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麟稳住心神继续跟随阴兵队伍的步伐,前面就是已经敞开一条缝隙的巨大青铜门。
姜献跟在队尾回头看了眼无邪与胖子溜边逃窜的背影,他笑了下也迈步跟了进去。
阴兵进去后青铜门无声无息的关闭,仿佛从未开启过。
门内的空间好像与外界不同,姜献进来的那刻行动就有种迟滞感,就像在水下行走一样有着某种阻力。
放眼望去四周是绝对的黑暗且安静的可怕,姜献能听到的只有自己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
他心中吐槽张起麟走路怎么跟个鬼似的没一点声息,搞的自己有种马上要找不到组织的恐慌感。
唯一的光源就是前面的那队阴兵,它们散发着悠悠的蓝光一路向下。
这种在黑暗中行走姜献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没有人在耳边轻声提醒脚下的路有没有障碍。
也不知道一直向下走了多久,阴兵一列列消失在前方,就跟来时一样应该是又进入了山壁中。
突然失去了光源姜献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张起麟过来找他,等了会也不见人来他有点焦躁的挠了挠头。
不会吧不会吧,张起麟难道跟着阴兵一起钻到石头里去了?他靠着石壁蹲下抽出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打着只感受到热源却看不见火苗。
他点燃香烟抽了口,表面淡定实际心里慌得一批。事到如今已经进退不得,这种寂静的黑暗他能保持理智多久?
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然后一朵绿色的火焰亮起,拿着犀照的张起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在阴兵消失后就屏住呼吸隐藏在一旁,想让姜献长长记性别什么地方都敢闯。
谁知姜献居然没慌乱还蹲着抽起了烟,他看着姜献问:“为什么跟进来?”
姜献呸掉嘴里的烟头,一个滑跪抱住了张起麟一条大腿,嘴里嚷嚷着:“哥你终于来接我了,我他妈快吓死了!我看你进来,脑子一抽也跟进来了,呜呜呜呜……”
张起麟勾了勾嘴角,原来不是不知道怕。他伸手捏着姜献后脖颈把他拽了起来,口中淡然的说了句:“跟我走。”
姜献抓着张起麟的胳膊乖乖的跟着,换了个方向后还是一路向下七拐八绕的穿过一片石林最后到达一处巨大的平台。
平台面积已经超出犀照的范围,后面一片黑暗。
这里温度非常高,平台再往前的远处是流动的岩浆,蜿蜒曲折不知流向哪里。
平台上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石桌石凳甚至光照所及之处姜献还看到了一张石床。
张起麟把犀照灯放到石桌上,他坐下看着姜献说:“你不该进来的。”
姜献四处看了一圈问:“哥,你这不会是到家了吧?”
张起麟沉默了会才开口:“不是家,我只是进来看看。”说完就看向远处的岩浆河流沉默下来。
姜献打开面板,红标在岩浆河的对面某处,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也不知那东西会不会过来。
姜献坐下看着空档的石桌习惯性的从背包里掏出水跟食物摆上。
他盯着手里的水壶看了会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他看向张起麟问:“哥,这里时间是不是有问题?”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进来了多久,可这里温度太高了体内水份一定会被快速蒸发,他不但没有丝毫口渴的感觉连汗都没出。
张起麟回神说:“青铜门里的时间流速与外面不同,我们不能在里面待太久。”
姜献看了下腕间的手表,上次看时间是张起麟带他走石林的时候。现在表上的日期已过了两天。
合着这里的时间不按京市时间走啊,岂不是他们在这待几天外面可能已经过了几个月?
姜献脑子快速思考了会才郑重的问张起麟:“哥,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张起麟盯着姜献眼睛看了会才说:“这里是张家的禁地,按照族规外姓人进来该立刻诛杀。”
姜献从张起麟眼中没有看到杀意,他挑挑眉笑着说:“哥,那诛杀我之前,能告诉我你进来是要干嘛吗?”
张起麟无奈的皱了皱眉说:“跟我来,你能画出咒文应该能看懂。”
他起身拿起犀照灯带着姜献想黑暗中走去,随着光照他们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祭台。
顺着台阶走上祭台,中间一尊三米高的青铜鼎,四周按照某种规律摆放着一圈造型怪异的灯奴。
张起麟用犀照灯把灯奴一盏盏点亮,整个祭台都被灯火照的绿油油一片,那些灯奴里原来也都是犀照。
姜献走进青铜鼎,鼎身篆刻着无数的咒文,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看完最后一个字他深吸一口气说:“这是封禁咒。”
张起麟点头姜献果然能看的懂,在他给黑瞎子治疗眼睛那晚画出咒文的时候,他就觉得眼熟还有姜献血液的颜色,也让他回忆起了一些片段。
那时他就知道姜献身份不简单,他的出现或许是一个转机。
姜献不等张起麟想更多,他手指着青铜鼎上的咒文一言难尽的看着张起麟说:“这他妈是谁刻的?写漏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有错别字?你们家祭祀都这么不严谨吗?”
张起麟听了差点原地摔个跟头……他听到了什么?家族传承几千年的祭器,祭文居然有错别字???
张起麟抓住姜献的手臂不自觉用力,声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这不可能。”
姜献拍打着张起麟的手痛嚎:“哥哥哥…松手松手松手…要断了啊啊啊……”
张起麟马上松开手他定了定神问:“你怎么确定你知道的就是正确的?”一句话说的又快又急,完全没了平时淡漠的模样。
姜献揉着被捏出一圈乌青的手腕,他席地盘腿坐下又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示意张起麟坐下说。
等张起麟乖乖坐好后他才开口:“因为我得到的是神授,哥你知道神授是什么意思吗?神的文字祂们自己会记错吗?”
他看了看四周继续:“既然说到这了,我索性把自己的事全说了吧,我想在这里说应该不会被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