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不是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怪物,而是一个红唇齿白的英俊少年。
他一身黑色长发无风自动,剑眉星目,皮肤白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却不失阳刚之气。
尤其他那双冷峻的眸子,似乎是两把杀人的利剑,无形中刺痛人的内心深处,可无声无息之间乱人心神,给人以无形中的压力。
他此刻面无表情,负手而立,却如同一道天堑,横亘万古诸天,令人难以逾越,也令人难以攀登。
他虽然静静的站在那里,以少年之姿,以微薄之躯, 却硬生生的挡住了他们足足数10人的攻击,让他们一个个难以逾越半步。
更重要的是,这个奇异的少年竟然并未动手,也并未祭出任何宝物,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体周围是一片剑气之海,前赴后继,他眼前的剑气刚一破灭,后面又填补了上来,以此形成循环,无穷无尽。
所有鸿蒙书院的人,全都感觉必死无疑。都已经开始闭目等死,可过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每个人只听到一声剑鸣之声,等睁开眼睛看去,就发现一个看起来无比单薄的背影挡在他们的面前,凌空矗立,却如同一座巨山,巍峨庞大,让他们一个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此时,这个看起来并不高大的身影,甚至有几分单薄,似乎一阵大风都能够把他吹走,此时却宛若神明一般,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有万法不侵之相,诛邪不近之力。
所有人的攻击落在他的面前,都不能击破他眼前的剑气,更加不可能伤及他的身体。
那强大的冲击波,即便是一个凝丹境界的修士落在其中,也得瞬间尸骨无存。
但落在他的身上却只是让他身上的衣衫轻轻浮动,黑发微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飘逸出尘,如同天上的仙,欲要乘风离去。
同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周围之人一个个全都住手,将目光朝这边看来。
当看清场中突兀的多出一个人影,而且,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硬接五名炼虚境后期的修士,以及30多名凝丹境修士的攻击时,他们一个个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
这还是人吗?
这小子竟然都不用动手的吗?竟然都不用动用法宝的吗?
太可怕了?
此人到底是谁?
又处于何种境界?
难道,是哪位夺魂境的前辈混入其中了?
也不对呀,这通天遗迹当中修为最高的,只能容纳炼虚境界的修士。
一旦修为高出炼虚境,将会受到通天遗迹的排斥。
修为越高,受到通天遗迹的排斥之力也就越大。
而这里乃是一片上古战场,是一片被分离出来的世界,整个世界都加以排斥的话,就算是渡劫境的大能来了,也根本无能为力,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去对抗整个通天遗迹当中的力量。
可若不是,此人又是谁?
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一念之间,将周围的天地灵气全都化作剑气,一剑气覆盖整片天地,无穷无尽宛若汪洋一般,即便是他们人多势众,此时也一个个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们对于自身的实力,自然是无比自信。
但是,却也耐不住如此多剑气的消磨。
如此多的剑气,铺天盖地形成汪洋,就算是耗,也能将他们体内的力量完全耗空,将他们一个个完全耗死。
“你是何人,胆敢多管闲事?奉劝你一句,修行不易,寿命浅薄,自己大好前程,莫要无端的葬送,到时候悔之晚矣!
我看你年纪轻轻,日后应该大有前途,不要意气用事的好。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何种手段,才能够挡住我们的攻击,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何时偷摸,来到了这片战场。
但你这样,很吃力吧?
你这样维持不了多久吧?
