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一边讲述自己的过去，一边痛哭流涕。
小王警官和朱警官对视一眼。
两人对她的遭遇，确实有些同情。
可法不容情！
不能因为她自己悲惨的人生，就直接剥夺别人的生命吧？
更何况，她还是为了钱。
他们也可以想象，卫兰后来被父母吸血，对钱的需求越来越大。
“据我们所知，你账户上多出来的那些钱，你并没有转给你的父母。”
“他们虽然来江市找过你，但你换了工作之后，就和他们断了联系。”
“你要钱，并非是为了他们吧？”
朱警官看着卫兰。
卫兰擦了擦眼泪：“是，我确实没把钱给他们，因为我怕他们会再次像吸血的蚂蟥一样黏上来。”
“事实上，那笔钱，我打算用来还债的。”
这下，两个警察就有些惊讶了。
“还债，你的债还没还完？”
不可能吧，很明显，卫兰照顾楚青瑛这份工作，薪水是很高的。
而且她只需要照顾楚青瑛一个人，还没有那么累。
“老家欠下的那些钱，是还完了，但是我爸妈为了我弟弟，借下的高利贷，还没有还清。”
“那个人快出狱了，如果我凑不齐那么多钱还给他，我就会……”
“我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两位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可以要求见冯家人吗？我想要求得他们的原谅。”
“抱歉，冯小姐说过，这个案子会追究到底，冯夫人目前还在IcU里昏迷不醒，我想冯家不会答应你这个诉求。”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供出那个拿钱买通你对冯夫人的药做手脚的人。”
“也就是那个真正想要害死冯夫人的凶手。”
卫兰在听到朱警官的问话之后，陷入了沉默。
就差临门一脚了，两个年轻警察也很紧张。
他们期待卫兰会主动说出真相。
“卫兰，你如果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尽量帮你的。”
“但你应该知道，包庇罪犯，没有好下场。”
“就连警方也没办法为你争取宽大处理，就更别提得到冯家人的原谅了。”
“你只有实话实说，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行。”
“你还年轻，难道你愿意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吗？”
“故意杀人，这罪名可不轻。”
朱警官是故意吓唬卫兰的。
若卫兰能够请一个好点的律师，故意杀人自然就可以变成其他的。
当然，这是在冯家不想置她于死地的情况下。
如果冯家那边偏要追究，卫兰又是主谋，那必定不会轻判。
若她并非主谋，还供出了主谋，又另当别论了。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以为，多一味药，对冯夫人的病情没有太大影响，这也是那个人告诉我的。”
“卫兰，你是护士，是有一定医学常识的护士。”朱警官突然变得严肃，一巴掌拍在桌上。
他对卫兰这种态度很不满，她还在狡辩！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药下去，会对楚青瑛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呢？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卫兰在心里轻轻一笑。
她当然知道药效，也知道会给楚青瑛的身体带去严重的负担。
这不就是为了让楚青瑛死吗？
她嫉妒楚青瑛，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听说楚青瑛的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即便也有个儿子，却给了楚青瑛最好的教育。
甚至是在她结婚之后，为了替她保驾护航，送了她价值连城的古董，珠宝，股份等等。
那些都是她梦寐以求的。
不，确切地说，她梦寐以求的是父爱，而非物质。
关键是，楚青瑛不止得到了父亲全心全意的疼爱，她还拥有令人艳羡的家庭。
哪怕冯茂林出轨，有了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
可那个男人，永远把“阿瑛”挂在嘴边。
说起楚青瑛的时候，眼里也是无尽的温柔与愧疚。
他爱楚青瑛，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楚青瑛生病，他身边的诱惑很多，他不小心犯了错，所以对楚青瑛越发愧疚。
他紧张她的身体，哪怕她已经骨瘦如柴，再不复曾经的美丽。
何况，楚青瑛不止有冯茂林，还有一个永远守护在身边的蓝颜知己秦燕生。
秦燕生虽然有妻有子，却依旧对楚青瑛有求必应。
只要是楚青瑛的事，他从不推辞。
难道这不足以让人羡慕吗？
每次听到冯茂林打电话关心楚青瑛或者看到秦燕生来医院的时候，她就巴不得楚青瑛早点去死。
她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有什么用呢？
明明瘫痪在床，什么都做不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也差。
就连她的女儿，冯楚月，也很难伺候。
那小丫头片子脾气极差，还有一双雪亮的眼睛。
仿佛能洞察人心。
“我是真的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我没想杀害冯夫人，我只是想要钱，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会为我自己的错误买单。”
卫兰低垂着眼眸，仿若真心惭悔。
小王警官：“既然如此，你就告诉我们，那个想让你害死楚青瑛的人是谁？”
“我……”卫兰张了张口，在两个年轻警察期待的目光中道，“我不确定。”
“那你是有怀疑对象？”两个年轻警察都盯着卫兰。
“我只有一个猜测，也不一定准确。”
卫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两个警察仿佛看到了希望。
“你先说，说错了也没关系，只要有怀疑对象，我们可以排查。”
卫兰这下总算没了顾忌：“我怀疑是梅湘君，就是冯先生的情妇。”
“确定吗？”
两个年轻警察对视了一眼。
梅湘君是他们的首要怀疑对象。
可吴队的看法不一样，吴队觉得，冯茂林才应该是第一嫌疑人。
因为如果楚青瑛出事，冯茂林受益最大。
“那人给我打过电话，是个女声，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但女人对女人的嫉妒心才是最可怕的。”
“梅湘君想要上位，冯夫人就是她最大的阻碍。”
“我想，她应该最想除掉冯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