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波上了船后,一脸感激的看着白桦,“白公子,又见面了,要不是你,我们姑侄怕是就上不了船了。”
白桦笑着道:“谁叫咱们有缘呢。韩公子,你可是要去京城参加恩科考试?”
“正是,白公子也是吗?”韩云波反问。
白桦点头又摇头,“我是要去京城,但不一定参加恩科考试。”
“为何?”韩云波看着他,“以白公子的才学,恩科应该可以出仕。”
“我主要是去京城和友人会合,之后打算一起出门游学。”白桦笑着解释。
韩云波听后,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但他知道自己有使命,不能任性。
“原来如此。”韩云波说完,才注意到身边的姑姑一直盯着白桦看,这行为多少有些不礼貌。
白桦也注意到了。
若不是对方做着妇人打扮,年纪还比他大,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看上他了。
“姑姑、姑姑……”韩云波连叫了几声,愣神的韩宝珠才回过神。
“啊?怎么了?”韩宝珠看向侄儿。
韩云波皱着眉头,“姑姑,你没事吧?”
“没事。”韩宝珠笑了笑,再次看向白桦,“这位公子很像我一位故人,不知你母亲闺名叫什么?”
白桦不喜欢别人询问自己母亲的事。
看出他脸色不好,韩宝珠再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公子有些像我的一位姐姐。”
白桦听后,愣了一下,又想到韩云波姓韩,顿时一个激灵。
“你们……你们是韩家人!”白桦激动又忐忑的看着韩云波姑侄。
会是他们吗?
韩云波和姑姑却比他还紧张,彼此对视一眼,“白公子,你爹不会叫白询吧?”
激动的白桦连连说道:“对对对,我爹叫白询,我娘叫韩玉珍。”
这下子,激动的就是韩云波姑侄了,“姑姑,他他他,他是表哥!”
韩宝珠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小白桦,你竟然长这么大了,你娘还好吗?”
白桦朝四周看了看,说道:“我们到船舱说话。”
随即,三人去了船舱。
经过一番了解,双方都明白了各自这些年的情况和处境。
“白询那个混蛋!”韩宝珠最是气愤,“当年要不是我们韩家帮衬,他们白家早就没落了。”
韩云波赶紧出声安慰,“姑姑,你别生气了,咱们找到表哥该高兴的。”
“对对对。”韩宝珠收敛了情绪,握着白桦的手道:“这些年你自己在岭南府生活,没受什么苦吧?”
“没有,我把娘亲的嫁妆都抓在自己手里,活得可滋润了。”白桦笑得一脸得意。
韩宝珠笑着道:“那就好!”
随后的一路上,韩云波和白桦或聊学问,或聊彼此这些年的生活点滴,表兄弟的感情进展飞速。
韩宝珠以前是个大家闺秀,父母和兄长们都宠爱她,除了读书和女红,其他事情都不会。
这些年,她和侄子相依为命,以前不会的,在艰苦生活的磨砺下都学会了。
“云波,小桦,吃饭了。”韩宝珠拎着食盒走进船舱。
看到她的二人,立即上前帮忙,“小姨,你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
“粉蒸肉和两道素菜。”韩宝珠笑着道:“粉蒸肉是小姨做的比较好的一道菜,云波很喜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尝尝。”白桦坐下后,便夹了一块吃起来,“嗯,入口软糯,肥瘦相间,好吃!”
韩云波一边打饭,一边道:“表哥,别光吃菜。喏,这碗饭是你的。”
“谢谢。小姨快坐下,我们一起吃。”白桦亲自给她夹菜。
三个人,三道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浪费。
京城。
自从开设恩科的圣旨一出,得到消息的学子,陆续赶到京城。
本就热闹的都城,越发的人声鼎沸。
从东宫出来,古月兰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青梅没有打搅她,而是看着窗外的街道。
经过一家银楼的时候,古月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手镯是我先看上的,你凭什么抢我手里的东西?”一姑娘不满的嚷嚷着。
赵毓佳轻哼一声,“明明是我先拿到手的。还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赵毓佳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小丫头心领神会,说道:“我们主子可是齐王府的大小姐!”
一句话,不仅掌柜的愣住了,大声吵嚷的姑娘也闭了嘴。
她盯着赵毓佳看了一会,才道:“误会,这是误会。”
瞧她服了软,赵毓佳便不再多看一眼,把手镯放到了柜台上。
“这镯子也就一般,本小姐不要了,给你吧。”赵毓佳说完,对面的姑娘已经气得脸色发青。
既然不想要,你刚才抢什么?!
瞧她气呼呼的样子,赵毓佳开心的带着丫鬟径直上了二楼。
古月兰透过窗户,仅看到赵毓佳的侧脸和背影,却足以让她认出了她。
古毓佳在京城?!
这么说,老爹也在京城。
只是,他们来京城就来吧,为何不告诉原主一声呢?
古月兰并未听到丫鬟说的那句“我们主子可是齐王府的大小姐!”,不然她该起疑心了。
因为以陈氏的气量,根本不可能帮别人养孩子。
“三嫂,你看什么呢?”青梅好奇的问。
“没看什么。”说完,收回了视线。
不一会,马车停在了同仁堂门口。
古月兰和青梅一起下了马车,并未注意到从隔壁店铺走出来的陈氏。
“古大夫来了。”春掌柜很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古月兰笑着回应,“来为春夏复诊,顺道检查春竹的课业。”
春掌柜乐呵呵的笑着,“您可真是太用心了。”
“作为医者本该如此。”古月兰一面说着话,一面走向后院。
躲在门外偷看的陈氏既害怕又恐惧。
真是古月兰这贱丫头!
她怎么来了京城?和谁一起来的?
不行!
不能让她坏了毓佳和晟儿的大好前程!
陈氏匆匆离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抱着这样的怀疑,陈氏再次回头,躲在同仁堂对面的茶楼里。
约莫一个时辰后,古月兰和青梅从医馆里走出来。
“师父,等堂兄能下地了我就回去。”春竹说道。
古月兰看着他,“没事,难得回家,你多待些日子也无妨。”
“那不成!”春竹现在很有危机感,“师妹本就比我有天赋,若我再不努力一些,怕是会被她远远抛下。”
“你啊。”古月兰语重心长的与他道:“你的天赋也不差。还有,不要和别人比,这会让你很累。你只管保证今天的你比昨天你有进步,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