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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会一直平静,波澜总会悄然而至。

年关将至,大小企业都开始陆续放假。

特办处虽需要留人值班,无邪这种后勤却是可以休息到年初六再回来上班的。

下午的飞机,他现在需要整理行李,箱子里衣物没带几件,更多的是要带回去送给亲人的礼物。

汪觉提前一天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所谓的年假值班表直接被无视了。

姜献倒骑着椅子,下巴杵着椅背看无邪收拾,两个人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你们真不跟我一起回去过年?”

“平时去玩还行,大过年的去,不合适。”

“好吧…那弄的热闹点,毕竟今年多了刘桑还跟往年一样冷清不好。”

“知道了。”

“对了,我给刘桑准备的新衣服在柜子里,你初一记得拿给他穿。”

“好~”

“还有今年禁放烟花炮竹,不要让胖子再买了。他那性子买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放,说不定跨年都得在局子里过。”

“无邪,你觉不觉得耳熟?。”

“什么?”

“这些话你车轱辘似的说了好几遍了……”

无邪:……

午饭过后,姜献几人开车送无邪去机场。

看着无邪进入检票,几人转身向机场外走去。

小刘桑这时突然出声问:“无邪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过年?”

姜献一向懒得应付小孩子的问题。

你回答完一个后,后面还有无数个在等着你,简直烦不胜烦。

于是他根本脚步都没停的继续走,当自己是个聋子。

会回答问题的无邪走了,王胖子接着不知谁打来的电话聊的正嗨。

小刘桑知道从那俩人口中得不到答案,最后仰头看向张起麟。

张起麟抿了抿唇把小孩抱起来继续走,无数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当小刘桑以为张起麟也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过年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无邪去陪他的家人了。”

得到答案的小刘桑眼睛亮了亮,起麟哥回答他了,还说了好多个字!

一行人回到四合院,刚进门,门房值班的小刘跑出来道:“老板,半小时前有客拜访,说是张先生的朋友,我已经请到厅堂等候了。”

姜献看向张起麟,张起麟轻轻摇头表示没有提前收到消息。

姜献先去厅堂接待客人,而张起麟需要把已经睡着的小刘桑放回房间再过去。

推门迎面吹来一阵热风,里面等候的人也同时看了过来。

姜献扫了对方一眼开始脱外套,把风衣挂好才对那人道:“来陪你族长过年?”

张海客摸了摸脸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不需要假扮无邪后他出国做了手术,虽然不能把假皮全取下来至少也恢复了五分自己的容貌,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认出了身份。

姜献坐下才回答道:“我有我的办法,你带几层皮我都认得出。”

张海客不想再谈脸的事,转换话题问起张起麟:“族长没一起回来?我这次找他有急事。”

姜献向门口扬了扬下巴,下一刻张起麟正好推门进来。

张海客马上起身向着张起麟躬身行礼。

张起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摆了下手,转身脱外套。

接下来三人围坐在茶桌边开始正式谈话。

张海客带来了两个消息,可以说一个比一个炸裂。

第一个消息还要从去年夏天说起。

张海客劝说张起麟一起重振张家无果后失望离开,他后来直接回了港城的海外张家。

当时正好有新生儿要降生,因为与这对夫妻关系不错就去医院探望。

张海客到的时候生产已经结束。

病房里很安静,产妇正在睡觉,其丈夫则坐在一旁发呆,看起来完全没有当父亲的喜悦。

见张海客到了男人把他领到了婴儿监护室,隔着玻璃张海客看到了那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那是个畸形儿,根据医院的检查他不但智力障碍还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张海客说到这低头抹了把脸又继续:“我取血测过了没有麒麟血脉,那就是个普通的孩子。

之后族内又有一对夫妇怀孕,因为有了先前的例子,这对夫妇在孕期第13周的时候去医院做了检查,后来他们选择了引产……”

张海客抬头看向张起麟,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的道:“族长,张家完了……”

张起麟没有任何反应,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泡茶的姜献手里的茶壶都快拿不稳了。

苍了个天的!没想到断了张家麒麟血脉的连锁反应来的这么快。

仔细想想也没错,特殊血脉加持都没了,你近亲生子不智障谁智障?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张家会从各个家庭内部开始崩溃,直至海外张家分崩离析,族人经过几代后彻底成为普通人。

姜献看向张起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以他的性格,族内每出生一个畸形儿他就会愧疚一份,直至将这些罪孽都加注在自己身上。

而姜献没立场说谁对谁错,其中牵扯太多了包括他自己就是亲手斩断血脉的那个执行者。

一时间室内气氛沉静到可怕,除了细微的呼吸再也没了别的声音。

这时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脑袋伸进来左右张望,看到想找的人后就从门缝挤了进来。

张起麟从听到消息后脑子就非常乱,有一刻甚至在想如果没有自己张家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觉手指一凉才思绪归拢,低头就看到刘桑正用冰凉的小手握着他的手指。

“起麟哥,我睡醒了看不到你。”

张起麟见他只穿着秋衣秋裤,皱了皱眉起身出去替小刘丧拿衣服。

小刘桑还想追出去。

姜献可是不会惯孩子的,严厉喝道:“滚沙发上等着!快十岁了起床不穿衣服就乱跑,你是缺心眼子吗?”

在场两个都被喝声吓了一跳。

刘桑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乖乖爬到沙发一角缩着。

张海客从张家完了的崩溃中惊醒,他愣愣的看了姜献一眼,突然发现沙发上多了个孩子忍不住问道:“这孩子是……?”

