮你们破了库银案。这一桩桩,一件件,单拎出来一条就够拉仇恨的,何况还是集大成的我!”
此时,皇帝也得知了古月兰和方元善出门被追杀的事情。
“影伏,你派人去查一查。”
“是。”
皇帝批阅着奏折,轻叹了一声,“又是想太子的一天。”
被念叨的太子打了一个喷嚏,看向对面的崔幼黎,“舅母送来了赏花宴的帖子,届时孤和你一起去。”
崔幼黎一边泡茶,一边道:“这赏花宴可是给大表哥相看的,殿下去了不会抢风头吗?”
“咱们去了就待在院子里,不出去便是。”太子早就想到这个问题。
崔幼黎闻言忍住笑意说:“那您可要说到做到,别到时候听闻什么热闹,便不管不顾的冲出去。”
太子看似清冷高贵,骨子里却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俗称吃瓜。
“孤是那没有定力的人吗?”太子这话说的为时过早了。
崔幼黎点点头,“嗯,臣妾相信殿下。”
反正她也喜欢看热闹,大不了到时候她就和殿下一起看。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时,徐公公走进了东宫,发现太子夫妇在凉亭说话,笑着上前,“老奴见过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你怎么来?”太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徐公公含笑说道:“殿下,陛下请您于御书房一下。”
“咳咳…孤如今是病人,三妹交代要好好静养,不宜劳心劳力。”太子把古月兰的医嘱都搬出来了。
徐公公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陛下问过三姑娘了,殿下适当批阅一些奏折,只算劳逸结合。”
太子叹气:别人的父皇都担心儿子谋权篡位,为何他的父皇却总想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