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顺带着阿甲也在这艘大船上。
“阿甲,若是有机会就把那位三姑娘绑了。”萧顺交代。
阿甲:“是!”
达娜不解,“叔父,绑那女子做什么?”
“她会驱狼术。”萧顺把玩着玉扳指,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达娜愣了一下,倒是没有继续说话。
章子虚却道:“主子,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拿到宝藏,绑人之事能不能暂缓?”
萧顺看向他,轻笑出声,“先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宝藏或人,我们总要占一样。”
不然,此行可就亏大了。
甲板上,古月兰兴奋的甩起鱼竿,笑道:“相公,我钓到鱼啦!”
“嗯。”方元善起身,帮她把鱼取下来,“不错,有一斤重,晚上可以做个红烧鱼。”
“好,我亲自下厨。”古月兰高兴的看着木桶里的鱼,“我要再钓一只。”
“哇~姐姐,快来帮我,有鱼上钩了!”古小草被鱼竿拽着往前踉跄,要不是伍仁眼疾手快,拽着她的胳膊,只怕这会儿她已经掉进江里了。
古月兰立即抱住她,喊道:“把鱼竿给伍仁!”
“哦。”古小草松了手,眼睛却兴奋的看着江面,“会不会是大鱼?”
“估计是。”古月兰也盯着江面看。
等伍仁和方元善费力把鱼拉上来的时候,果然是一条好大的草鱼。
目测应该有七八斤重。
船上的管事闻风而来,笑道:“恭喜公子和夫人,这鱼可需要我们船上的大厨帮忙处理?”
古月兰笑着道:“多谢您的好意,这鱼我打算自己动手烹饪,可否借贵船的厨房一用?”
管事的听后,笑道:“厨房可以借用,只是需要一两银子的租金。”
这价钱略贵。
古月兰犹豫了一下,才道:“成,那就麻烦您和厨房交代一声,我们酉时过去。”
“好,那就不打搅夫人和公子垂钓的雅兴了。”管事的说完,便带着人离开。
只是,没一会甲板上就多了不少垂钓的船客。
见此,古月兰也没有垂钓的心思了,说道:“相公,我不想钓了。”
方元善点点头,看向古小草,“小草,你呢?”
古小草摇头,把鱼竿递给他,“姐姐不钓,我也不钓了。”
古月兰摸摸她的头,“没事,姐姐可以坐着陪你。”
“不要。”古小草抱住她的手臂,眼睛下意识的四处查看。
古月兰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有、有人盯着我。”古小草躲到姐姐身后。
因为从小就长得美,经常被人盯着看的缘故,她能感受到哪些是善意的,哪些是恶意的。
此刻,她就感觉到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正盯着她,令她浑身发寒。
“别怕,有姐姐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古月兰朝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常。
方元善示意伍仁到四周查探,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走吧,我们回房休息一下,等酉时我们去厨房做饭。”古月兰握着她的手,一同进了船舱。
方元善走在后面,眼神四处看了看。
其实,他刚才也察觉到了打量的目光,他以为是钓到大鱼引来的,如此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半个时辰后,伍仁打探回来。
古月兰看他神色略显紧张和凝重,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属下打探到,最近涣江到岭南这一带的水域,出现了一股水匪,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水师拿他们都没有办法。”
古月兰和方元善对视一眼,心里都生出了一丝不安。
“既然水上不安全,为何船家还敢行船?”古月兰问。
伍仁解释,“这船的东家是皇商,势力不小,据说每次行船,只要遇上水匪都会给他们一笔数额不小的金银,这才一路太平的。”
这是拿钱买命啊。
“如此一来,这船家还能赚钱吗?”方元善问出关键。
伍仁摇头,“这事打探不到,想来还是赚的,不然也不会开船。”
“不管如何,我们四天后就能到达岭南府,别节外生枝。”古月兰交代。
伍仁却没有这么乐观,“就怕咱们不找事,却被事找上。”
“呸!”古月兰瞪眼,“能说点吉利的吗?”
