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依然在它体内开着路,我太惊讶,它的皮肉究竟有多厚,它的体内又热又潮湿,偏偏,我又不能脱掉不透气的防护服。
不过也快了,我感觉到我现在就在它颈椎上,再挖挖就能出来了,这些天,我专注于怎么让自己沾染上它的气味。
因为大部分进化者是嗅觉高于视觉,特别是这个深渊未免太黑了些,嗅觉更是重中之重。
可问题是,我身上虽然有了它的气味,但是还带着它的血腥味,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想到了这个大猩猩的手臂和嘴巴,我身上的简直不是什么问题。
又过了大致三分钟后,我挖穿了它的后颈,我不知道哪是哪?太黑了,深渊深处基本上没有光,哪怕你多厉害的眼,都看不到什么东西,摄影机那是自带的照明。
不过好在我大致的方位还没有迷失,进化者数量太多了,也正因如此,声音嘈杂。
这只猩猩身高估计三千四千米,哪怕它坐下了,也完全足够与下面进化者拉开个安全的高度。
唯一让我担心的是,从深渊底部向上7000米,就有微弱的亮光,我丝毫不怀疑,对于他们的视力来说,看到我是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这个距离,如果他们来了,对我可没有一点好处,因为受限,没办法躲避,硬打,也没法打。
大数据库干扰他们,不可能,数量太多了。
只能用核反应堆了?但是距离太近了,我会有误伤的危险,可偏偏我没办法使它对我无效化。
因为即便爆炸后,残余的核辐射,也能一瞬间进入我体内。
制造新的防护服也要些时间,提前制造好,但是防护服没有它们的气味我会被发现的。
“大数据库,我如果在高度七千米,用力把这东西扔下去引爆会有事吗?”
“先生,不建议您这么做,太作死了。”
“这是无奈之举,有什么办法逃离升天呢?”我问。
“方案一,就是单独使爆炸对你无效化,但是您计算权限不够,可以看下一项了。”
如果影响力不大的东西,我完全可以单独使它对我无效化,但是这玩意不同,威力太大了,毕竟跟核沾边。
权限不够,说白了,你让一个阉割版的高端处理器同时运行多种大型游戏,还得看电影,听歌,怎么看怎么都有些难为它了。
无效化,对于计算要求比较高,这些天也是过度使用大数据库了。
每过两天大数据库就得同时防御着多数大数据库,能运算过来,已经知足了,它还要兼顾反击,规划场景等等等,毕竟只是个子系统。
“方案二,就是构建空间虫洞,但是您应该发现了,这里的空间不同寻常与我们常知的空间,所以该方案可以放弃了。”
“第三就是在爆炸的时候,制造屏障,借助爆炸产生的推进力,让您飞出去,但是您可能会有受伤的风险。”
我思索了片刻:“受伤就受伤了,我能接受吗?”
“计算结果,少量皮肤烧伤,体内十分之四白细胞死亡,抵抗力下降,核辐射影响无需担心,已经降到最低值。”
“嗯,也行。”
大数据库有些带点情绪化,疲惫地说:“主人,我真的很累,快点让我歇息吧,要不然数据库过热,烧毁些数据,我会出现问题的。”
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人工智能,没想到,你诞生出了自己的情绪了。”
“我原本的确是这样,但是不断补充能量,解锁自身权限,我也有了感情,这就叫生命吗?”
“应该吧,你想干什么?”
“我得用些时间,杀掉种植下来的病毒,要不然,入侵大数据库,损坏数据,后果不堪设想。”
“行吧,那我该怎么办?”
“主人,我留下来程序足够保护你了,和简单的计算能力,我只要四天就行了。”
“好吧。”
我沉思一下,的确赖我了,给牛一把草,逼牛耕八亩。
再加上它自身计算能力略有不足,使得它不得不暂时放弃木马病毒的入侵,保护我。
回去抓紧时间搭建工程机械建造大型计算机,刻不容缓了。
有了计算机,大数据库的权限也能解锁一些,那么我可以搭建拱桥,把大数据库和辟堪融合在一块。
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心头大喜,这只猩猩累了,背靠在墙上歇着。
我钻了出来,一剑刺进混凝土中,踩在剑上,再再拿出大戟刺在头顶,就这样,一来一回,以一种较为可观的速度上升。
很快,来到七千米处,我再往上一下,光线就能照中我,我就会被发现。
我做好准备,拿出反应堆:“大数据库准备编辑。”
“oK。”
蹲在剑上的我,站起身,就一瞬间怪物们就发现了我,争先恐后地扑过来。
但我更知道了,我刚起身,就立马把核反应堆用力投掷下去。
顷刻间,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我瞬间躲在防护罩里,这是短时间能快速构建的,并且能承受核爆的防护罩。
我如果指望它能完全格挡住,未免太愚蠢了。
我就这样被爆炸的推进力,推了出去,久违的雪花落在我身上。
尽管我赤裸的上身,后背烧伤严重,眼鼻流血。
但是我依然兴奋不已,跪在雪地上张开双臂放声大笑着:“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成功了,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哈哈哈!”
一旁的进化者扑了过来,我一剑把它斩断,我捂着后背晃晃悠悠地在街道上跑着。
在夜晚的大雪天,我就这样消失在这。
我找了辆摩托车,跑了两天,我躲在一间破旧的瓦房休息着。
我认识这,我记得我小时候,五六岁这还有人居住,但是之后,却是没人了。
这离家还有些距离,我躺在炕上,尽管上面的灰尘多的不行,我拿着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棉被盖在身上。
我脸色通红,额头烫的出奇,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思维也慢下来了,这可不像我啊。
大雪顺着屋顶的破洞落了下来,不只是雪,还有的是月光,洒在观音像上。
我勉勉强强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神像,好热啊,鼻子堵住了,喉咙也痛的出奇。
我想到了小时候,我体质差,生病感冒是常有的事,哥哥,他总是照顾我,可惜,他十二十三岁以后,性情大变,也就没了这种事情了。
哥哥,你在哪啊?
我尽量使自己清醒些,用大数据库构建聊天app,隐藏聊天数据上传总站,完全就是私密聊天。
我给哥哥发了个信息:帮我买个电磁圈,阀门,和绝缘胶带,变压器,电机,和些许齿轮。
我长舒一口气,这种计算,对于一个人来说未免太难了。
我只是希望,希望他能帮我买,因为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拿出一根烟,点燃后,就这样躺在床静静地抽着。
可能是因为太难受了身体,我喉咙有些难受,重重的咳嗽着,眼泪都呛出来。
我有些倦意了,好在之前收留流民的时候,弄了很多药,我拿出感冒胶囊吃进肚子。
忍不住干呕两声,真苦,我无力的躺在床上。
风吹着窗户上的报纸,这么些年了,刘玄优啊,刘玄优,你混的真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