我不愿杀无名之士,同样不愿扼杀天才。
你走吧,今日就当你从未出现过。”那个领头的中年儒士一脸义正词严的说到。
若是没有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任何人,包括朱九本人,都会将对方当做是一个正义凛然的正义之士。
然而,看到对方凶狠毒辣的一面之后,他心中却清楚的知道,此人绝不是易与之辈。
他虽然学习儒法,修炼浩然正气,但他,却内心凶恶,是那种喜欢打着正义的名义,做尽伤天害理之人。
当然,这与他无关。
任何修士秉承大道,想要逆天夺命,一心良善,必然走不到最后,心思单纯,迟早会成为他人脚下的踏脚石,成就别人的辉煌之路。
大道殊途同归,任何生灵,任何修士,一切的最终目的,都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
他之所以出手,只是为了保住鸿蒙书院的人而已。
因为,鸿蒙书院正是洪武的师门。
而洪武,正是当年,他在坊市之中遇到的那个儒门修士。
后来被他放过一条生路,便要追随于他。
正好,他要与虎娃分开,却不放心那小家伙独自处事历练,于是便让洪武作为他的守护者,并且留下了太多的宝物。
既然洪武是虎娃的守护者,那便是自己人。
而鸿蒙书院又是洪武的师门,他若是没有碰到也就罢了,今日既然碰到了,那于情于理,也要出手一救。
听了中年儒生的话,朱九却没有半点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不理不睬,目不斜视,只是淡淡的看着前方。
如此高傲的态度,如此目中无人,让这些外来者一个个勃然大怒。
他们何许人也?无论身份来历,都高的吓人,就算是北域的这些名门大派,在他们眼里都只是土鸡瓦狗,虽然与他们处于同一境界,但却难登大雅之堂。
这也是为何,他们想要赶尽杀绝的原因。
因为杀光这些土鸡瓦狗,对于他们来说,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如此,反倒是可以减少与他们争夺宝物的人,让他们得手的几率大大提升。
可是,无比高傲无比,目中无人的他们,此时竟然遇到了比他们更加狂傲的人,而且竟然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领头的中年儒士咬牙切齿道:
“小子,你真的要趟这趟洪水吗?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若真如此,就不要怪我们大开杀戒了!”
不等朱九开口说话,他身后的鸿蒙书院之人便开口道:
“这位道友,感谢仗义出手,但仅此而已了,你赶快离开吧,这些人都是中都的修士,实力可怕的吓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境界和我们相差并不多,但实则,却同级之中无敌。
你根本救不了我们。
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纵然道友你拥有无敌之姿,却不可能打得过人多势众的他们。
道友能够在危机关头,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已然感激不尽,若要因此而搭上道友的性命,我们如何补救?又如何报答?
听我句劝,马上离开。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而且已到有你的修为,只要不被我们拖累,不要恋战,想要逃脱应该轻而易举。”
“是啊小道友,我们素昧平生,你却能够仗义出手,我们已然感激不尽,但你绝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快走吧快走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小兄弟,不要犹豫了快走吧,倘若有朝一日,你能够出去这通天遗迹,一定要将我们败亡在中都奇士府的手里。若有来世,在报答小友之情,”
……
听着这些鸿蒙书院的人一个个杂七杂八的声音,奇士府的这些人脸色无比难看,看向朱九的眼神中无形中多了一丝凶狠,
他们可以在这通天遗迹当中将鸿蒙书院的人消灭干净,却不愿意将鸿蒙书院被他们所灭的消息传送出去,让鸿蒙书院的长老高层知晓。
虽然他们并不惧怕,但鸿蒙书院终究是北域的一个顶尖势力,而且同样修有儒学。
天下儒学一家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算得上是同门。
而同门相残,无论怎么说,都并不怎么好听,
所以,他们突然改变了主意,将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也彻底留在此处。
既然这小子喜欢多管闲事,那,就让他管到底。
奇士府的众人,在维持着攻击的同时,一个个已经交换好了眼神,做好了准备。
“奇士府!中都的儒家修士,和北域的学士府只有一字之差。这两家,应该有什么联系吧?”朱九饶有兴趣的分析道。
说话之时,他依旧背负着双手,一脸风轻云淡,似乎感受不到任何压力。
“呵呵,小子你不用强撑了,我已经看到了你虚有其表,现在努力装作镇定,想要拖延时间?
那,给你机会又当如何?
你可以调取周围的天地灵气,将之化作一道道锋锐的剑气,这又当如何?
虽然数目广众,但难道还能够突破我们的防御法宝不成?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让你小子死一个明白。
奇士府,和北域的学士府当然有联系。
因为,学士府乃是奇士府的分支,是当初一个叛徒背离奇士府,跑到北域建立了学士府,现在也到了我们清理门户,收复失地的时候。
明白了吗。”奇士府领头的中年儒生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