伍仁嘿嘿一笑,“三姑娘,属下掌嘴。”
瞧他轻拍着自己的嘴,古月兰没眼看,“行了!你们警醒一点,给的解毒药都吃一颗,别叫人给药倒了。”
“得嘞。”伍仁立即下去安排。
方元善不放心,也跟着出去转了一圈,感觉船上的气氛怪怪的。
回来后,他把自己的发现说了,还阻止古月兰去厨房做饭,“阿月,咱们今晚就吃干粮吧。”
“相公,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要表现的正常一些。”古月兰知道他担心什么。
方元善轻叹一声,“本以为和大哥他们分开,咱们也能安生一些,倒是我想的简单了。”
古月兰上前握住他的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宫那么危险,咱们不也平安出来了。”
说起地宫的事情,古月兰悄声询问:“相公,咱们带出来的小木盒,上面的锁还没打开呢。”
“哦,我差点忘了。”方元善也才想起这件事,“咱们现在试试?”
反正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古月兰便把小木盒从空间拿出来。
而后,夫妻俩开始研究如何解锁。
“这个应该是鲁班锁。”方元善皱眉道。
“很难解?”古月兰问。
“难度……因人而异吧。需要窍门是真。”方元善一边研究,一边解锁。
古月兰坐在一旁看他解锁,也不觉得无聊。
房门忽然被敲响,古月兰惊讶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后,“谁?”
“大小姐,是老奴。”苗嬷嬷说完,古月兰就把门打开了。
“嬷嬷,你怎么不在隔壁守着小草?”
苗嬷嬷朝四周看了看,才低声道:“二小姐似乎被什么吓着了,待在刘公子房里不肯回来。”
“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古月兰皱眉,“她可是出去了?”
“老奴……老奴不知。”苗嬷嬷一脸沮丧,“二小姐回来后要喝水,老奴才发现房里的茶水没了,便离开了一会。再回来,二小姐整个人似乎就不对劲了,然后便叫老奴送他去刘公子房里。”
古月兰听后,把房门一关,便去敲斜对面刘长文的房门。
“谁?”刘长文问。
古月兰便道:“是我,开门。”
须臾,刘长文亲自来开门,“姐姐是来找瑄儿的吧,她睡着了。”
古月兰挑眉,进去便看到妹妹睡在刘长文的床上。
刘长文怕她误会,解释道:“瑄儿累了,我便让她睡我的床,并未对她做什么。”
古月兰轻笑一声,“你倒是正人君子。”
因她的话,刘长文的脸瞬间绯红一片。
“小草可有跟你说什么?”古月兰问。
刘长文摇头,“没说,但她似乎不想回自己的船舱。”
“好,我知道了。”古月兰坐下后,便给妹妹把脉,发现她有惊惧的迹象,峨眉蹙了起来。
一直盯着看的刘长文紧张道:“瑄儿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古月兰把妹妹的手放回薄被里,“我们聊聊。”
刘长文愣然的看着她,“聊、聊什么?”
面对古月兰的时候,刘长文多少有点拘谨。
“你为何叫小草瑄儿?”古月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刘长文听后,看向她身后的苗嬷嬷,“若说瑄儿的名字,我觉得苗嬷嬷会说的更清楚。”
对上古月兰的眼神,苗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小姐,这事都怪宋姨娘,她卖了二小姐还不算,还往二小姐的心口插刀,她不是人啊!”
“嬷嬷先别哭。”古月兰把手帕递给苗嬷嬷,将她扶起来,“您坐着说话。”
苗嬷嬷坐在了古月兰身边,哽咽着道:“二小姐被卖后,哭着问宋姨娘,这些年为何不喜欢她和大小姐,是不是因为你们不是男孩,又害得她伤了身体不能再生,所以把怨气都撒在你们身上……”
“她怎么说的?”古月兰也想知道宋姨娘的想法,或者说,原身残留的意识也想知道。
“她说……恨不得没生过大小姐和二小姐,说你们是扫把星,没给她带来好运就算了,还连累她经常被夫人责骂。
还说……二小姐人如其名,就该如草芥一样,永远任人践踏、欺辱,被千人骑……”
“够了!”古月兰心口起伏不定,眼中盛满了怒火,“该死的宋姨娘,千万别让我再遇见她,不然我定让她生不如死!”
这哪里是亲娘,这就是个恶魔!
刘长文待她平复心绪后,才道:“我遇见瑄儿时,询问她叫什么,她说自己没有名字。
当时,她眼中没有一丝光彩,我不免生出同病相怜之情,便说给她起个名字。
瑄儿便说:‘我姐姐叫古月兰,我想起个和姐姐一样好听的名字’,我便给她起了‘瑄’字,全名古月瑄。并告知她,‘瑄’是古代祭祀用的玉器,非常的珍贵、稀有。”
古月兰听后,心堵的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