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没想到她一点不肯承认，眼里湿润，眼神依旧倔强。
“是你送的，是你说要和我做朋友，非要把礼物塞给我，然后还让我回送了你一个蝴蝶发卡。”
“你说，交换礼物，就是朋友了。”
而她，没有朋友。
冯美珍摇头：“礼物是他们送的，我只是帮忙给你，至于发卡，不是你强行要送给我的吗？”
“我为了不伤害你的自尊心，才会收下那枚发卡，事实上，我怎么可能用五毛钱一枚的发卡呢？”
“你看我身上的东西，有一件便宜的吗？”
冯美珍说话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就带上了点轻蔑。
她这样的表现，冯楚月看着觉得眼熟。
就像她姐冯美瑜。
但偏偏又没有冯美瑜那份浑然天成的演技，倒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思了。
“那我的发卡呢？”那是她考上红枫之后，爸爸给她买的。
她可喜欢她的蝴蝶发卡了。
“早就扔了啊！”冯美珍一点不在意。
那种东西，就跟垃圾似的，留着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你为什么要把它扔掉，你不喜欢就还给我啊！”成果气得眼眶泛红，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种东西又不值钱，只有你才会把它当宝贝。既然你都送给我了，当然是任由我处置了。”
冯美珍一脸理所当然。
她不止把发卡扔了，扔之前还直接扔地上用脚踩坏掉了。
就像把成果的尊严丢在地上踩碎一般。
“那是我最宝贝的东西，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收下？”
成果像是在质问冯美珍，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事实上，这个小妹妹，送出去的不止是一枚发卡，而是自己珍贵的友谊。
她以为自己被一个同学接纳了，对方答应做她的朋友。
可她没想到，人家只是戏弄她。
女警的眼里泛起同情。
冯楚月眉心微蹙，出现一道折痕。
冯美珍做过的恶事不止这一桩，可成果这小姑娘好不容易迈出交友的第一步，彻底被她摧毁了。
果然，前世她要抢秦遇，造谣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冯家二小姐是个疯子，怂恿渣爹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也不算什么。
因为她本性就是如此恶劣，甚至是恶毒。
她绝对知道这些男生欺负过成果，说不定她还是帮凶。
“你送，我就收下有什么问题？如果你 不想送，那我赔给你好了，你那发卡值多少钱？”
说着，冯美珍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块：“够吗？”
成果气狠狠地打开她的手：“不要你的臭钱！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你根本不想和我做朋友，又何必来羞辱我？”
“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这就是羞辱了？我这不是赔偿吗？之前别人一家给你们三千块钱，你爸爸不也收下了？”
成果和成爸爸脸色具是一变。
那钱，说是赔偿，不如说是封口。
成爸当初是没办法，不得不收下那钱。
不然，儿子可能就没救了。
可女儿现在闹起来了，他该怎么办？
旁边的班主任这才道：“成果，你别再闹了，不管礼物是谁送给你的，但之前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给学校和你爸爸添麻烦好吗？”
班主任自认为，她对这个学生已经是好言相劝。
这几个学生，一个人背景可能不显，但四个加起来，还是足够了。
成果这样的学生，她的学费，说白了都是这些有钱人家捐助的。
她如果想闹大，引起了这些家长的不满，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到底是小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班主任也不是不想保护自己的学生，只是她也无能为力。
成果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手臂从班主任手里抽回来。
她轻轻摇头：“不，老师，这对我不公平，我必须为自己讨回公道。”
班主任不想和她说了，劝不动孩子，就去看孩子的父亲。
“成爸爸，成果这孩子脾气倔，你劝劝她吧。这事怎么能闹到警局来呢？影响多不好？”
“我们学校愿意招收成果，一是因为她成绩好，二也是看在你们家境困难，学校这边有帮资助贫困生的名额。”
“学生在学校就应该好好学习，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之前的事，处理结果也是你们双方达成一致的。”
“如果再闹，学校这边也很难办啊。”
班主任软硬兼施，成果爸爸一张老实的脸已经黑了下去，冯楚月看他左手紧握成全，分明是在隐忍。
他去拉女儿：“走，回去！”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冯楚月几乎可以想象这个父亲的艰难。
成果使出吃奶的劲儿，要甩拖爸爸的手：“不，我要报警，我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爸，你知不知道他们拍照片，还把那些照片传到网上去了？”
成爸爸不懂网络，他只是皱眉看着女儿：“什么传到网上，不是说他们把照片都删了吗？”
“这话你信吗？”
旁边的女警和另一个警察大林对视了一眼。
如果真是传到网上，可就很过分了，而且，这绝对是犯法的！
成果爸爸看向警察：“警察同志，那个照片如果被传到网上，会对我女儿有什么影响吗？是不是可能还被其他人看到？”
女警面对成果爸爸的询问，沉重地点了点头。
若只是私密相册就罢了，怕的就是这些小子不知轻重，直接传到某些非法网站。
“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传到网上的，你说话可得讲究证据！”
张小伟当下就反驳。
这事绝对不能承认！
可下一秒，迎来的就是成果爸爸的拳头。
“畜生！”成果爸爸眼睛猩红，像一头疯牛，“我女儿从不撒谎，都是你们欺负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呢！”
“你敢打我儿子！”
张小伟被打，张强能善罢甘休？
他蹦上来，就要打成果爸爸。
虽然张强虚，但有其他人帮忙拦着成果爸爸，还真让他给打了一下。
他还想再继续揍人，冯楚月就把人拦住了。
她直接拎着他衣服后领，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张先生，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