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讲述了三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这个树枝是他老表在一棵巨大的青铜树上锯下来的。
他跟老表从墓里出来后,他老表就每天贴身带着这跟树叉子碰都不让他碰。
后面几天老表就变得神神叨叨,一直说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还说自己可能变成替阎王做事的阴人了。
一路上他两个人吃睡都在一起,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疯一个。老痒怀疑问题就出在那个青铜树枝上。
有一天路过这里,他老表就半夜偷偷把青铜树枝埋在了这里。老痒那时就跟在后面看到了。
这次他重回这里就想偷偷挖出来研究研究这个青铜树枝怎么回事。不告诉无邪一是怕无邪会阻止他挖树枝,二也是怕无邪忍不住好奇摸了会出事。
事情讲到这里,老痒说:“无邪,我们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情分,我又怎么会害你?”
无邪虽然还是没完全相信老痒,但又想老痒坐了三年牢性格上有些改变也是正常。
他俩多年情分,老痒不会害他也没理由害他。
于是他放松表情说:“老痒,我再信你一回。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老痒见无邪不再追问心里松了口气说:“还能有啥打算,当然是赶快回去休息,明天继续赶路倒斗搞钱啊。”
说完老痒拿着那根青铜树枝跟无邪一起返回小木屋睡觉去了。
姜献就躲在不远处,亲眼见证了友谊小船翻了一半又和好的全过程
姜献吧嗒吧嗒嘴,这瓜味道一般。一石三鸟最后一根鸟毛都没打下来…
回到树上,黑瞎子醒了问他:“你去哪了?”
姜献回答:“看了场友谊差点破裂,裂一半又复原的戏码。不过我发现老痒有问题,他看起来不像个人。”
黑瞎子听了忍不住坐起身问:“不像人什么意思?”
姜献摇摇头说:“他身上有邪神气息,并且已经超过普通人的承受范围太多。在我的法眼中他除了一张皮哪哪都不像个人。”
黑瞎子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他一直觉得无邪即使有危险也是在墓里,谁知道他身边就带着个定时炸弹。
想到这里黑瞎子睡意全无,他对姜献说:“你睡吧,我去就近盯着点无邪。”
姜献惊讶的看了黑瞎子一眼:“瞎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尽职尽责了?”
黑瞎子撇着嘴说:“他身边跟着个怪物,我怕半夜他骨头渣子都被嚼了。还有我这鬼眼怎么看不出老痒有问题?”
姜献切了一声说:“鬼眼顾名思义也就看看鬼能看到的东西而已,神的东西它配看吗?”
黑瞎子无话可说,灰溜溜的下树去了小木屋旁边的树上盯着。
黑瞎子蹲在树上玩着墨镜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人生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神都出来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黑瞎子才回到树上眯了一会,姜献对黑瞎子这种不要命的熬法也是佩服。忍不住摸着下巴想:“这么熬夜,他怎么还没秃呢?”
临近八点无邪他俩才从木屋出来继续赶路。姜献等他们走远这才去叫黑瞎子,刚走到树下,黑瞎子已经醒了在往下爬。
黑瞎子伸着懒腰往小木屋里走,打着哈欠说:“进屋点火热点东西吃再跟,反正以他俩的脚程也走不了多远。”
姜献自是没什么不同意的,这趟真的比去鲁王宫那次辛苦多了。
跟踪人夜里火都不能生,全靠又冷又干的饼子吊着命。虽然也带了压缩饼干,可那玩意比凉饼子更难吃。
要是昨晚无邪跟老痒闹崩了,他不就不用这么受罪了?想想就惋惜,无邪怎么就那么好骗呢?
黑瞎子是个野外跟踪的好手,他们比无邪两个晚出发一个来小时,黑瞎子还是寻着地上的痕迹很快追上了二人。
姜献啧啧感叹:这比寻回犬还厉害啊,合该进编制才对。
跟到中午的时候,前面树木变得矮小稀疏。应该最近几年这片山林经历过山火。
他俩不得不把跟踪的距离又拉远一些。黑瞎子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对姜献说:
“前面不远的山谷是个“一线天”的地形,我们跟到那就有些麻烦了。据我观察这一路上留下的新鲜痕迹不止无邪两个人的。很可能广东老油子那群人也在前面。”
姜献伸头看了会指着一处说:“我们从这里反超他们吧,寻着前面的痕迹把那群亡命徒撂倒,免得后面节外生枝。”
黑瞎子点点头:“有老痒一个定时炸弹已经够危险,那群人确实得尽早解决。”
姜献听到“解决”两个字心里一惊,他真的没想过杀人这种事。
黑瞎子看出姜献心事说:“那些亡命徒手上人命肯定不少,即使杀了也算为民除害。”
姜献摇头说:“我这有让人昏迷的毒。你也不需要为了点钱手染鲜血,毒翻了他们困了扔一边就是,能不能活看他们自己的命。”
两人商定好就绕过无邪跟老痒快速寻着痕迹向前面那伙人追去。
一路追到“一线天”的谷口。姜献看着眼前好似被一剑劈开的山峰,心中有种对自然力量的敬畏。
向里面看去这里已经算人迹罕至了,居然地上杂草都没长一根。
黑瞎子在前面打头俩人加快速度进入“一线天”。抬头看向上方,两侧峭壁缝隙果然只留下一线天空。
这种氛围中赶路,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多余的声音也无,走的久了甚至有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原本猜测他们全速追赶下应该很快就会跟前面的人遭遇,可半小时过去人影都没一个。
前面不远有一处塌方,黑瞎子突然停下神情古怪的对姜献说:“小白,前面有一只手。”
姜献心想难道塌方的时候正好有个倒霉鬼被拍到下面了?这时峡谷的上方的缝隙几乎不见,光线十分昏暗。姜献可没黑瞎子眼神好。
他眯眼看了会“呲”的一声:“瞎子,你这是吓唬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