姜献随口答道:“张起麟的……”说一半发觉不对,马上往回原“干弟弟。”

玛德,为了保护邓峰的饭碗他都说顺嘴了,差点当着张家人给他们强安个下一代。

可惜张海客现在看见健全的孩子就激动,何况这孩子还跟族长有关。

他“嗖”一下就蹿到了刘桑面前,不等姜献阻拦手指一翻出现个刀片照着刘桑手指就划了下去。

下一秒,张海客被姜献一脚踹飞了出去,刘桑还来不及抱着手指哭就看见坏人从墙上慢慢滑下来。

刘桑:0.0

张起麟抱着衣服从外面进来都是一愣,离开一分钟不到怎么就打起来了?

两边一看,刘桑更紧急一些,毕竟幼崽挨冻容易生病。

于是刘桑边享受穿衣服务,边举着受伤的手指开始向张起麟告状。

这时张海客捂着后背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的就是族长给小孩穿衣服的温馨画面。

他更激动了,指着姜献道:“我检测自家血脉你为什么要阻止?”

姜献一巴掌抽开面前的手指回怼:“你回自个家检测去,我家孩子轮不到你舞刀弄枪!”

张起麟给刘桑穿好衣服,也清楚了两人动手的真相。

他拉开又要打起来的两人,对张海客道:“他不是,你误会了。”

张海客知道族长不会骗他尤其是这种事上,瞬间整个人又萎顿了下来。

张起麟经过刘桑的打岔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从决定让姜献毁掉前神使身躯的时候,他就预想到张家会被血脉反噬。

清创总要先剜除腐肉,痛只是一时的。

相信族人会想明白,废除一切沉疴族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张起麟想通后就不再沉溺,转头问张海客:“另一个消息。”

张海客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没说完,于是强打精神道:“第二个消息是我从海外辗转得到的。

有一群德国人夏天时就频繁从印度境内进入喜马拉雅山脉进行探索,他们去的地方离墨脱很近。”

说到这他停下看向张起麟,眼神还若有若无往姜献那边飘。

张起麟会意淡淡道:“不必瞒他。”

张海客这才继续:“还有,今年我在港城得到消息母铃在康巴落。既然族长你在这里,那这个消息很可能是假的,我怀疑是有人在设局引我们过去。”

张起麟听完就陷入沉思。

姜献听了个半懂不懂,出声问道:“没了?”

张海客点头肯定:“没了。”

姜献不乐意了,斜眼瞅着张海客道:“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似的打眼色想让我回避,结果你就说个这?

还有母0是谁,怎么听着gay里gay气的?”

张海客用手使劲搓了搓脸,崩溃道道:“母铃不是个人,好了你别再问我了,我现在情绪真的很不稳定。”说完他起身出了厅堂,背影看起来十分颓丧。

如果说以前张家还有可能重新振兴的话,失去麒麟血的张家是真的再也没可能了。

而族长得知噩耗时表现分明没有半点吃惊,这更让张海客不能理解。

他不敢问张起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怕自己在得到答案会疯。

他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余生该怎么活下去…

姜献透过窗户看着张海客被人领着去了客房,头也不回的问道:“他不会想不开,大半夜吊死在我家门口吧?”

张起麟都被这想法带的思想跑偏了一瞬,过了会才道:“不会。”

张家人面临绝境也不会选择自杀,何况现在他们面对又不是绝境,只是需要时间接受现实而已。

姜献闻言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张起麟。

“那你,觉得愧疚吗?会有负罪感吗?”

张起麟动了动唇没有回答。

姜献走过去捏住他的肩膀道:“当初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那么做,并且你阻止不了。”你不必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张起麟知道姜献这么说是在开解自己,抬手握住肩膀上的手,从喉咙处低低发出一声“嗯”

两人陷入沉默一时谁也没有动。

突然一个童声响起:“所以母0到底是什么啊?还有德国人跟德州人是一种人吗?”

张起麟与姜献同时转头看向发声处,小刘桑正趴在沙发扶手上好奇的看着他俩。

姜献脸上缓缓挂起‘和气’的笑容对刘桑道:“今天份的作业学完了?”

小刘桑肩膀一缩抱头跑了出去。

张起麟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孩背影眉目松缓些许,这才跟姜献解释张海客第二个消息里真正的含义。

这事还从一个铃铛说起。

张家族长的信物是一枚青铜母铃,母铃的铃声以人类的听力无法捕捉却可以克制六角铜铃的致幻。

只有带着这个母铃才能进入张家楼最底层的一个房间,那里面存放着张家所有的秘密。

张起麟从张家楼出来后恢复了全部记忆。

他知道自己即将进入青铜门,而为了引开觊觎青铜门秘密的人,就在那之前先去一趟喜马拉雅山脉做了些后续的安排。

只是没想到因为姜献,汪家提前被连根拔起,他不需要守门了后续那些安排就成了一局废棋。

“也不算废吧,这不是勾引出一群德国人?连张家外家都得到消息了。”姜献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起麟道。

张起麟闻言有些想叹气:“我曾经在调查一些事情的时候拜托过一个德国人朋友帮忙,这次去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人。”

看来不管是哪国人对于探索未知秘密的好奇心都是旺盛的,这些人冒冒然闯入那个地方只怕有去无回。

“那族长母铃呢?你真放墨脱了?”

“不是墨脱,那个地方还在雪山的深处,是一个叫康巴落的地方。”

姜献好奇张起麟这样的人怎么会设局坑人,于是追问了下去。

这才知道张起麟设局时抱着怎样的心态。

当时已经没有人可以接替他守护青铜门,作为末代族长他亲手把族长信物母铃送进了陷阱。

无论是觊觎者进入陷阱,还是哪个族人沿着线索先到母铃都是不错的结果。

“你就不怕族人死在陷阱里?”

“不会,那里的东西不会伤害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