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二姑被个小丫头片子撂了脸子，心里很不高兴。
可面儿上，她还得哄着冯楚月呢。
谁让人家是小神医呢？
“我这不是相信你的医术吗？”陈二姑讪笑着，“你看，我爸的病那么严重，医院都说没辙了，不也是你治好的？”
“陈女士，我再提醒你一句，那不是我治好的，我只是代人行医，真正治好老爷子的是常广白常老。”
“哎哟，我看你这孩子就是谦虚。”
“虽然可能你是受了常老的指点，可真正看诊的不还是你？”
“没有你口述我家老爷子的病情，那常老也不可能隔空给他诊断，是吧？”
“还有，替老爷子针灸的是你吧？”
陈二姑见冯楚月始终推脱，心里都有了火气。
这死丫头莫非是不愿意给人家校长的丈母娘治病？
还是她真的治不好？
她可是海口都夸出去了，这丫头不会真的治不好人家吧？
这时候陈二姑心里也没底了。
“针灸的是我，我就是针灸学得好一点。”冯楚月倒是没否认这个。
“现在您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请先回去吧。”
冯楚月不想让陈二姑在这待着了，实在是看着她就烦。
陈二姑这时候把之前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嗐，回去什么，等下我陪你一起走，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多不安全啊。”
“对了，这是我给你挑的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冯楚月看也没看一眼，更没伸手：“抱歉，我说过陈老的病，我免费给看，不收诊金。”
“您的心意我收下了，礼物就不用了。”
如果收了这个，到时候这女人去举报她无证行医怎么办？
她只是帮忙看个病，开方子都要写个常广白的名字在前面，面对这突然而来的糖衣炮弹，不得更谨慎吗？
更何况，她又不缺钱。
“礼物也只是一支钢笔，我知道你以后肯定要从事这个行业，给人开方子不得写字儿吗？这笔也不贵，就一两千，收下吧。”
说是不贵，可陈二姑心里还是在滴血。
她原本是打算留着以后把钢笔给儿子用的。
她相信小儿子以后读书肯定能有大出息。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冯楚月后退一步，“您还是把钢笔留给您小儿子吧，他接下来不是要念高中吗？”
“让孩子练练字儿，说不准对他有好处。”
冯楚月这话可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
可在陈二姑听来，就是你儿子成绩不好，只能从其他方面找补了。
这死丫头，也忒难伺候了。
“就一支钢笔，我家孩子年纪小，又是读书，哪里需要用这么好的笔，给他是浪费，还是小神医收着吧。”
冯楚月这次瞥了钢笔一眼：“抱歉，我真的不缺钢笔，如果您真有心，就去病床前尽孝吧。”
“老爷子治好了之后，也需要人照顾。”
正在陈二姑还要说话的时候，病房门打开了。
出来的是张夫人！
“小神医，我妈现在疼得厉害，你去帮忙看看好吗？”
张夫人虽然红着眼眶，说话却依旧温温柔柔的。
她这么说，冯楚月秒懂，马上点头：“好，我去看看。”
陈二姑眼睁睁看着冯楚月进去，手里的礼物自然没送出去。
“校长夫人。”陈二姑一看冯楚月进去了，也不好阻拦，只讪讪地和张夫人打招呼。
“你母亲没事吧？”
张夫人不喜欢陈二姑这样的人，可一想到“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又不免心软。
毕竟，小神医还是她给介绍来的，张夫人寻思着也不能太落人家的面子。
只勉强一笑：“小神医说，我母亲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没有治愈的可能……”
“不过，还是要谢谢陈女士，如果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到小神医这样好的大夫。”
“你的心意，我和老张都明白。”
陈二姑心里也松了口气，明白就是知道该怎么办了的意思吧？
“都是做子女的，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能和你感同身受。”
“我爸生病的时候，我们兄妹三人也是到处求医。”
陈二姑仿佛在和张夫人掏心窝子，张夫人陪着她坐在长椅上聊了一会儿。
“陈女士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我和丈夫都会放在心里的。”
“不过，尖子班的名额有限，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先让孩子在普通班就读，孩子成绩上去了，自然就能调整。”
每年学校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普通班的第一名，自然是可以选择进入尖子班的。
只要成绩靠前，一切不是问题。
“我会做老张的思想工作，陈女士不必担心。”
陈二姑的目的达到，因为对方说的就是等孩子进了学校再运作。
她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
再说了，只要进了重点学校，那以后肯定也比普通学校好。
陈二姑妥协了：“行，那我就先替孩子谢谢张夫人了。”
张夫人摆摆手：“是我要谢谢陈女士才是，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也请不来小神医。”
陈二姑心下得意，那是当然！
那死丫头嘴巴厉害，也没什么同情心，如果一般人，请她还真请不动。
“小神医是不好请，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幸好她同意了。”
张夫人不置可否。
她把陈二姑劝走了。
其实，陈二姑也没走，因为还有陈大伯等在医院外面呢。
人家带着领导在车里，就等着冯楚月一出来就接走。
冯楚月这边呢？
她等张校长买回了药，又在这里熬了，然后喂给老太太。
老太太吞咽困难，冯楚月扎针辅助，又用了按摩手法，这才让她把药吞下去。
然后给老太太施针，促进药效的吸收。
“我这么做，只能替她减轻痛苦，这几天你们抓紧时间。”
冯楚月走的时候，是这么交代张校长夫妇的。
“好。”
夫妻俩表情都很沉重。
知道治不好，他们也只能放弃了。
“小神医，真的不能打扰常老，帮忙看看吗？”
张夫人虽然知道这么说是为难冯楚月，可她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