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院子外一个脑袋探出来:“阿蝶,阿蝶。”
我透过窗户往外看过去嘀咕着:“二牛?你咋来了。”
二牛一咕噜就翻过院墙:“我爹吃饭时,就跟我妈聊天,知道你来了,实在受不了我爹拿我跟你比,我就跑出来了,走?出去玩了。”
我放下火钳对屋里喊:“奶,爷,我出去玩了,门给我留着就行了。”
额,也对,村里的大人闲的没事就爱八卦。我也能理解二牛他爹为什么老是吵他。
“早点回来,要不然我跟你爷也不放心你。”
“知道了。”
我回应一下,就跟二牛出去了。
我跟二牛走在小巷里:“二牛,你这货从小就淘,说吧,去哪办坏事了?”
二牛给了我一拳,没好气地说:“那是年少无知,现在都大了,不过,咱还是找到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给了他一白眼:“得了吧你,村里卖瓜的老头见你就跑,大冬天的,咱村可没西瓜。”
二牛手抱着脑后:“瞎说,那是他们腼腆,见小孩就慌。”
我彻底无语了,这货脸皮这么厚。
我跟着二牛就往村后麦田里走去,二牛带着我趟过麦田:“嘘,你知道你家前面的周二爷吗?”
我看他说话声小,也小声问:“昂,知道,咋了?”
二牛赶紧拉着我趴下了:“我告诉你,他家现在发达了,现在可有钱了,他儿子都在城里买小洋房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知道啊,我回来时候还听老赵头说。”
二牛探出头悄咪咪看了一眼:“我跟你说了,我看着他半拉月了,白天老是拿铁锹往地里跑,有时候还在这呆一晚呢。”
我有点听不懂:“等等,你是不是傻了啊,咱不是农民吗?在地里待一天不是很正常吗?”
二牛伸出手指叨念着我:“你呀你,你好歹是咱这一伙唯一一个上县一中的,咋这么蠢?他老周在这种地就能种出洋房?”
“那要是真的能成,那村书记家9,10亩地,不比他家大多了?也没见村书记也种出洋房。”
我已经被他勾起的好奇:“咋没准他儿子出息了呢?”
二牛气的不行:“我去他了吧,儿子30多了,我们还上初中时候,天天欺负我们一群13,4小孩的货色?”
我无力反驳,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初中时候,当学校门岗,没少欺负我们。
二牛压住我的肩膀:“嘘,看见没。”
我抬头看,的确,他家地中间直径20米的圆光秃秃的,没有种庄稼,就搭了个茅草房。
我和二牛蹑手蹑脚地慢慢往茅草房靠近,二牛手指往雪里一搅把手指弄湿,把报纸糊的窗户戳了个窟窿。
二牛伸头探了过去,在我手掌写:周二爷睡啦,屋里啥都没有。
我在他手心写:咱俩不是白来了?你误会人家了。
二牛在我手上写:没白来,我看见他草房后面有个地窖。
二牛带着我走到房后的确有一个地窖,二牛小心翼翼地把压在木板上的砖头拿走,轻轻地把木板掀起。
二牛顺着梯子就下来了,我也跟着下来了。
刚进地窖我就冷的直打寒碜,二牛这个壮汉也跟我一样。
我从口袋拿出手电筒照亮了这里:“嘶,这可真冷了,这地窖咋比外面还冷?”
二牛拨开前面挂着的腊肉:“好啊,我就知道老周前两天还找俺家借腊肉,他这偷摸藏了这么多?”
我已经有点冷得受不了了:“二牛,我有点呛不住了,这也没啥,走吧。”
二牛拉住我:“瞧,前面这还有供台。”
我走了过去看着这打量起来:“还真是,这供的是啥?周二爷手艺不行啊,鼻子不是鼻子的,眼不是眼的。”
我摇了摇头,真认不出,我爷柜子里放的老书我也没少看,字不是现代字,倒像篆书,我看不懂,但什么的画我还是记不少,还真没见过什么神像是这样的。
也有一部分周二爷手笨,长短句,左右手还弄反了。
二牛喊住我:“阿蝶,看这。”
我看见二牛蹲在那不知道在干嘛,走过去发现这货围着一个大木箱兴奋得很。
我靠近后看清箱子里都是陶器,玉,青铜器械。
“嚯!都是老家伙啊,看这玉成色不错啊。也不知道他搁哪弄的。”我很是惊讶,想着老周是不是倒卖着古玩发达着。
二牛拿着一个青铜盔戴在头上:“咋样?是不是很帅?像不像将军?”
我嘲笑他:“你脸跟石磨盘的,人家将军都是肚大,脸方的。”
我看着二牛脸上的肥肉从头盔里挤出来,就莫名觉得好笑。
我拿过箱子里的玉牌,上面刻着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等等字样。
我不知道这句话出处是哪?但看对眼,就把玩在手里。
二牛对我说:“咱走吧。”
我回过神来,一看这人腰系玉腰带,手里拎着几个玉质雕塑和手镯。
“你还真是贪心啊,也不怕累死你。”
“这东西又不是他的,也是他拿别人的。”
二牛挠了挠头:“嘿嘿,死了当个有钱鬼也心满意足。”
我和二牛重新钻出地里,偷摸溜出一段距离,撒丫子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