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色符印破碎而开,天地间重归平静。
所有人面面相觑,犹如在做梦一样,只感觉刚刚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太真实。
儒雅男子缓缓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脸颊之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果然是圣道气息……”
儒雅男子袍袖一挥,随即朝着孟海山身前缓缓落下。
这龙舟宝船乃是墨颜州几大仙宗联手打造,而孟海山作为宝船的大掌事,实际上并不归属于几大仙宗。
他本身乃是天宝楼的人,只是负责龙舟宝船的日常运营秩序。
而那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才是几大仙宗负责镇守龙舟宝船的强者,只有到危急时刻才会出手。
毕竟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宗对于修行就头头是道,至于这些凡俗的生意大都是交给天宝楼来运行管理。
他们只需要每年定期收取灵石就好,不单单是墨颜州,可以说整个不羁山都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天宝楼虽然从不参与不羁山修行界的纷争,可在整个不羁山同样属于超然的地位。
孟海山拧了拧眉,哪怕他本身修为已经达到了归灵境圆满,却始终无法看透方才那道从天而降的符印。
“瑶尘尊者,刚刚那符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海山挠了挠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那符印乃是圣道气息所凝聚而成的圣息投影,你说是怎么回事?”
瑶尘尊者并未明言,将手中的册子和长笔收了起来。
孟海山略作沉吟,目光中忽然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圣道气息,你是说宝船上有无上圣境强者……”
瑶尘尊者将手指放在口鼻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切勿声张,圣境强者有着一域千里的通天神通,过这区区墨颜江又何须龙舟宝船。
想来自是入世修行,不愿暴露行踪,你我又何必多作过问呢?”
说罢瑶尘尊者周身空间一阵扭曲,人已经负手而行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圣境强者!圣境强者了不起啊,打烂东西不用赔啊!
孟海山望着一片狼藉的甲板,眉头紧锁成一团,忍不住心底一阵暗骂。
刚才的天地异动使得整个龙舟宝船大为震动,光这表面的损失估计就得数以百万灵石。
更不要说刚才为了抵御雷劫,开启了圣级元纹法阵。
这法阵的防御力虽强,可每次开启都要消耗大量的灵石,消耗几乎是按秒计算的。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只怕这次异动造成的损失,最少也得十万中品灵石甚至于更多。
当然他也就只能在心底骂两句,总不能真拿着账单去找圣境强者要赔偿吧?
他只是天宝楼的一个小掌事,说白了就是个职业经理人,圣境强者想要捏死他还不跟玩一样。
只能说圣境是真的了不起!
这时一名年轻侍者跑了过来,朝着孟海山恭敬的拱了拱手。
“大掌事,现在船舱里有些混乱,李副掌事问你竞宝大会要不要提前开始?”
孟海山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抬了抬手。
“告诉他,先安抚好客人。
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告诉他们竞宝大会将在半个时辰后开启。”
侍者蹙了蹙眉,朝着孟海山开口问道。
“大掌事,那要不要让人排查一下,方才引发震动的根源所在。”
孟海山没好气的朝着侍者瞪了我一眼。
“查什么查,刚刚就是风浪太大了,外加打了几个雷。
仅此而已,明白么?”
侍者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快步退了下去。
“真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一天又白干了……”
孟海山臃肿的身形在原地狠狠的跺了两脚,捂着心口深呼吸了两口。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把刚才跳江的那几个捞上来。
围栏上的肚兜谁的啊,还有没有人要了?”
相比于外界的天翻地覆,此时的我却毫不知情。
随着一道道金色的道韵收敛进体内,我手掌印诀一收,稳稳的坐在了床榻之上。
呼!
随着一口浊气吞吐而出,我这才霍然睁开双眸,只觉得身体格外的轻松畅快。
这元天九印不愧是无上圣者的道法神通,单单只是第一印,便如此高深莫测。
我参悟多时方才初窥门径,想要完全熟练的掌握怕是还需要在实战中不断磨练才行。
不过这元天九印对于我而言,可不单单只是修成了一招道法神通,更可贵的是对于天道法则感悟的加深。
这种机缘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只是当我抬起头时,眼前的一幕却是令我震惊不已。
原本摆放整齐的房间此时一片狼藉,书架桌椅东倒西歪,各种东西散落了一地。
就连厅堂内的香炉都轱辘到了墙角,看起来就好像刚刚遭了贼一样。
噗通!
还不等我起身,我身下的床榻直接坍塌碎裂,我一个萝卜蹲坐在了地上。
这时只见九婴伸了伸手,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脸颊之上满是糕点渣子。
我拧了拧眉,朝着九婴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九婴扒拉了一下头顶的碎糕点渣子,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哼!你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出来,现在却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搞的?”
我愣了愣神,一脸错愕的朝着自己指了指。
这时另一间屋子的房门打开,叶紫笙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大被单,头发湿漉漉的沾满了花瓣。
一脸委屈的撇了撇嘴,眼眶都泛起了水雾。
“不是,丫头你这是咋的了……”我连忙起身询问道。
叶紫笙瘪了瘪嘴,一脸委屈的抽泣了起来。
“大哥哥,我刚刚正泡着澡呢,然后不知怎么就被扣在木桶下面了……”
我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连忙低声安慰。
“那个你赶快回去擦干净,换身干净衣服,别再伤寒感冒了……”
将叶紫笙送回房间后,望着满屋子的狼藉场面,我忍不住一阵抓耳挠腮。
“你说会不会是刚才风浪太大,才搞成这个样子的?”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九婴苦涩一笑。
九婴捋了捋头上的小脏辫,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这个理由不错,用来当做呈堂证供量刑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