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海客那黏腻的声音,围观三人同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王胖子吓的手里的半块饼子都掉了,结结巴巴开口道:
“这这这……不会还……真……真真……让胖爷说中了吧!”
刚那话完全就是开玩笑的,可看张海客这模样还他妈真有可能。
王胖子想着,看姜献眼神都不对了。
姜献倒是没注意王胖子的眼神他人已经傻了,他是真不清楚自己藤蔓里还有这么炸裂的情毒。
突然被荒谬感充斥大脑让他忽略了自己为什么独独分辨不出与情欲有关的毒素。
张起麟没管两人心里如何想,在张海客发出更多声音前飞快出手捂住了对方的嘴,见他们还在发愣厉喝道:“快解毒!”
喝声唤回了姜献的思绪,他看了眼脸黑的张起麟就有点心虚。
来不及说什么赶忙挥手解了张海客身上的毒,同时也收了他身上绑缚的藤蔓
张海客没了束缚身子一软向前倒去,姜献想去接却被张起麟一挡抬手把人扶到了床边坐下。
可惜人坐下后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张起麟扒开对方的僧袍开始施救。
王胖子与姜献跟着到了床边,见张起麟没有需要帮忙的意思,两人开始眼神交流。
王胖子挤眼:完蛋,小哥明显生气了!
姜献挤眼回复:这怎么办?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王胖子挤眼加手势:要不你给张海客磕一个?
姜献认真思考两秒后回复:让他砍我两刀都行,下跪不可能!
抛开尊严问题不谈,对方命格受不受的住都是个事,磕死了这条命算谁的?
王胖子见提议被驳回,挠挠头又有了新主意:不然装可怜?最近有个词叫绿茶,你可以学学。
姜献看了半天也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可怜?茶?
张海客有嗜茶如命的毛病吗?确定送几斤茶叶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张海客被张起麟一番揉按穴道下终于恢复了神志,第一眼就看到正在歪头挤眉弄眼的姜献。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他就羞愤欲死,一把推开正在给他按压后背穴道的张起麟,抖着手指对着姜献开始破口大骂,其用词之广泛包含几十年间他去过的各个地区的方言。
张起麟被推顺势就让到了一边,看对方能骂人知道应该是没事了。
他完全不想阻止现在的场面,毕竟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如果骂几句就能解气也算不错的结果。
姜献完全被骂呆了,有些方言他根本听不懂,加上明白自己做的事不好只能闷声听骂。
王胖子全程无压力围观,感叹对方词汇量丰富的同时还不停点头,难怪老张家让他冒充无邪这么多年,这张嘴皮子简直跟无邪有一拼啊。
这一骂过了二十分钟才停,在姜献以为轮到自己真诚道歉的时候,张海客瞪着几秒钟,“哇”的一声吐了口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的太突然床边三人都被唬了一跳,七手八脚把人抬到床上躺好,张起麟与姜献一人一边用各自的本事检查张海客的身体情况。
王胖子看就自己闲着也不是事,提着水桶转身去屋外挖雪,预备着烤划了烧点热水给病号擦擦脸啥的,即使用不上也可以自己留着泡脚。
屋里两人检查一通后,姜献看着张起麟委屈道:“哥,毒真的解干净了。”
他用本源之力把对方身体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指甲盖都没放过,真的没留下哪怕一点毒素。
张起麟叹了口气,松开压在张海客脉搏上的手淡淡道:“气血攻心。”
意思就是人是被你气吐血晕过去的,跟毒无关但跟你有关。
姜献一听马上蔫了,暗自嘀咕:这人气性也太大了,不是说人越活心越宽吗?怎么还吐血了呢……
张起麟低头看着还在昏迷的张海客,心里也开始犯愁这种梁子该怎么化解。
按他对张海客的了解不该是这种反应,至少不该到吐血的地步才对。
恐怕在张海客得知家族血脉反噬的事心态就出了问题,这次被气的吐血也不知是福是祸。
姜献却没张起麟想的那么有深度,他在反应过来张海客是个百岁老人的时候思想就跑偏了。
中老年人各种疾病不断在他脑子里刷屏:高血压、脑血栓、冠心病、中风……
气性这么大,对方不会一觉不醒或者再醒来已经口歪眼斜了吧?
越想越惊下姜献伸手点在对方眉心用本源之力开始仔细梳理脑内的血管,企图寻找有没有被堵塞的地方。
张起麟出了会神,抬眼见姜献在那忙活就没出声打扰,默默下床收拾饭桌上的残羹冷炙。
这时王胖子提着桶进来,看张起麟收拾桌子,把水桶挨着火炉放下就也过去帮忙。
侧头看了眼姜献那边,他低声问张起麟:“这怎么个情况?”
张起麟把刚才的诊断又重复一遍。
王胖子闻言“嘶”了一声,咕哝道:“年岁翻胖爷几翻了有这么不禁事吗?怕不是这老小子碰瓷小姜的吧……”
在他看来江湖上逼供的手段哪个不残忍?试毒这招虽狠可又不是没给解。
最后那下搞错药姜献肯定不是故意的,张海客又不是小姑娘也不存在贞洁不保的事,怎么就到了吐血昏迷的地步了?
张起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张海客的情况,动了动唇还是保持了沉默。
天色彻底黑下来后,王胖子第一个挺不住睡觉去了,连续十几天的奔波人早就疲惫不堪能坚持到现在全靠毅力。
临睡前他还是拍着姜献肩膀道:“祸是咱哥俩一起闯的,有什么叫胖哥一声。”
姜献守在张海客身边,闻言点点头让他安心睡。
张起麟在一个小时后坐着睡着了,姜献发现后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起身往火炉里又加了些燃料,回床边时顺手把灯也关了。
直守到到凌晨张海客没醒还发起烧来,装备里有急救药品,姜献扣了两片退烧药用水给他灌下去,又弄了雪水浸湿毛巾降温。
不记得是第几次更换毛巾,姜献的手突然被抓住。
响指声响起,一束火苗出现照亮身边不大的范围。
张海客被火光晃的眯了下眼,这才看清刚刚摸他额头的人是谁。
他不自在的移开视线,看向一侧正好看到半空的火焰。
本以为是火机的光亮,谁知竟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情况。
“我是要死了吗?都看见鬼火了……”张海客声音嘶哑的出声。
姜献闻言不知该哭该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反道了句:“我给你倒点水喝。”
一抖手腕摆脱了对方的钳制去找杯子,火苗跟着姜献一起在屋子里移动。
张海客侧头看着那一人一火,眼神明明灭灭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