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国君?!”姜清佑也被姜晏宁这大胆推测出来的结果,深深震撼到了。“不会吧... ...”
“三哥哥,你看!他们自以为拥有强大的火器,我们拿他们没办法,这一局他们是稳赢的... ...所以你看他们的部署!这里,这里,还有这儿... ...”
姜晏宁指着地图继续说道——
“这几个位置,我们都跟他们交过手,的确也受到了他们火器的影响,不堪一击。但是他们这样部署的目的,就是因为这儿!少谷关的位置正好能够总览全局!”
南庆军这一次来势汹汹,带上了他们的致命装备——重型火器!
原以为这一战是趁火打劫。
打开炬陈关的大门,他们步步紧逼,直指京师!
便能一雪前耻,重新收复中原腹地!
而少谷关这个位置,刚好处于南庆几个要点正中心的位置,原本是受保护的,还能最快最清楚的看到南庆军“大获全胜”“打入中原”的结果!
所以,南庆国君在这儿!
那两位守将也不是为了守城才留下来的,而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国君。
留在少谷关的强大火器存量,也不是单单为了保护南庆国君的!是为了等到前面大军推进,打开炬陈关大门后,直接往前运送... ...
南庆... ...
整个大军凝聚一起,推着就可以往前走了,前后左右形成周密的包围,无懈可击!
而姜晏宁当时发现了火器的弱点,找到了克制火器的兽皮,抵御了伤害的同时,破了他们后方这个位置的保障,并且钻了进来... ...
雍王大部早一步遇到了少谷关!
可能不知道少谷关里的情况,但是与少谷关交手,吃了大亏。接着是陆司昀和增援部队赶到,姜清佑得知这边的消息也赶来了... ...
他们意外横在了少谷关前,破了原本的局势。
少谷关里临时调动周围的布防,分散姜晏宁的注意,拖延姜晏宁赶到的速度,防止他们会合后,会对少谷关形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才会有一波又一波的,根本不成气候的小队,前去拖延。
他们低估了姜晏宁,也低估了姜晏宁的队伍。
这一路披荆斩棘而来,锐不可当!
少谷关必须赶在姜晏宁抵达以前,解决当下的危机。
然后拿出了准备对付中原的重型火器,在接连挫败姜清佑几次强攻后,发动了“致命一击”!用上了重型火器,还调来了周围的南庆军,可没想到,姜晏宁还是来了... ...
险些一网打尽!
他们现在躲在少谷关里,就是害怕这边知道,少谷关里藏着谁吧!
越想越觉得可靠,姜清佑来了精神,“没想到啊,这么说来,咱们拿下少谷关,就能拿下他们的国君了?那这一仗就到头了呗?”
这就是姜晏宁为什么要让谢媛联络姜清伦,在外侧一圈拖住靠近这边的南庆军支援!
先前只是怀疑少谷关里困着一位身份了得的... ...
想拖拖看,可结果发现竟是条最大的鱼!
最大... ...鱼?!
海鱼入河?
难道老爹... ...早就猜到南庆国君会有这样的计划了?
不会吧,中原和南庆的冲突,那时候可还没决定打不打呢!
“我做先锋!”姜清佑痛下决心,要把丢了的面子给找回来。
拿下少谷关,就可以回家了!
“但有一件事... ...”姜晏宁的神色再次黯淡。
目前还没收到谢媛的消息,也就是说,四哥哥姜清伦在外面拖敌人的时候,还没遇到张嫣。张嫣至今下落不明... ...
而姜清佑却误会了,以为宁儿指的是雍王大部和姜家大军的冲突。“你放心,我去找雍王谈... ...”
“我指的不是这件事。”她一听就知道三哥哥误会了,急忙将张嫣商队遇袭失踪的消息,告诉给了姜清佑。“... ...张嫣至今下落不明,我担心... ...她也在少谷关内。”
就在... ...
南庆国君的手里。
是南庆国君手里最后的一张王牌!
所以少谷关内的南庆军现在静如老狗!
他们知道张嫣这张王牌只能用一次!如果不能助南庆国君逃出生天,南庆... ...就完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陆司昀去寻姚方姚医士商量,想要找到帮助雍王早日恢复的办法,陆司昀这一生所读古籍不在少数,其中也有一些医书。
他想要尽量帮助雍王,免去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
即使是腿再也站不起来了,哪怕让雍王的腰早日恢复也好!这样下去,不知道雍王还能撑到几时... ...
姜晏宁从帐子里溜达出来透气。
不经意间又看向少谷关的方向。
少谷关内一如昨日,还是静悄悄的!有灯火,无人气!
好像是一副早就跑了的样子... ...
可实际上郭子敬和高衍都在后面守着,三个方向将少谷关包围得死死的,别说人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但让姜晏宁最为牵挂的是,不知道张嫣是不是也在少谷关里。
“... ...张相,当初没能保住你,这一次保佑我救下你的女儿吧。”
带兵这么多年,亲身经历朝上的风起云涌、人心莫测... ...方觉当年的张相不易!
只可惜当年岁数太小,看不出他们苦心布下的大局!如今最是后悔... ...
唯有盼着这一次得到张相的保佑,可以平安救下嫣嫣。
突然——
一些奇怪的动静传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雍王帐外,雍王的影子映在帐子上,好像... ...是在努力翻身,想要坐起来?
“扑通”一声,不慎从床榻上跌落在地。
姜晏宁上前相助,费劲将他扶起来,看看周围... ...“怎么没人照顾你?欸?桓婴呢?”
说来奇怪,怎么也不见桓婴?
那家伙不是从小就跟着雍王跑前跑后的吗?这一次雍王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不见了。
“桓婴没了。”雍王语气低落,在姜晏宁的帮助下,靠在垫子上才勉强能斜坐着身子。“他见着我有危险,在我倒下的时候扑了过来,然后... ...被炸得四分五裂... ...我... ...”
他到现在,都没有找齐所有... ...
自小跟着他长大的人,又少了一个。
姜晏宁只觉得吸尽肺腑的空气都是凝固的,桓婴死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那年我第一次去宫里参加正旦盛宴。盛宴结束后,我跟着家里人往外走,他叫住了我,送给了我一个灯笼... ...”
桓婴说,那是雍王送给她的。